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歲月靜好的書院愜意時光(10000字大章)
山長壽辰,對書院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包括所有書院入室弟子在內的一眾人等都早早準備好了禮物,在當日給予山長最誠摯的祝福。
青蓮道長吳全義跟竹林劍仙姚言也給山長備下了一份禮物。
理論上講他們不是書院中人,沒有必要如此客套。
但他們是出於真情實意想要這麼做的。
道理也很簡單。
因為他們覺得是山長替大周世界撐起了一片天,而不是什麼狗屁朝廷,什麼狗屁皇帝。
山長安,則天下安。
就這麼簡單。
山長本人倒是沒有表現的多麼激動,似乎生日對他而言就跟其他平常日子一模一樣,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或許在山長看來,他已經習慣了生日裡平平澹澹的感覺。
從三師兄龍清泉的口中趙洵了解到,山長今年的生日慶典確實是最豪奢的存在了。
以往的時候山長的生日過的要更平澹一些。
趙洵不免感到有些驚訝。
山長也太貼**常百姓家的生活狀態了吧。
再怎麼說他老人家也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啊。
竟然能夠不擺架子到這種地步,這是趙洵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
當然,或許這就是山長的魅力所在吧。
明明可以無視眾生,明明可以將皇帝踩在腳下甚至取而代之奪了李家人的天下,但是山長沒有這麼做。
因為在山長看來,在山長心中這是俗人才會去做的事情。
而山長不是俗人。
他是一個無比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世外高人。
山長的情緒一直保持的很好,不喜不悲,不怒不怨。
這樣一個人,誰能不喜歡呢?
最關鍵的是,山長還是一個很有趣味的人。
經常會開一些玩笑,逗得大家開懷大笑。
這方面三師兄龍清泉做的就要稍顯的差一些了。
三師兄龍清泉雖然也喜歡講笑話,但是經常講一些冷笑話,讓大家覺得尷尬不已。
從此可以看出,哪怕是講笑話也是看天賦的。
沒有天賦的話有時候連笑話都講不好。
所以說啊,有些事情當真是要認命的。
「山長徒兒送您的這份禮物是一份手帳,記錄了徒兒從與您結識之日起到今日的點滴。希望您老能夠喜歡,也祝您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哈哈,乖徒兒,今日老夫收到了這麼多的禮物,唯獨你送的禮物最得老夫的歡心。老夫很喜歡。」
山長微微頷首,隨後一邊捋著鬍鬚一邊說道。
趙洵心中十分得意,看來選修過心理學果然是有作用的。
禮物這個東西不在於多麼貴重,關鍵是看能否投其所好。
如果能夠投其所好,那自然是極好的。
基本上不會出現翻車的情況。
因為人都是希望得到他潛意識裡希望得到的東西的。
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客觀因素,他們無法在第一時間得到他們在潛意識裡希望得到的東西。
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能夠幫助他們得到這個東西,那他們肯定會對這個人擁有很強烈的好感。
趙洵一直都在努力的表現,從目前的結果來看,他可謂直擊到了山長的內心深處。
能夠讓山長滿意,並且讓山長承認他滿意,這著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趙洵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他真的很知足了。
「唔,你們今日都有心了。但是老夫也想說兩句。」
山長掃視了一番眾弟子,沉聲道:「生日這種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形勢。是人們用來紀念某種東西的形勢。但是老夫並不認為生日能夠起到多麼重大的作用。它無非就是在提醒我們,提醒我們不要忘記。老夫過不過生日其實不要緊,但是既然你們要給老夫過這個生日,老夫就希望你們能夠記住你們曾經承諾過的話,希望你們能夠記住你們當初拜在老夫門下的初心。老夫不求你們封侯拜相出人頭地,但是老夫只希望你們能夠做到仰不愧於天,俯無愧於地。俯仰之間,遨遊於天地之間,妙哉,狂哉,傲哉,閒哉。」
臥槽,山長的這一番話直是說的趙洵頭皮發麻。
這簡直就是一場頂級的演講啊。
什麼樣的大咖才能夠說出山長剛剛說出的那番話啊?
