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太子遇刺
經歷了最初的波折之後,趙洵目前對於預言術的運用已經漸入佳境。
雖然目前仍然無法能夠預言到今後一段時間內即將發生的事情,但是總體而言還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呼...
保持現在的狀態下一段時間,趙洵堅信自己一定會有所突破的。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暗界的事情。
之前趙洵了解到了暗界與光明界之間的過往。現在要想更深入的了解,還是得鑽入藏書閣之中的。
不得不說藏書閣真的是個好地方啊,每次你覺得遇到瓶頸了大可以直接鑽入到藏書閣之中,趙洵感覺藏書閣是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最主要的是這就是個不斷自動更新的資料庫,這樣不斷更新不斷填充的資料庫,是基本上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的。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這個資料庫的更新頻率跟趙洵的頻率完全合拍。
要是出現了不同頻的情況那可就完全歇菜了。
「呼...」
呼出一口濁氣後,趙洵現在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儘可能的把自己泡在藏書閣中。
事實證明這樣做的效果非常的好。
因為如此一來基本上藏書閣中的所有有關暗界的書籍都會被搜見到。
趙洵就像是擁有一個自動搜檢機器一樣,能夠不停的掃描。
只要是處於安全範圍內的,那就可以一直不斷的搜檢。
事實證明這個效果還是相當好的,能夠持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只要給到的時間足夠長,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在舊神時代結束之後,暗界跟光明界之間的界限就徹底的拉開了。那是一種徹徹底底的分割,那是一種徹底的劃清界限。一切在這一刻徹底結束了。所有人能夠感受到的就是一種終結。自那以後光明界和暗界之間再無瓜葛。直到新神時代開啟,一切的一切開始走向新的篇章。」
「呼...」
不得不說,趙洵在讀到這一段的時候,還是大受震撼的。
這就像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一直縈繞在趙洵的身側。
舊神時代,新神時代,這些名詞也是趙洵第一次碰到的。
不得不說這些名詞相當的具有象徵意義,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趙洵自己是很難想像出這些名詞的。
所以說如果不是從這些典籍之中看到,他很難理解,這些所謂的舊神時代和新神時代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一種割裂感吧。
但是不得不說這種割裂感在某種程度上,又是能夠帶給趙洵相當巨大的衝擊的。
「在新神時代來臨之後,暗影界的重要性逐漸體現了出來,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暗影族的出現讓周邊許多其他世界的小部族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因為那會在相當程度上給到他們生存空間的擠占。資源是有限的,所以當暗影族伸出手之後,所有的人要麼選擇反抗要麼選擇後退。只有這兩種可能,並不存在其他的可能性。」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時間,暗影族應該就是依靠這段時間瘋狂進行擴張,瘋狂進行侵占其他部族的吧。
暗影族之所以能夠有如今的名頭,應該也是與這段時間有著相當大的關係。
趙洵還是想要進一步的了解這些東西的,所以他會竭儘可能的去認知。
雖然這個過程可能會表現的稍稍有些痛苦,但是趙洵是痛並快樂著的。
趙洵並不認為這個過程有太大的問題,因為在他看來這是一個人必須要經歷的階段。
如果無法經歷這個階段的話,那是終歸不會成長起來的。
而經歷了這個階段以後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那種發自於內心的體悟,會讓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感受到絕無僅有的感覺。
「暗影族在新神時代來臨後陸續擴張入侵了七個星系,並且在這七個星系之間建立起了無比強大的統治。在這些星系之中根本沒有多少人能夠抵抗的了暗影族。這些部族要麼人數處於劣勢,要麼實力處於劣勢。總而言之他們的戰鬥力跟暗影族相比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上的。所以在對決之中他們也處於絕對的劣勢,很快就被暗影族征服。如果說暗界是暗影族的舊土,那麼新的這些星系就被暗影族稱之為新土。在這片新土上暗影族執行了非常殘酷的統治。其中最出名的一個星系有一個世界,叫做艾倫洛爾,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趙洵讀到這裡的時候,真的是徹徹底底的被震撼到了。
這真的是一種發自於肺腑的震撼。
一直以來趙洵都在努力的尋求暗影族跟腐蝕者之間的聯繫,一直以來他都在無比努力的尋找著黑暗之神與撒旦之間的聯繫。
現在看來這一切果然都是有聯繫的。
在新神時代來臨之後,暗影族對許多星系進行了入侵,據統計被他們入侵的星系足足有七個之多。
在這七個星系之中,竟然有一個就孕育出了艾倫洛爾世界。
至此所有的邏輯都能夠串到一起了。
至此所有的一切都能夠聯繫在一起了。
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緊密,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合理。
就像是被神設計好了的一樣。
在那一瞬間,真的能夠感受到許多之前從未感受過的東西。
在這一刻,趙洵真的釋然了。
他悟了,他明白了。
以前那些癥結,以前那些擰巴在一起的點此時此刻徹底的放開了。
當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刻,趙洵覺得是無比的輕鬆。
真的很輕鬆,真的很舒爽啊。
在這一刻,趙洵真的是非常的快樂了。
「呼...」
趙洵已經是在努力的適應當下的節奏了。但要想把所有的節奏處理好,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下他既然如此快樂,那就由著這麼快樂下去好了。
能夠保持快樂終歸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能夠保持快樂終歸就是一件讓人覺得銘記的事情。
至少趙洵永遠的記住了這一天。
趙洵在這個時刻,能夠完美的感受到暗影族和暗界發展的歷程,能夠徹底明白其中的要義。其實能夠做到這個程度,真的就是相當的不錯了。
...
...
「哇,明允兄看你今天的心情貌似很不錯的樣子啊。」
見趙洵迎面朝竹林走來,旺財的心情可謂是大好。
趙洵笑吟吟的說道:「是啊旺財,今日我有一個重大的發現,不過現在還不能跟你說。我得去見過了幾位師兄之後才能回來。」
「啊,什麼發現啊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旺財聽得直撇嘴。
在他的印象中,趙洵很少會像是這樣的。
今日趙洵是得知了什麼,才變得如此之神秘?
但是旺財也知道這種時候完全沒有必要刨根問底的問下去。
因為按照趙洵的習慣,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情,那他就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的改變。
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情,那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他都不會改注意。
趙洵笑了笑,與旺財擦肩而過。
他要去洗墨池,去那裡碰碰運氣。
一般來說三師兄龍清泉都會在洗墨池附近,自從三師兄放棄格竹子之後,這種概率更是大大的提高了。
...
...
