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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怎麼處置何氏嗎?」
他走到近前,語氣慢條斯理:「我派人將何氏的屍體挖出來,在我母親的墳墓前鞭屍。然後,屍體餵狗,一根骨頭也不剩。」
「啊!!!」
裴沅瑾面目猙獰。
裴沅禎又道:「我不會讓你輕易死,我要你跪在阿箐的墳前懺悔。你射了她一箭,我要用百支箭奉還!」
說著,他眸色陡然凌厲,提劍刺過去。
裴沅瑾左臂橫劍抵擋,卻被逼退數步,差點掉進滾滾江流中。
他後怕地扭頭看了眼,額頭冷汗涔涔。
隨即又笑起來:「哈哈哈......」
他長劍對準自己,在裴沅禎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穿腸而過。
鮮血順著他唇角流出,裴沅瑾得意:「我不會讓你得逞!你永遠都不會得逞!」
說完,他轉身毫不猶豫地跳入冰冷的江水中。
頃刻間,滾滾波濤將其吞滅。
「大人,」郝靳震驚地走過來:「可要屬下派人去撈?」
裴沅禎沉默。
他定定地望著廣闊寂寥的江面,寒風吹得他長袖翻飛。
裴沅瑾已死,大仇得報,他該高興才是。
卻不知為何,他愈加覺得孤獨了。
.
離開江岸,裴沅禎帶人徑直入城,來到一間醫館。
侍衛們早已守在門口,見他來了,上前道:「大人,沈姑娘在裡面。」
裴沅禎點頭,快步走進去。
此前,時菊以看病的名義將沈梔梔安置在醫館裡,留下二兩銀子就走了。走之前,她尋了個乞兒把消息遞給裴沅禎的侍衛。
裴沅禎這會兒到的時候,時菊早已不見蹤影,屋子裡只有沈梔梔一人坐在榻上。
沈梔梔見他進門,恍惚而認真地看了許久。她睡了太長時間,有時看東西會出現幻覺。
她揉了揉眼睛:「裴沅禎?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裴沅禎見她瘦了許多且面色蒼白,心裡滿是愧疚和酸澀。在她開口時,再是忍不住,箭步衝過去將人緊緊抱進懷中。
「是我,你不是做夢。」
他閉眼,憐惜地親吻她的頭頂:「梔梔,我來了。」
隨後又啞聲道:「對不起,我來遲了。」
沈梔梔聽見他聲音有些顫抖,像是壓抑著什麼。
她抬臉,笑起來:「你是不是想哭?」
裴沅禎也笑,搖頭。
「我看見了,你眼睛紅了。」
沈梔梔望著她,眼睛也跟著紅起來:「真好!我還能見到你!真好!」
說著,她從裴沅禎的懷裡掙脫出來,然後用力抱住他脖頸,瘋狂親吻他。
裴沅禎任她親了一會,繼而發瘋地迎上去。
與她口舌交纏,與她氣息相融,與她緊緊相擁。
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慰藉心底的思念。
他一寸一寸地箍緊她,又一寸一寸地占有她,像是要將她揉碎、吃盡般,瘋狂而熱烈。
只是......
沒過多久,前一刻還氣勢洶洶攀他脖頸親吻的人,突然腦袋一歪,栽倒下去。
「梔梔?」裴沅禎唬得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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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鐘後,大夫診完脈。
他看了看裴沅禎,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沈梔梔。委婉勸道:「年輕人氣血旺,需克制些!」
「沈姑娘本就體虛未愈,不宜房事,尤其是過於激烈的房事。不然......」
裴沅禎面色不自然地咳了咳,解釋:「我們只是......」
「只是什麼?」
大夫是個五十歲的老人,一臉「鬼才信你」的表情。這女子唇瓣微腫,他又豈會看不出?
他繼續道:「別跟我說你們只是親個嘴就能把她親暈了。」
「......」
郝靳等人站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尷尬望天。
「她此前睡得太久,」大夫說:「得好生休養。」
「好。」裴沅禎點頭。
大夫見他態度良好,勉強滿意,收拾東西起身。
出門之前,又板著臉囑咐:「切記,不能行房!」
「......」
.
大夫出門後,裴沅禎在床邊坐下來,靜靜地打量她的眉眼。
這是他的梔梔,是他喜歡的女人。
他記得她所有的樣子。
狡黠的,俏皮的,嫵媚的,以及那天在城牆上像真正的公主一樣,高貴聖潔的......
他輕柔地撫摸她面龐。
少頃,低聲道:「這世間欠你的,我一定會給你。」
既是蒙塵的明珠,就該讓天下人看到。
.
沈梔梔也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餓醒的。
以前每到飯點,時菊會讓她醒來用膳,今日卻沒人將她弄醒。
她睜開眼,窗外透進來些許微亮的光,也不知此刻是幾時,天色昏暗。
茫然了會,才似有所感地轉頭。
裴沅禎呼吸平穩地睡在一側,長臂搭在她肚子上。
難怪她覺得又餓又累。
沈梔梔偏頭看了會,覺得脖頸酸,於是悄悄翻身,側臥著瞧他。
許是很久沒好生歇息了,這會兒他雙眼緊閉,睡得深沉。
沈梔梔看著看著,唇翹起來。
她的男人真好看!
五官精緻俊逸,長眉下,一雙卷翹而濃密的睫毛乖巧地搭在眼瞼上,令他看起來有幾分可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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