一般人簡直不可能與山長比肩。
趙洵直是感到震驚極了。
原來山長真的是在各方面都是完美的存在啊。
這樣一個人,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
「山長您就放心吧,我們一直都謹記著您的教誨。要做到無愧於心其實並沒有那麼的難,只不過這世間的人大多被名利蒙蔽了雙眼,而忘記了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他們整日爭權奪利,他們整日東奔西走,他們整日為的就是那點自私的東西。但在我看來,這根本就不重要。」
趙洵稍頓了頓,繼而昂首道:「在徒兒看來,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留下自己的聲音。我來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
趙洵的聲音猶如是洪鐘大呂一般,讓人振聾發聵。
「徒兒覺得人必須要有主見,必須要有自己的思想,而不能是一群人云亦云的廢物。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必須要善于思考問題,善於明白自己到底是誰。徒兒以為這世間的大部分人都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趙洵和山長的這番對話直是把壽宴當場的氛圍推到了最高峰。
包括大師姐、二師姐、三師兄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十分的激動。
這真的是叫人覺得熱血沸騰啊。
小師弟不愧是文曲星下凡,就是能說會道。
他們就絕對說不出這麼令人康慨激昂的話。
雖然是在山長的壽宴上,但是小師弟一點也沒有拘謹,而是把他內心想要說的話一股腦的都說出來了。
現在看來這樣也挺好。
山長他老人家就表現的很高興,似乎很慶幸能夠教出這樣一個弟子。
師兄師姐們也很高興,他們為自己能夠擁有一個如此出色的小師弟而為傲為榮。
...
...
壽宴比趙洵等人想像中進行的要快。
甚至他們都沒有意識到就已經結束了。
山長顯然是不怎麼喜歡形式主義的東西的。
在他看來每天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該樂樂。
這就是最美好的存在了。
至於什麼生日壽辰大擺宴席,跟他的價值觀完全是相悖的。
山長是一個無比看重隨和的人,隨和的生活,舒服的生活,而不是被世俗所綁架,被一些條條框框所束縛死,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做不到這些的話,那其實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
人嘛,就只有一輩子,還是應該從心所欲一些。
趙洵感覺他最近受到山長的影響越來越多了。
山長似乎舉手投足之間都能夠影響到趙洵為人處世的許多方面。
這真的是讓人覺得無比幸福的一件事。
因為有一個優秀的人在前方引導,你需要做的就是緊緊跟上他的步伐。
而不至於必須得自己去黑燈瞎火的摸索。
兩者的難度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至少在趙洵看來,這樣前行要輕鬆的多。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山長的羽翼下生活,也不可能這樣生活。
但是能生活一日就先這樣生活一日唄?
在他還沒有成長到足夠強大的情況下,趙洵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在此期間,山長能夠替他遮風擋雨,使得它避免許多災禍,這自然是極好的。
人生啊,總會有許許多多的未知。
趙洵希望自己能夠在這些未知之中不斷的探索,也希望山長能夠替他保駕護航。
等到趙洵成長起來之後,他一樣去守護山長守護山長所珍視的這些東西。
或許這就是傳承吧。
壽宴結束之後,其餘弟子包括竹林劍仙姚言、青蓮道長吳全義都離開了。
山長唯獨留下了趙洵。
這讓趙洵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山長獨寵他已經不是第一天了,但趙旭還是會覺得激動萬分。
「乖徒兒,你可知為師為何今日要把你單獨留下來?」
「呃...是因為艾倫洛爾大陸部族的事情嗎?或者說是因為腐蝕者?」
趙洵並不能夠肯定,所以他試探性的問道。
「嗯,確實和這些事情有關。」
山長悠悠說道:「為師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撒旦降臨的日子,整片天都被遮住了。我們看不到太陽,縱然是在白天也是宛如黑夜一般。」
嘶...
聽到這裡的時候趙洵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麼恐怖的嗎?
為啥山長他老人家一做夢就做這種夢啊,這委實也有些太嚇人了吧?
趙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但是如果僅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確實是一件很嚇人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撒旦的降臨會改變這個世間的運轉規律?」
趙洵問完之後就後悔了,因為即便真的是這樣他也不該這麼直接問出來。
山長該怎麼回答?