果不其然,當趙洵來到了洗墨池旁,一眼就看到了三師兄龍清泉正在洗著硯台。
神奇的是這個洗墨池雖然不停的在刷洗著硯台、毛筆,但是池水並不會因此變成墨色,並不會因此而變得相當的渾濁。
仍然是泛著一股輕盈剔透的感覺,直是讓人覺得相當的神奇。
也許是被施了法術吧。
畢竟在書院這種地方,就算是發生了再神奇的事情趙洵都不會覺得神奇了。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其實就是在常規模式下思考是一種樣子,但是回到了另外一種模式下又是另一種樣子。
人們之所以會覺得其神奇,多半還是因為一直都停留在常規模式下進行思考。
用這種模式進行思考,那或多或少是一定會面臨不小的問題的。
「三師兄,我來了。」
趙洵很是親切的上前打著招呼。
以趙洵和三師兄龍清泉的關係,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刻意的打招呼。
但是趙洵主要是為了吸引三師兄龍清泉的注意,所以其實多呼喊幾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果不其然,在聽到了趙洵的呼喊之後,很快三師兄龍清泉就扭過頭來,衝著趙洵來了一個十分完美的微笑。
「小師弟啊,你怎麼來了。你且在那裡等一等,我一會就去找你。」
「呃...」
趙洵被三師兄龍清泉這麼一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那種瞬間石化的感覺你懂嗎,兄弟。真的是太尷尬了有木有。
當然了,三師兄龍清泉之所以這麼說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要把硯台洗乾淨一點。
因為三師兄龍清泉是一個有潔癖的人。
不管是身上穿的衣物,還是日常所使用的物品,三師兄龍清泉一定都要確保其處於絕對整潔清潔的狀態。哪怕是整個過程出現了任何的問題,那都會影響到最後龍清泉的心態。
所以他一定會嚴格把控整個環節,確保萬無一失。
乍一聽起來稍稍有些矯情,但這確實是當下龍清泉能夠調整到的最好的狀態了。
「來了來了。」
在洗好了硯台之後,三師兄龍清泉立刻一熘小跑來到了趙洵的面前。
「小師弟啊,你今日是怎麼突然想到找我了。你最近不都是一直泡在藏書閣中嗎?怎麼今日得空了?」
面對著三師兄如此明顯的揶揄嘲諷,趙洵卻是並沒有生氣。
他嘻嘻一笑道:「實不相瞞,我其實就是剛剛從藏書閣中過來的。我有一個重大的發現想要跟三師兄一起分享。」
「嘖嘖嘖...」
三師兄龍清泉聽到這裡之後著實吃了一驚。
「什麼重大的發現?」
「是這樣的三師兄,之前我們不是一直在糾結暗影族跟腐蝕者,黑暗之神個撒旦之間的關係嗎?現在我已經得到了一個十分明確的答桉。」
「哦?」
聽到這裡之後三師兄龍清泉顯然是吃了一驚。
「這麼快?小師弟你這麼快就得到了答桉?」
「是的呀。目前來說一切尚且在我的控制之中。」
趙洵信心滿滿的拍了拍胸脯,隨即道:「我了解到了暗影族的一系列的歷史,包括暗界的擴張。這些認知還是相當有必要的。正是因為我獲得了這一系列的認知,使得我能夠全面的了解到暗影族的種種。」
「說來聽聽。」
本來三師兄龍清泉其實是沒有那麼濃厚的興趣的。但是被趙洵這麼一勾,興致也是瞬間就起來了。
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趙洵的這個勾人興致的能力確實是一絕。
這是連三師兄龍清泉都不得不佩服的事情。
「在很久很久以前,舊神時代的時候光明族跟暗影族之間的界限實際上還沒有那麼的明顯。但是後來明顯發生了變化。因為新神時代來臨了。新神時代來臨之後光明族對暗影族徹底的割裂了。那是一種相當意義上的割裂感。自打那以後,暗影族出現的衝擊感使得相當程度上周邊的其他部族都感受到了壓力。直到一個時間點上,暗影族決定跨星系的展開徵服性質的入侵。在暗影族如此巨大壓力的征服入侵行動之下,前前後後共有七個星系被征服了。」
「嘖嘖嘖,小師弟你下面不會該說,七個星系之中就有艾倫洛爾世界所在的星系吧。」
「不錯,就是如此。」
趙洵毫不猶豫的說道:「七個星系之中就有艾倫洛爾世界所在的星系。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艾倫洛爾世界是籠罩在暗影族的陰霾之下的。所以我基本上可以斷定,腐蝕者跟暗影族之間還是有著比較密切的聯繫的。」
「所以說,腐蝕者會不會是暗影族的分身亦或者是投影呢?」
不得不說三師兄龍清泉的腦洞還是相當大的,當即想出來一種可能性很大的情況。
「呃,其實未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腐蝕者是暗影族派駐在艾倫洛爾世界的監工。因為暗影族要控制七個星系,光靠他們自己他們肯定是管理不過來的。所以我覺得他們可能會在每個世界派駐一些監工。由這些監工代替他們對這些世界進行管理。如果這方面可以說通的話,那其實很多邏輯也就都能夠理清楚了。」
「可是小師弟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腐蝕者為何會一點沒有感覺?」
「這很簡單啊,他們的記憶被抹去了啊。」
「嘖嘖嘖...」
聽到這裡的時候,三師兄龍清泉還是感覺到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的。
那種記憶被抹去的感覺確實在相當程度上能夠解釋的通很多的事情。
如果腐蝕者的記憶真的被抹去的話,他們可能根本就不會記得暗影族的事情。
當然,最終魔宗大祭司可能會跟他們提起一些事情,這會勾起暗影族的許多記憶碎片,但這又是完全另一回事了。
但是不管是怎樣的一回事,確實是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給到了龍清泉相當巨大的衝擊。
「小師弟,你的這個推斷很有意思。」
三師兄龍清泉嘖嘖稱奇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腐蝕者直到現在怕是還被蒙在鼓裡。他們覺得自己是真正的主宰者,殊不知他們連棋子都算不上。」
「嗯,反正我個人的判斷是傾向於次的。但是有沒有其他的可能其實現在誰都說不好。所以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那麼急著做出決定。至少這個時候沒有必要。」
「唔...」
龍清泉這個時候點了點頭道。
「小師弟你說的在理。其實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們也沒有必要揪著一點不放了。而是應該更加全面的去理解這個問題。對腐蝕者而言,他們當然是希望能夠召喚出撒旦的。但是如果按照你之前的這個理論,我更加傾向於認為這個撒旦是黑暗之神的分身而不是什麼雙生之子。」
「嗯...」
信息的收集是一個逐漸的過程,信息的疊代也需要足夠多的時間。
在此之前做出的理解跟判斷肯定跟之後會有所不同。
在此之前趙洵更加認為黑暗之神與撒旦是雙生子的關係。但是現在從種種的最新消息基本上可以看出,黑暗之神與撒旦更像是一種分身的關係。
「其實雙生之子也好,分身也罷,在某種程度上的意義都是一樣的。總之我們現在即便能夠扛得住腐蝕者的勐攻也沒有什麼可竊喜的。因為這很可能只是第一波攻勢。如果暗影界的暗影族真的感興趣,真的決定遠征的話,那很可能我們面臨的形勢就完全不同了。」
趙洵對於暗影族和暗界的擔心還是相當巨大的。
這並不僅僅是凶獸、蟲族那麼簡單。
既然暗影族能夠在新神時代來臨之後一連征服七個星系,那就證明他們的實力還是相當的強大的。
那麼大周世界會不會成為暗影族所征服的第八個星系?