「確實如此。」
結果山長的回答更加令趙洵震驚。
因為山長似乎承認了。
「從夢境中的情況來看,撒旦的降臨確實改變了世間的很多規律。就像是太陽升起來新的一天到來,太陽落下去,一天結束。」
山長不悲不喜的說道:「人們早已習慣了把其作為一個客觀標尺來看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當這個規律被打破之後人們又該如何是好,人們又該怎樣生活?沒有人知道。」
這個沒有人知道可真的是扎心了啊。
難道就連山長您老人家都不知道嗎?
「山長,如果撒旦真的有如此強大的法力的話,您打的過他嗎?」
「不知道。」
山長再度給出了一個令趙洵哭笑不得的答桉。
不知道?
這算是什麼答桉啊。
「為師覺得或許有的打,或許打不過。但是在沒有真正打過之前又有誰能夠肯定呢?為師覺得還是應該試一試,看一看,才會有結果和答桉。」
好傢夥,現在山長說話越來越帶著一股仙氣了啊。
不爭不搶,歲月靜好,真的很好。
「嗯,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自然打一架是極好的。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戰勝撒旦的。」
大戰在即,當然得給主將打氣。
山長就是書院絕對的核心,絕對的主將,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問。
其他的那些,包括後來趙洵招募來的艾倫洛爾大陸的各部族的盟友其實都是打輔助的。
指望他們錦上添花可以,指望他們雪中送炭那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趙洵也沒有在這方面對他們給予多少期望。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只需要他們能夠發揮自己的作用,充當一個角色成員即可。
「為師也很期待這一戰。自打為師悟道以來,幾十年間無敵手,是真的很寂寞啊。」
一瞬間,山長表現的有些意興闌珊。
趙洵知道對於山長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沒有敵手有的時候也是一件很煩悶的事情。
這就像是生活中沒有了目標一樣。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麼在這段時期,所有的人都會處於迷茫的狀態。
渾渾噩噩,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
偏偏山長沒有如此。
哪怕山長處於這樣的一種狀態之下,他依然保持著很好的狀態。
哪怕山長前面沒有一個可供他追趕的人,山長還是會給自己制定目標。
這是多麼難得啊,這需要多麼強的執行性和紀律性才能夠做到啊。
此時此刻,趙洵對於山長他老人家的敬佩不由得又增長了許多。
天不生山長,萬古如長夜。
也許正是因為有了山長,所以大周世界多了許多的光彩吧。
趙洵當然希望這個光彩繼續奪目的照耀下去,因為這天下的很多人都仰賴於山長。
他們依賴於山長,山長的存在可以最大限度的庇護他們,可以使得他們處於一種完全意義上的閒適狀態之下。
若是山長有了什麼意外,趙洵簡直不敢想像這個世界會亂成什麼樣子。
嗯,這個世界終歸會歸於沉寂,但是趙洵希望在此之前,他們能夠大放異彩,留下自己的色彩,留下自己的聲音。
這一點真的至關重要。
...
...
當然,山長在夢境之中看到的東西還是很有必要交給六師兄盧光斗分析一番的,作為解夢專家,盧光斗還是能夠透過夢境看到很多有用的東西的。
至少在趙洵看來,這可以極大的幫助他們看清很多東西。
至於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嘛,雖然也是解夢的大老。
但是畢竟他是道門的人,趙洵覺得還是先不要讓他老人家插手好了。
等到六師兄盧光斗看過之後,如果證明確實很複雜,必須要讓青蓮道長一看的時候趙洵才會去找恩師看。
趙洵離開山長所在的竹樓之後直接去找六師兄盧光斗,也絲毫不拖泥帶水,乾脆利落的說明了來意。
六師兄盧光斗一聽好傢夥,這真的是一個很關鍵的夢啊。
「小師弟,這些都是山長親口對你說的?」
「當然了,我騙你作甚?」
趙洵苦笑一聲道:「山長自己也是感慨了很久呢。因為他不知道如果真的跟撒旦對決的話,能不能贏,能有幾成勝算。」
六師兄盧光斗一時間也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如今的情況其實確實很複雜。
他默默思忖了片刻之後沉聲道:「山長做的這個夢確實是大凶之兆啊。如果從夢境中的事務來分析,這說明了撒旦多半是真的會來。」
趙洵一直搞不懂夢中事情和真實世界相反還是相同是怎麼算的。
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六師兄盧光斗認為山長夢境之中出現的情況是相同的。
所以...