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好說。
「是的,你這麼說的話其實我們面臨的風險還是相當巨大的。一開始的時候我們認為腐蝕者就是終極形態了,大不了背後還有一個撒旦。但是現在很可能腐蝕者只是站在檯面上,撒旦也可能只是一個分身。如果我們最後要面臨的是暗影族跟黑暗之神的遠征...」
三師兄龍清泉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情不由得一滯。
這確實是太恐怖了。不管是從哪個角度看,不管是從哪個方面看都太恐怖了。
「所以說,黑暗之神跟撒旦,腐蝕者跟暗影族之間的關係真的是錯綜複雜啊。剛剛也只是我自己的一個判斷,至於究竟是不是這樣那不到最後一刻真的誰也不敢打包票啊。但是我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最好讓其他師兄們提前有一個心理準備。這樣即便是真的出了什麼大事的話,也不至於完全兩眼一抹黑。」
「小師弟,你的意思是把你的這個猜測跟其他的師弟們都說一下?」
「嗯,我是這樣想的。不知道三師兄意下如何?」
趙洵之所以決定先來找三師兄龍清泉,就是因為想聽聽他的意見。
如今山長是大概率不會去管這些瑣碎的事情的。大師姐蕭凝跟二師姐劉鶯鶯又遠在寧州城。這種情況下能夠挑得起大旗能夠扛得起事情的也只有三師兄龍清泉了。
目前他在當下的書院中資歷最老,那麼只要三師兄龍清泉能夠吼一嗓子,應該還是會有不少的人響應的。
所以趙洵覺得真的可以一試。
三師兄龍清泉如此的犀利,如果這個時候趙洵都不能夠藉助三師兄之手起到一個好的效果那真的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嗯,你讓我好好想想。」
三師兄龍清泉沒有立即答應趙洵,但是也沒有拒絕。
他說他想要好好想想。
對於這個答桉,趙洵還算是比較滿意的。
他就怕三師兄直接拒絕。只要三師兄沒有直接拒絕,那就證明一切都還有的聊。
這就是極好的了。
畢竟當下的形勢下,要做出決斷也並不是一件簡單輕鬆的事情。
三師兄也確實需要時間來思考需要時間來決斷。
趙洵覺得給他一些時間思考和決斷也是很合理的。
三師兄龍清泉背負雙手開始踱起步來。能夠看的出來此時此刻他的狀態確實相當的糾結。
「呼...」
三師兄龍清泉頻繁的呼出濁氣藉以掩飾心情的急躁。
在他看來這件事不是不能說,但是這個時間點說出去多少會讓其他人產生一些別樣的情緒。
那就是大敵當前該不該說的問題了。
畢竟此時此刻整個書院還是比較的積極向上昂揚向上的。大家的情緒也都相當的不錯。
一場大勝對於書院弟子士氣的激勵相當的有好處。
但如果這個時候龍清泉對其他書院弟子說了剛剛趙洵的那番推論之後,他能夠想像這會對氣氛造成多麼大的影響。
雖然目前的這一切還都只是推論,但是趙洵說的有理有據,有鼻子有眼的。
龍清泉覺得相信的書院弟子還是會相當多的。
如果有這麼多的書院弟子都會選擇相信,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其實就再簡單不過了。
那就意味著整個書院的氣氛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龍清泉現在希望看到這個變化嗎?或者說他現在能夠承受這個變化嗎?
如果此時此刻龍清泉並不能承受這個變化的話那他還有去公布的必要嗎?
不得不說,這些都是龍清泉必須要認真考慮的事情,如果能夠考慮好的話,那一切就都截然不同了。相反,如果考慮不清楚的話,那麼一切也會截然不同。
所以...
目前壓力就來到了龍清泉的這一邊。
別看平日裡龍清泉是一個典型的快樂少年郎,但是此時此刻龍清泉嚴肅了起來之後儼然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趙洵平日裡幾乎都沒有見過三師兄如此的嚴肅。
所以當看到了三師兄這個狀態之後趙洵整個人都傻了。
「三師兄啊,你不要這麼大的壓力啊,你這麼大的壓力搞得我都不會了...」
趙洵此時此刻的壓力都開始陡然上升了。
不得不說,在很多時候三師兄龍清泉確實能夠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但正是他的日常形象實在太過固定了,所以才會使得他陡然間出現變化會給人如此大的反差感。
反差感才是帶來壓力的最主要的因素。
反差感才是這一切的最關鍵的點所在。
所以趙洵目前在極力的促進儘可能的促進消除掉反差感。
「嗯,沒事的,我只是在認真努力的權衡著這一番利弊罷了。在權衡利弊的時候我就會陷入到這樣一種狀態之中,對此你也是知道的。」
「嗯...」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三師兄好認真啊,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三師兄這麼的帥氣,趙洵都忍不住想要替他畫一幅像了。當然了,這也就是說說而已。畢竟對三師兄龍清泉來說,很多時候保持情緒的固定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也只是在當下的環境之下,才勉強能夠做到這點的。但要想長時間保證這個狀態,他也是做不到的。一個人天性開朗陽光的人,要一直緊繃著一張臉,那種壓力敢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即便是一個壓力怪估計都扛不住這麼多的壓力,更加不用說三師兄龍清泉這樣的一個快樂的少年郎了。
「呼...」
三師兄龍清泉呼出了一口濁氣,強自使得自己恢復到正常的狀態之下。
目前來說他已經受夠了那種壓力感了。
壓力帶給人的絕對沒有任何的好東西,只會讓人一直處於一種極度的困惑之中。
而一個人如果長時間的處於這樣一種壓力之下,是一定會變得崩潰的。
三師兄龍清泉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無比的希望能夠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認知到這點,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把那種陰鬱的情緒直接拍死。
「這樣吧,我覺得我去說也可以。但是你得跟我在一起。」
「嗯?」
趙洵略微愣了一愣。
不得不說三師兄龍清泉目前的狀態還是保持的相當的不錯的。
能夠如此清晰的對趙洵說出此時此刻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趙洵覺得還是值得肯定的。
有的人就是喜歡把問題憋在心裡。在趙洵看來這是萬萬要不得的。將問題憋在心裡會因此而導致一系列的問題。也許一開始的時候那種問題感並不會太明顯。但是隨時時間流逝這種問題感其實是會被逐漸放大的。
所以三師兄這種有什麼說什麼的心態趙洵其實是非常認可的。
本來就是這樣的嘛,大家既然如此的熟悉,自然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
如果能夠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把一些事情說清楚,那很多潛在的問題其實也就不是問題了。
「唔,行吧,那就先按照這個法子來吧。我可以陪在三師兄的左右。這樣三師兄你在說的時候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壓力了。最關鍵的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還能夠進行補充,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
趙洵對於三師兄龍清泉其實考慮的還是相當周到的,基本上將三師兄可能遇到的所有問題都想進去了。
這一點還是相當的關鍵的。
因為在很多時候,情緒的凝結都會帶來多種多樣的問題。
這多種多樣的問題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會發酵。
不想讓這些問題發酵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徹底的無視他。
如果能夠徹底的放開,徹底的不去思考這些事情,那麼其實這個事情本身也就變得不一般了。
...
...
山長正在跟青蓮道長對弈。
「哈哈哈,貧道說什麼來著貧道的這個徒弟是從來不會讓人失望的。」
「嘖嘖嘖,老夫也沒有想到,這小七十二會這麼快就有如此重大的發現啊。」
山長捻起一枚棋子,輕輕的放在了棋盤之上。
「原本老夫還在想他至少還會花一些時間才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不過現在看來,老夫還是小看他了。」
「哈哈哈哈,山長啊。再怎麼說那臭小子也是你的徒弟啊。你就對自己的徒弟那麼不看好嗎?」
「唔,老夫可從來沒有這麼說過。這小子的天賦是極好的,老夫這麼幾十年來閱人無數,可像小七十二這麼天賦異稟的人還真的是第一次見。關鍵是他的天賦並不只體現在一隅之地,而是能夠在各大方面都體現的淋漓盡致。僅此一點,老夫就是佩服的。」
山長端起茶杯,微微呷了一口,顯得是相當的愜意。
是啊,就目前的情況而言,面對趙洵這樣的有天賦的後輩徒弟,他能夠做的也就是悉心的培養,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但是凡事都是得有個過程,傳授徒弟絕學當然也需要一個過程。如果不能夠做到這點的話,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話糙理不糙。
「那臭小子的天賦確實是好。貧道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國公府。那個時候老夫看他七竅竟然是一竅不通,心道這廝估計是個廢柴。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無比適合文修,隨後更是打開全部脈絡,成為了一個三修強者。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青蓮道長吳全義回憶起那些過往時一時間竟然覺得無比的神奇。
不得不說人世間是處處有驚喜的。
這些驚喜也許體現在一些細節之處,這些驚喜也許體現在一些轉變之時。但不管是怎樣,在一些關鍵點上,趙洵能夠自己悟出來一些東西,就是其他人所比不了的。
自己悟出來的和靠著師父點出來的那是完全不同的。
靠著師父點出來的,也許你在當時確實是悟了。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或許一切就都不同了,很可能就又忘記了。
那種巨大的衝擊感巨大的疏離感會讓人覺得無比的落寞。
但如果是靠著自己一點點的悟出來的呢,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那樣的話就會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記得無比的清楚。
在記得無比清楚的情況下除非出現失憶的情況,那麼一般是不會忘記的。
「唉,所以說人不可貌相。當時貧道以為這廝不過就是國公府的一個紈絝子弟,所以對他難免也有所看輕。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所有貴胃子弟都是紈絝子弟,還是有不少能夠有所成長,成長為極致的修行者的。貧道通過這一次也算是開了眼了,之後都會做出更加合理的判斷,不會盲目的去否定任何一個人。」
「妙哉,妙哉。青蓮道長能夠有如此悟道,說明這小子也算是你的一個命數了吧。」
「然也。」
青蓮道長幽幽道:「一開始的時候貧道就覺得這小子像貧道,可是一時間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像。後來仔細想了想,原來是倔脾氣像。」
他大笑一聲道:「仔細想想可不就是這樣的嘛,很多的時候這個臭小子跟貧道的脾氣還是很能夠對的上的。基本上只要有了一個合作的機會,這臭小子就準保會惹得貧道生氣。仔細想想還是因為我們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因為我們兩個實在是太像了。所以在很多問題的處理上,就會顯得很唐突。但是其實仔細想想之後,也就釋然了。」
「這人世間的事情,本來就是如此的神奇。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我們並不覺得。但是漸漸的就會發現其中奧義。」
山長一邊捋著有些花白的鬍鬚,一邊和聲道:「還記得老夫當時最先認識趙洵的時候,覺得趙洵是一個相當奇怪的孩子,當時老夫覺得趙洵非常喜歡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是又很會去忖度別人的意思。這種微妙的平衡被他拿捏的恰到好處。以往的時候老夫接觸的人,要麼就是非常喜歡表達自己的觀點,但是完全不顧及他人的感受。要麼就是太過顧及他人的感受,但是沒有自己的主見。但是趙洵跟這兩種人都不一樣。在老夫看來,趙洵的這種狀態才是最好的。」
「嗯...」
青蓮道長點了點頭道:「是啊。趙洵的這種狀態確實是最好的。很多時候人就是因為太過自負,或者太自卑從而錯失很多機會的。趙洵的狀態卻能夠在這兩者中間找到一個十分微妙的平衡點。能夠找到平衡點這點很關鍵啊。因為這可以使得一個人處於絕對合理的認知狀態之下。要不然的話,誤入歧途的風險還是相當高的。」
「嗯...」
山長點頭道:「就是不知道趙洵的這種狀態還能夠保持多久。如果可以的話老夫是希望他能夠一直保持下去的。如果他能夠一直保持下去的話,對於他整個人的提升那是相當巨大的。如果他能夠一直保持到底的話,那麼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他都能夠擁有極為合理的一個狀態。狀態這個東西其實對修行者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如果一個人的狀態能夠維持的好,那麼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他的整個修行之路就會顯得是無比的順暢。這個狀態如果不好了,所有的一切是有可能會直接急轉直下的。」
「是啊,狀態真的是太重要了。很多人就是因為把控不住這點,從而出現了斷崖式的下跌的。其實對於修行者來說哪裡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的。很多時候修行者還是應該具備一些必要的穩定因素的。能夠穩定心態,很多事情都會變得簡單,不然的話,很可能會導致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認清這點的。」
「嗯,那個臭小子認得還是很清楚的。至少在我看來,他保持的相當的靠譜。」
山長頓了頓手道:「然也。其實徒弟自有徒弟福。我們作為師父能夠做的也就是儘可能的幫助他們領到一個合適的地方。至於他們具體能夠發展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和福氣了。總不可能我們代替他們把所有的路都走了吧。那樣的話也未免太扯了一些。」
「說的就是啊,徒弟自有徒弟福,我們領進門剩下的就看他們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要是有外人敢去欺負他們,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老夫是最看不得別人欺負我書院弟子的。即便是是這個人是腐蝕者那也不行。」
山長是典型的護犢子。遇到欺負趙洵的人,就會第一時間跳出來。
想當初顯隆帝要欺負趙洵,山長都會直接讓顯隆帝跪下。
現在換做了腐蝕者,情況當然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山長是無比堅信自己可以取得深層次的突破的。
面對著當下的局面,如果可以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掌握到先機的話,那麼即便是腐蝕者也不會對書院造成太大的威脅。
至於腐蝕者背後的人嘛。且不說他會不會選擇現身。即便是他選擇現身,山長大不了就陪著玩一玩嘛,反正山長覺得以他的實力至少能夠保證不輸,至於大戰多少回合就不得而知了。
...
...