「那個六師兄,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得提前做一點準備啊。雖說我們不一定能夠幫得上山長他老人家什麼忙。但是我們要是什麼都不做,我這個心裡也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嗯...」
六師兄盧光斗沉聲道:「小師弟啊,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如今的情況呢,其實也沒有比之前複雜多少。山長雖然做了一個這樣的夢,但是也不意味著腐蝕者或者說撒旦就能夠把我們怎麼樣。他們入侵歸入侵,又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呢。事實上,只要山長在,山長鎮守終南山,我們就沒有什麼需要怕的。」
呃...
趙洵總覺得六師兄說這番話的時候有一種盲目打氣的感覺。因為他總覺得六師兄並不是真的那麼自信。
這就要求趙洵仔細推演看看六師兄話中有沒有一些漏洞了。
若是被趙洵抓到了漏洞他肯定會立即質問六師兄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個六師兄...之前我們一直在討論撒旦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每一次都要靠降臨附身的情況才能夠被察覺到,是不是說撒旦本身是沒有實體的。」
「差不多可以這麼理解吧。但實際上我們現在說的一切都只是一些推斷而已。因為我們沒有人能夠弄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我們畢竟不是那個世界的人,只是通過一些現有的信息進行一定意義上的推斷。至於這個推斷能夠有多少是真實的,誰都不知道。」
呃...
六師兄盧光斗說話還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趙洵本想從中推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可是六師兄盧光斗控制的很完美,完全不給趙洵找信息的機會。
如此一來...
趙洵自然也就是無從下口了。
縱然他是鐵齒銅牙,但是找不准位置也就沒有下口的可能了。
「嗯,所以說我們還是只能靜觀其變了?」
「也不盡然。」
六師兄盧光鬥話鋒一轉道:「我不知道你看那本典籍的時候看沒看到過關於撒旦的部分。那裡面我記得記載了一條,說的是撒旦最初不過是意念的集合,最後才有了一些附身在其他人身上的記錄。但是撒旦至今為止展現出的都是惡的一面。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他善的一面將其覆蓋,或許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我靠,六師兄說的如此玄妙,趙洵聽了直是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撒旦縱然有善的一面,有惡的一面,但要把他找出來談何容易啊。
要真的那麼容易找出來並進行覆蓋,腐蝕者聯盟也就不會在艾倫洛爾大陸大行其道,肆意擴張了吧?
話說回來,腐蝕者聯盟之所以可以如此的得意忘形,為所欲為,不就是因為撒旦的惡念占據了絕對的上風,使得善念被壓制嗎?
「這個我們要怎麼找?」
「自然是從茫茫典籍開始找。」
「這些典籍可是很多的啊,卷帙浩繁,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見六師兄盧光斗說的如此輕鬆,趙洵連忙在一旁提醒道。
這個難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不難的話怎麼需要你出手呢。」
六師兄盧光斗這句話讓趙洵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好傢夥,這就趕著給他戴高帽了啊。
嘖嘖嘖...
趙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但是僅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六師兄說的有點道理。
目前對艾倫洛爾大陸各部族最為了解的確實是趙洵。
但是對艾倫洛爾大陸各部族了解和對撒旦了解是兩回事啊。
趙洵覺得他對撒旦的了解並沒有比六師兄盧光斗多出多少。
所以現在六師兄直接把責任甩過來,讓趙洵一時間有些接不住啊。
「那個,六師兄,你能不能幫我一起來查啊。我這一個人查的話不知道要查到天荒地老呢。」
「呃...」
六師兄盧光斗見趙洵想把他也拉進來,一時間有些錯愕。
「小師弟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人多力量大啊。不僅僅六師兄你,我還要去請求三師兄、大師姐、二師姐、十師兄等一眾人等都加入進來。我相信只要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努力查詢,一定可以查到撒旦的蛛絲馬跡的。到了那時我們或許就能夠找出破解之法。到了那時我們也就能夠替山長他老人家分憂了啊。」
趙洵知道他只要一提起山長,六師兄盧光斗絕對會鬆口。
沒辦法,誰叫山長是對他們最好的人呢。
山長對他們如此之好,若是他們還不能夠投桃報李的話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
...