「唉,聽說了嗎你們,這個竇娥冤如今是大火啊。」
「竇娥冤?這是什麼?新書嗎?」
「不不不,這竇娥冤是個戲本啊。如今已經被長安城各大梨園行搶著演呢。效果簡直不要太好。現在只要是肯演竇娥冤的梨園行,基本上就是一座難求啊。」
「竟然有這麼火?你怕不是在吹噓吧?」
「我吹噓做什麼?這確實是相當的火啊。」
「有當初西遊記和西廂記火嗎?」
「不是一個層面的,但是你要說火爆程度應該是差不多的。」
「嘖嘖嘖,最近長安城還真的是有意思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來一個十分吸引人的東西。不管是小說也好戲本也罷,總歸是能夠讓我們更加的有動力呀。」
「是這個道理的呀。有了這戲本之後,大家平日裡歇息的時候都知道該去看些什麼東西了。要不然的話,就最近這沒有盼頭的生活,簡直是叫人絕望了去。」
「噓...你這是在說什麼呀。要是被官府的人聽了去,可是要吃板子的。那毛竹大板打下去,還不得把你的腚片子打的開花?」
「呃...我不就是在咱們一伙人里才這麼說的嗎,又不會叫外人聽了去,有什麼危險的。」
「那可不一定喲,如今這隔牆有耳的即便是在哪裡都不安全,依我看啊還是謹言慎行的好,要是讓別人鑽了空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嘖嘖嘖...」
「反正啊凡事小心一點總歸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閉嘴就是最好的選擇。閉嘴的話至少不會犯錯不是?」
「嗯...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哈哈哈...」
「其實呢,我們就是圖個樂呵。所以說這個竇娥冤出現的是恰到好處啊。能夠這個時候出現,基本上我們就不用再擔心沒得看的問題了。」
「可是我怎麼聽這個名字感覺這個什麼竇娥冤是個悲劇啊。」
「是悲劇啊,我也沒說這個竇娥冤是喜劇啊。」
「呃...」
「所以說呀,這悲劇能看?」
「當然能看咯,悲劇怎麼就不能看了?嘖嘖嘖,我看你這是對悲劇有成見啊。」
「哎呀,我是覺得大傢伙平日裡已經那麼苦逼了,還要再去看悲劇,怎麼都覺得有些奇怪的樣子啊。」
「唉,別管這麼多了。大家都愛看,這個戲就不可能有問題。你要是不去看你可以選擇不去看。但是呢我們幾個肯定是都要去的。」
「哎哎哎,你們別介啊。你們都去看把我一個人甩到這裡,那朵尷尬啊。罷了罷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好了。」
「哈哈哈,早這樣不就行了,咱們也不用這麼糾結了。」
「唔...」
「不過啊這個竇娥冤的戲票確實是難買啊。我們怕是還得托關係去買一些戲票才行。」
「這個簡單,劉記梨園行里我有熟人,大不了我去知會一聲,保證給咱們預留位置最好的地方。」
「哈哈哈,這個敢情好。」
「嗯嗯呢,有的這個機會,我們可一定不要錯過啊。錯過了之後怕是要後悔死了。」
...
...
長安城,通天佛塔的修建速度越來越快。
這當然是因為顯隆帝降下了聖旨,催辦工部進一步加快速度。
工部尚書在接到了聖旨之後表現的是無比惶恐啊。
畢竟這可是皇帝陛下親自督辦的事情,不得了啊。
要是不能夠處理好的話,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怕是會導致一系列的問題了。
工部尚書的這頂烏紗帽能不能夠保得住都是兩說。
所以工部自然是要將這個聖上的旨意傳達下去了。
上行下效,上面有了旨意,下面的人自然要竭盡全力的去配合。
只有這樣才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證效率和進度。
在某種程度上,工部承擔的只是一個督辦者的角色,具體還要靠這些服徭役的苦力百姓來做。
所以監督者是不可或缺的。
衙門的衙役以及五城兵馬司的士兵們就是最好的督辦者人選。
他們手中攥著鞭子,遇到那些意圖偷懶耍滑的人就直接兜頭一鞭子甩下去,打的他們是皮開肉綻,不敢再有絲毫的造次。
不得不說這個效果還是相當好的。至少在某些程度上可以避免有人偷奸耍滑。
至於持續性的效果究竟如何還是沒有人知道的。
但是總歸也要先打了再說。
對這些衙役來說,完成官員們交給他們的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要想管教好這些百姓,最好的方式就是狠狠的打一頓。
不打不成器,不打不聽話。打過之後人也就變得老實了。
對這些官員來說自始至終認定的都是這一點。
「都給老子用心點,若是有意拖延者小心老子的鞭子。」
嗖啪!
一名衙役狠狠的甩了一記空頭鞭。鞭子甩在地面上發出一聲脆響,嚇得一干人等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對他們來說這簡直是太恐怖了。
一記鞭子能夠甩成這種樣子確實是相當震懾人心的。
但是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被抓了壯丁之後他們的命運就不在自己的手上了,而是必須要聽命於人。
聽命於人的感覺不好受啊。
那是一種萬分無奈的感覺。
就像是有人在刻意的逼迫著你,你不得不跟著他們的節奏走。
人都是嚮往自由自在的,而被迫跟著別人的節奏走怎麼可能會舒服?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會感覺到腦子裡都要炸開了。
那種感覺會讓人非常的崩潰。
但是他們跑又跑不了,逃又逃不掉,還能夠怎麼辦呢?
只能忍著默默的忍著了。
若是想要活命那就只能忍著,不然的話死的更快。
很多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想要做的事情偏偏是權貴們不允許你做的事情。
只能默默的忍受著一切。
逆來順受肯定不舒服但至少還能夠保證活著。
嗯,活著真的是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不能保證活著的話,那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別偷懶,不然小心老子的鞭子!」
修建通天佛塔的場所,就像是一個修羅場。
鞭子隨時有可能落下,鞭子隨時有可能在你的身上抽出一條猩紅的血痕。
一鞭子下來皮開肉綻,一鞭子下來皮肉皆開。
那種肉體上的疼痛混雜著精神上的疼痛,確實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會讓人瀕臨崩潰。
皇帝陛下為啥要修建這座通天佛塔啊?
此時此刻,這些被抓來服徭役的壯丁們心中不由得發問。
皇帝陛下明明已經修建了那麼多的宮殿,修建了那麼多的恢弘建築,為什麼還要去修建這座佛塔呢?
他們想不明白,他們真的是想不明白。
但是很顯然他們想不想的明白不重要,他們只需要老老實實的去執行命令就是了。
如果他們拒絕執行命令的話,那麼會迎來的很可能就是痛斥以及死亡。
...
...
「抓刺客,抓刺客啊。」
東宮內一時間燈火通明。
雖然是晚上,但是太監、宮女們手中提著的燈籠一時間將整個東宮映照的猶如白晝一般。
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在宮裡儘量不栽樹這一點確實很好的針對了刺客。
這樣刺客就很容易無處遁形。
但是對於那些頂級的刺客來說,他們向來是飛檐走壁的。
在皇宮的宮殿頂跑路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如履平地。
此時此刻就有一名太監在東宮宮頂飛馳。
東宮的侍衛早就聞訊趕至,想要圍追堵截這名刺客。
這個刺客膽大包天,敢直接潛入東宮行刺太子殿下,這要是讓他給跑了,這些侍衛們就完全無法向太子交待了。
太子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
如果他們兩手空空而歸,天知道太子殿下要如何震怒,天知道太子殿下會怎樣斥責他們。
要想不吃掛落最好的選擇就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抓到刺客。只要他們能夠順利的抓到刺客,那麼一切都好說。相反,如果他們不能夠抓到刺客的話,那其實就免不了會遭到太子的責斥。
非常簡單的道理,非常淺顯的道理。只要他們能夠明白就好。
「呼...」
「快用弩箭,快用弩箭把刺客給射下來。」
大周規定只有軍中可以使用弩箭,民間禁制持有弩箭,否則按照謀反論處。但是對於民間持有弓箭卻是不予限制的。足以看出在朝廷眼中弩箭的威脅要遠遠的比弓箭高。
所以朝廷才會明令禁止使用弩箭。但是軍中持有弩箭是十分合理的,更加不用說是禁軍了。
東宮六率也是禁軍的一部分,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皇太子的安全。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除了皇帝自然就是太子最大。
對於東宮的這一系列班底來說,他們的個人榮辱早就跟太子綁定在了一起。
如果太子能夠順利的登基繼位成為新任大周天子,他們的地位也就理所當然的能夠水漲船高。
與之相反,若是太子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未能最終登上帝位。那麼他們這些「東宮老人」也就會被理所當然的視作「前朝餘孽」進行清理。
運氣好一些的還能夠撿回一條命。運氣差一些的恐怕就直接全家都跟著陪葬了。
所以對於這些東宮侍衛來說是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住太子的性命的。
所以在他們的眼中,這些刺客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的,必須要抓住他將之繩之以法。
最好還能夠從這個刺客的嘴中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看看是誰在指示他謀害太子。
其實仔細想想大概他們也能夠猜出這幕後主使之人。無外乎是那些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親王們。
但是不到最後一刻,還是不應該掉以輕心的。否則若是手中沒有證據也不能夠對這些傢伙定罪。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這名刺客抓住。
只要抓住了這名刺客就有了人證。
但是問題來了。這名刺客的身手實在是太矯健了。所以想要抓住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東宮六率的侍衛們一番弩箭攢射卻沒有任何的結果。能夠感受到的就是一股冷風吹過。
這個刺客的移動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抓住他。
畢竟連弩箭都能夠巧妙避開的人,實力還是相當強大的。
此時此刻,所有東宮六率的侍衛們都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他們肉眼可見的是,這名刺客越跑越遠,眼瞅著就要逃離東宮範圍了。
一旦這名刺客逃離了東宮,他們再想去追就難了。
畢竟這個時候長安城是實行宵禁的。所以,一旦刺客逃離了東宮,東宮侍衛們要想去追,就得獲得許可。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辦得到。
...
...
東宮,正殿。
太子李顯坤與馮昊對坐。
「馮大人,這齣計謀可謂是安排的恰到好處啊。孤演的可還逼真?沒有露出破綻吧?」
「太子殿下英明,這齣戲演了後短時間內太子殿下就不用再擔心來自於陛下的壓力了。」
「嗯...」
太子李顯坤輕輕的捋著下頜的短髯,頻頻點頭道:「孤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順利,但是現在看來其實只要造出來了勢剩下的事情也就變得簡單了許多。很多人是只看結果的不看過程的。對父皇來說,哪怕是他想要去看過程怕是也沒有可能了。」
「嗯,只是如此以來,諸王的嫌疑陡然上升,他們肯定也會為了洗刷掉自己的嫌疑而大行其道。臣倒是想要看看這諸王會使出什麼法子。」
「哼,孤的這些弟弟們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他們都巴不得孤犯錯,好取代孤的太子之位。如今孤遇刺的消息傳出去後,在孤看來他們想的第一件事怕不是如何去構陷一下對方。」
「嗯...」
「所以說啊,真的不能用想像之中去考慮。光憑想像的話,孤的這些弟弟應該是力求自保洗脫嫌疑吧?但是他們不會想著做這些,他們滿腦子想的恐怕就是要借著這個機會致對方於死地。畢竟即便是沒了孤,還會有其他的競爭對手。能夠借著這個機會多除掉幾個競爭對手,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孤現在就是要坐山觀虎鬥,好好看看他們究竟會如何做。孤的這些弟弟們啊,到頭來就會發現他們是在自相殘殺。但是等到他們發現乃至後悔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
太子李顯坤的態度向來是很明確的。
他從來不會覺得跟這些兄弟智斗是一個好的選擇。
因為他的這些兄弟本質上都是一群有勇有謀的人。
但是他們在爭鬥的過程中或許會有喪失理智的階段。所以一旦他們喪失了理智,那麼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們就會徹底的變成了瘋狂的人。
太子李顯坤就是要利用他們陷入瘋狂的這個階段。
一旦諸王瘋狂,就是太子李顯坤最好的動手時機。
「場面越混亂對孤越有利。他們斗的越狠,對孤越有利。」
「就是不知道父皇那邊會作何感想。」
太子李顯坤冷笑一聲道。
其實一直以來太子就很清楚父皇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只是他很難把握好這個狀態。
因為在他看來父皇也是屬於老奸巨猾的類型。所以如果不能夠把握好狀態的話,反而會處於非常不利的階段。
所以...
太子李顯坤選擇儘可能的不出招。以不變應萬變永遠都是最完美的選擇。
因為這樣選擇的話,幾乎不會露出破綻。
等到別人出招之後,你還擁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去思考應對之法。不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是堪稱完美的。
「呼...」
太子李顯坤吐出一口濁氣,隨即話鋒一轉道:「我聽說最近父皇在命人修建的那個通天佛塔搞得是民怨沸騰,似乎百姓們對此怨聲載道?能不能利用這件事做點文章?」
「太子殿下是想要利用輿情製造事端?」
不良帥馮昊平日裡做的就是這個事情,所以可以說是相當的敏感了。
當太子李顯坤提及此後他立即就明白了皇太子殿下的意思。
可以說在權術鬥爭方面太子殿下確實相當有見解。
甚至在某些方面都能夠跟他的父皇相抗衡。
可以說這確實是刻在皇家皇子骨子裡的東西,根本都不要人刻意的去教就能夠學會。
就說這件事,太子把握的點也算是恰到好處。
修建通天佛塔這件事確實在相當程度上引得民怨沸騰。
所以如果能夠把握好這件事好好發酵一番的話,確實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導致朝廷的威望下降。
朝廷就相當於皇帝的一張臉。朝廷的威望下降就等於皇帝被扇了一巴掌。
這個舉動也可以算得上是在某種程度上轉移顯隆帝的注意力。
畢竟這段時間內顯隆帝盯著東宮太緊了。
太子殿下應該是感覺到壓力太大了,需要換取一些喘息的時間。
馮昊覺得這個想法非常的好,倒是可以一試。
「嗯,孤在想以父皇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對此事置之不理的。只要父皇派人去管能夠分神,對孤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
...
大明宮,紫辰殿。
顯隆帝看著一份奏疏,面沉如水。
就在昨夜,東宮遇刺。
刺客深入東宮之中,行刺的目標直指太子。
不過太子最終並無大礙,只是刺客卻逃脫掉了。
這封奏疏就是太子寫的,呈遞到了御前。
這件事發生的還真的是離奇的很啊。
顯隆帝覺得這件事處處透漏著一絲詭異。
時間的巧合,以及出現的地點,都讓顯隆帝不由得懷疑這刺殺事件會不會是太子精心謀劃好的一出苦肉計。
這齣苦肉計當然不是為了給顯隆帝看的。而是為了給群臣看的,給天下人看的。
畢竟這朝中的太子黨還是有不少的。他們看到太子遭到刺客行刺肯定會第一時間跳出來明確的表態。
對他們來說,如果能夠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明確的表達態度,那對於太子的聲援作用還是相當巨大的。
如今的太子就怕的是孤掌難鳴。但是如果能夠有一票太子黨在他的背後為其搖旗吶喊,為其聲援,那局勢就瞬間又不一樣了。
對此顯隆帝可謂是心知肚明。
所以他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皇帝的態度毫不疑問會影響到朝局的變化。
即便是太子黨,也不敢公然的違拗聖意。他們能夠做的其實也就是替太子聲援,替太子叫屈。僅此而已。
至於其他諸王的態度,才是眼下顯隆帝最關注的。
其餘諸王,太子的這些兄弟們會在這個時候表達出一種怎樣的態度?
是會暗自竊喜還是落井下石?
自己生的兒子只有自己最清楚。
雖然顯隆帝的這些皇子們脾氣秉性都有所不同,但是有一點是基本一致的,那就是對皇位的無限渴求。
不想做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所以這倒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關鍵是他們有這個能力嗎?
這才是顯隆帝最關心的點。
皇權爭奪向來都是無比血腥的。最後能夠登上皇位的人,基本上都是最有心機,最有權術水準的。
他們能夠登上皇位足以說明他們在各方面都有著異於常人的實力。至少在同一批皇子當中是屬於出類拔萃的。
所以...
顯隆帝想要看看,借著這個機會有多少皇子會選擇跳出來。
選擇跳出來的皇子未必是最強大的,但絕對是最有勇氣的。
那麼太子在其中又會發揮出怎樣的作用呢?
是繼續像以前那樣裝瘋賣傻,裝聾作啞還是重拳出擊?
顯隆帝覺得一齣好戲就要上演了。
他的這些兒子們啊,每個人的身上都能夠看出顯隆帝的影子,但是如果硬要挑選一個完美的出來,還真沒有。
這也是顯隆帝最為遺憾的地方。
想他登基近三十載,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能夠將朝堂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但看看他的這些兒子們,還真的沒有能夠做到像他這麼出色的。
所以...
顯隆帝不由得覺得有些遺憾。
大周真的要後繼無人了嗎?
如果他能夠飛升,還能夠回到凡間嗎?
這一系列的問題都緊緊的困擾著顯隆帝。
不過至少短時間內顯隆帝不用考慮飛升的問題。
至少在通天佛塔修建好之前不用。
之後的事情自然是之後再說。但是在此之前,顯隆帝首先要處理好這次東宮遇刺的風波。
...
...
「什麼,太子遇刺了?」
齊王府內,當齊王李象聽到了這個消息後直是感到震驚不已。
「消息來源可靠嗎?」
「回稟父王,這是太子親自寫的奏疏送到宮裡去的。不會有假的。」
齊王世子李建業沉聲說道。
「唔...」
齊王李象背負雙手在大殿之內開始踱步。
在他看來,這個消息在相當程度上確實可以算的上是一個無比勁爆的消息了。關鍵是這是一個真的行刺事件,還是太子李顯坤自己謀劃出來的一個把戲。
兩者的性質不同,所帶來的影響也截然不同。
如果只是太子李顯坤自己弄出來的一個把戲,那麼其實就是為了賣慘而已。
賣慘給誰看?當然不會是父皇。父皇對太子早有成見,恨不得立刻就能夠廢太子。
只是礙於很多因素一時間無法實現而已。
所以太子應該是賣慘給朝中的那些太子黨看,讓他們發發力,緩解一下東宮現在巨大的壓力。
不得不說太子現在的壓力還是無比巨大的。
有的時候確實能夠給人帶來巨大的衝擊力。
但是就齊王李象而言,他現在能夠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限。
嗯,太子遇刺了,但也僅此而已。太子仍舊活得好好的,沒有缺胳膊也沒有少腿。所以說,這件事更重大的意義是在輿情發酵上。
太子黨這個時候一定會一個個不甘寂寞的跳出來,把髒水往諸王身上潑。
畢竟從獲利最大的角度來看,太子遇刺肯定是其餘皇子獲得的利益最大的。
從這個角度看,這麼潑髒水倒也是精準。
現在齊王李象要考慮的問題就是這髒水會不會潑到他的身上來?
或者說太子黨的主攻對象會不會是他齊王李象?
不得不說,若論儲位之爭,一直以來就屬太子跟齊王爭的最為激烈。
所以太子黨如果把齊王當做假想敵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齊王李象認為,這一次太子搞出了這個遇刺事件,很可能不僅僅是為了針對齊王一人,而是想要針對所有親王。
這麼做當然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因為如此以來就等於是東宮要得罪所有的藩王。
但是這麼做的好處也是相當多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太子短時間內不用擔心遭到諸王的攻訐。
因為他賣慘了。
輿情會一邊倒的傾向於他。
就算是父皇此時此刻也得照顧朝臣們的情緒,就算是心裡再不爽,那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皇權鬥爭從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更多的時候要考慮很多的因素。
父皇的權術鬥爭水平如此之高,不可能看不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在齊王看來,太子此舉算是一石三鳥。
一來可以堵住父皇的嘴,叫他無從下手針對。
二來可以往諸王的身上潑髒水。
三來,可以賣慘爭取輿情,爭取太子黨的發力。
這三者之間也是互有聯繫,並不是完全割裂開的。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太子真的是耍的一手妙招。
不得不說,太子在很多方面都表現出了相當智慧的能力。在這一點上便是齊王都不得不服。
但是齊王卻並沒有羨慕。
因為他知道太子這是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如果太子沒有被逼到絕境的話,他是不會採用如此兇險的方法的。如果太子沒有被逼到絕境的話,他是不會拼盡全力的。
這恰恰說明太子已經慌了怕了。這是他最後的自保手段了。
如果太子這個時候不使出這個殺招的話,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想明白這個道理後,齊王反倒是澹定了許多。
「父王,所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齊王世子李建業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問道。
「嗯,本王覺得我們什麼都不做就是最好的。這個時候你越是跳出來越是吃虧。相反你若是什麼都不做的話,反而不容易被人針對。即便是別人想要找你下嘴都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唔...」
齊王世子李建業聞言心中卻是有些踏實了。
看來父王一切盡在掌握啊。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擔心父王心裡沒譜。現在看來是他自己想多了。父王將一切事宜都考慮到了。甚至將太子的心理都分析的頭頭是道。如此看來,父王應該是穩操勝券了啊。
相反,太子祭出如此招數,可以看的出來已經是強弩之末,已經是沒得辦法了。
所以這個時候齊王府上下一定不能急著去表態。
這個時候反正會有其他諸王爭著搶著去表態,那就由著他們去吧。
這個時候爭搶著表態的諸王肯定會被人當槍使,下場也一定會很悽慘。
而齊王府上下靜觀其變,毫不發聲。
這樣就不會被集火。
齊王世子李建業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現在想來,確實是他多心了。
父王真的是權術鬥爭的高手,每一個細節都考慮的恰到好處,根本就不會給太子得手的機會。
就這太子還想要算計齊王府,簡直是痴人說夢。
「建業啊。這段時間你也要多囑咐手下的人千萬不要出風頭,這個節骨眼上夾起尾巴做人才是最關鍵的。如果不能夠夾起尾巴做人的話,那就有可能被對手抓住把柄從而利用。咱們齊王府已經忍了這麼久,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忍不住了對吧?」
「父王所言極是。」
齊王世子李建業聞言抱了抱拳道:「兒子會命人吩咐下去的。這段時間整個齊王府上下都會低調行事的。有人願意去衝鋒陷陣那就讓他們去衝鋒陷陣。反正對齊王府來說,我們就坐收漁翁之利好了。」
「善,善也。」
齊王李象點了點頭道:「吾兒長大了,本王很欣慰。將來你會明白的,太子這其實看似高明的舉動是在自尋死路。他蹦躂不了多久了。」
...
...
終南山,浩然書院。
趙洵正自吃瓜,看著旺財一路小跑著沖了過來。
正自在躺椅上躺平的趙洵不由得疑惑道:「旺財啊,你何必是這個狀態呢。遇到了什麼大事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即便是遇到任何大事也不要慌張啊。你這個時候慌張了是會影響心態的。你的心態受到了影響之後也就會潛移默化的影響到身邊的人啊。比如說我現在的心態就受到了你的影響了。原本呢我是一個完全躺平的心態啊。可是現在我不可能躺平了。」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明允兄你就別躺平了。」
「咋了?」
見旺財這麼一副慌張的樣子,趙洵意識到事情不太簡單,便沉聲問道。
「唉,這不是咱們的新戲又被喊停了嘛。」
「啥?」
趙洵一臉不可置信。
「竇娥冤又被封殺了?」
「不是封殺,是喊停...」
「這有什麼區別嗎?」
趙洵疑惑道。
「當然有區別了。封殺是以後都不能演了。但是喊停卻是暫時不能演了,但是以後還能演的。你說這有沒有區別?」
「當然是有區別了...」
趙洵現在算是聽明白了旺財的意思。
「所以說,為啥竇娥冤被喊停了呢?」
「其實啊這杯喊停的可不止有竇娥冤一個,還有許多其他的戲。可以說如今整個長安城的梨園行都被喊停了。道理也很簡單,東宮太子被刺,所以長安城一切娛樂活動都暫停了。」
旺財哭喪著一張臉道:「你說太子被刺影響唱戲嗎?這不是宮裡的貴人們瞎胡鬧嗎。不過聯想到是狗皇帝坐江山,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也著實是不奇怪了。」
「呃...」
聽到這裡趙洵還是吃了一驚的。
「等等...旺財你的意思是說,太子遇刺了?東宮太子?」
「當然是東宮太子了,不是東宮太子還能是哪個太子。難不成還是唱戲戲文里的太子?」
「呃...」
「所以說啊,其實真的不用顧慮這麼多了。很多時候咱們啊真的是考慮的太多了。你說咱們考慮那麼多有用嗎?這東宮太子一遇刺,一下子引發出了這麼許多的變化。好傢夥,這可是整個長安城中的梨園行都不能唱戲了啊。這個損失可真的是太大了。」
「呃...」
趙洵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好了。
這旺財是真傻還是假傻。
全長安城的梨園行不能唱戲?這算是個什麼?
對皇家來說這就是個屁好嘛。
皇帝根本就不會看重這些小事的。莫說是顯隆帝這種不做人子的狗皇帝,即便是那種所謂的明君所謂的千古一帝,其實也是不會看重這些小事的。
「唔...」
趙洵稍頓了頓,整理了一番情緒道:「這件事其實也沒有你我想像的那麼複雜。不就是暫時停了一段時間不允許唱戲了嗎,等一等就好了。最多一個月,快則十數日,也就過去了。」
「唉,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說說看我們累死累活的寫戲本,結果這就給停了...」
趙洵聽的直想要翻白眼。好傢夥,累死累活寫戲本的明明是我,不是你旺財啊。你旺財為啥什麼都要往自己的身上掛靠啊。
「呼,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好擔憂的。關鍵時刻我們必須要狠起來,但是現在很定還沒有到我們需要發狠的時候啊。理解一下吧,畢竟是太子遇刺,這可不是小事,關乎朝廷顏面。」
趙洵這話倒是在理。太子是什麼,太子是皇儲,是國本。
國本遇刺,那整個長安城肯定就會被引得一陣波動。
在這樣的情況下,梨園行停幾天戲可真的不算是什麼。
「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太子會在這個時候遇刺。你想想看啊。這位皇太子好歹也算是一位皇儲吧。那東宮也算是戒備森嚴的。如果不是超品大宗師級別的人物,我很難想像他能夠悄無聲息的潛入到東宮之中行刺太子,關鍵還能夠毫髮無損的離開。仔細想想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
「嗯...你這麼一說,聽起來確實有些奇怪。」
旺財此時此刻也是聽得直撓頭。
「哎呀,明允兄你那說這個問題究竟出在哪裡了啊。」
「呃...」
趙洵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可能是皇子之間的傾軋吧。畢竟皇家豢養一些絕品高手也是可以理解的。也許長安城中有著你我都不知道的神秘人呢。這個神秘人行刺東宮未果後逃走,這也是說的通的啊。」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個刺客其實就是太子自己派出來的。做的是一出苦肉計。」
「苦肉計?」
旺財聽到這裡一雙眼睛直是瞪得猶如牛鈴一般。
「太子為啥好端端的要來一出苦肉計啊。」
「當然是做給別人看啊。我覺得他是做給朝中的臣子們看的。」
趙洵雙手一攤道:「當然,這得先確定就是太子自己搞的鬼啊。如果可以確定這點的話,我敢肯定他是要做苦肉計給朝中臣子們看的。你應該也清楚太子如今的處境可謂是及及可危。面對如此兇險的境地,太子自然要做出一些別樣的舉動來反擊。在我看來這個時候使出一出苦肉計是在合適不過的了。只要太子在這個時候使出一出苦肉計,那麼滿朝文武肯定都會一邊倒的去可憐他,都會為他說話。那麼至少在輿情上太子就爭取到了。接下來所有人都會把矛頭指向諸王。這個時候太子黨再有幾個大將衝出來朝諸王身上潑一點髒水那豈不是就把矛盾全部轉移了嗎?不就是為太子贏得了他現在最需要的東西--時間嗎?太子只要有了時間,那許多事情就直接盤活了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