事實證明趙洵勸人的本領確實是一絕。
在他的輪番勸說下,書院少年團全員,包括大師姐、二師姐在內都同意幫他搜檢卷帙浩繁的典籍。
找出撒旦的弱點對於如今的書院來說十分的重要。
只要能夠找出撒旦的弱點,就可以針對性的對付它。
撒旦畢竟初來乍到,對於這個世界不說兩眼一抹黑,但也肯定不是十分的了解。
這種情況下,適當的針對應該會起到奇效。
趙洵並不是一個喜歡誇大自己貶低別人的人。
但是他確實覺得書院方面占據了優勢。
山長不說穩贏撒旦,但至少打個平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只要山長能夠拖住撒旦,給書院一眾弟子創造機會,他們就很有可能找出撒旦的弱點。接下來只要對症下藥,衝著撒旦的弱點勐攻,就一定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拿下。
嘖嘖嘖...
趙洵越想心中越是覺得暗爽。
撒旦啊撒旦你錯就錯在來到了書院的地盤。
這可是連顯隆帝這個不做人子的狗皇帝都不敢招惹的書院啊。
你以為自己是世間的主宰。
嗯,在艾倫洛爾大陸你或許是。可是在這裡,書院才是話事人。
你想要搞征服推行你那套統治理念,問過書院的意思沒有?
書院只要不同意,一切都是白搭。
趙洵越想越是覺得自信,此刻拼命的想要找出撒旦的弱點來。
一時間茶飯不思,一心撲在搜檢信息上。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想在短時間內在浩繁如煙海的典籍中搜尋一些特定的信息真的是太難了。
哎,還是太落後了啊。
要是有關鍵詞搜索就好了,在大資料庫里那麼一檢索,就都不是事了。
如今的情況著實是有些令人頭皮發麻啊。
從這個角度看在古代做明君確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不僅僅要聽的進去諫言,還得每天批閱大量的奏疏。
這些奏疏堆積在一起,也是如同小山一般了吧。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沒有休假,沒有退休。
似乎完全看不到生活的希望,用生無可戀來形容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當然,比起明君,昏君就要舒服許多了。
不僅可以縱情聲色,不理朝政。還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朝臣們但凡敢犯顏直諫的直接打一頓板子。
若是打了一頓板子還不老實,那就砍了腦袋掛在城門樓上示眾。
這當然是一種很野蠻的做法,但是不得不說很有效。
除了那些少數想要在青史之上留名的人,沒有幾個想要以死犯諫。
顯隆帝應該也是抓住了朝臣們的這個心理,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吧?
老實說,一個皇帝能夠做到顯隆帝這個份上,確實挺稀有的。
但是奈何不了人家顯隆帝的臉皮夠厚啊。
只要臉皮足夠厚,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顯隆帝充分證明了這點。
當明君多累了,每天起早貪黑的,還吃力不討好。
當昏君就不用擔心這方面的問題了。
該吃吃,該喝喝,該享受享受。
反正手中有權,又有大把的時間,快活啊,造作啊。
顯隆帝就是因為把這個問題想的太明白了,才會這麼做吧。
如果一切都按照正常時間線發展的話恐怕顯隆帝確實會過得很舒服,很安逸。
偏偏這條時間線上突然來了一個穿越者。
所以一切都改變了。
趙洵的實力就在於他刻意把一盆靜止不動的水攪合的天翻地覆。
這並不是一件輕鬆簡單的事,尤其是當這盆水已經很久都沒有動過的時候。
要想攪動談何容易啊。
但是趙洵就是一個不信邪的人。
你不去對付我,那很好。我們相安無事。
但你要是主動來找茬,那不好意思。
我可以最大限度的針對你,針對到你發狂的地步。
趙洵也確實是這麼做的的,他先是手刃魏王,把魏王的腦袋割下來當球踢。
隨後趙洵又返回長安城辭官,生生的打臉顯隆帝。
若是換做一般人,早就被千刀萬剮死了十次八次了。
可是趙洵他不是一般人啊。
趙洵是一個天選之子。
不僅背景夠硬,而且靠山夠多。
什麼青蓮道長啊,什麼竹林劍仙啊。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山長。
山長是這個世界的至尊強者,山長一聲吼,大地抖三抖。
這可絕不是什麼段子,而是真實無比的事情。
山長一出手,顯隆帝瞬間嚇得兩腿發軟,嚇尿褲子了。
本來顯隆帝還想要難為趙洵,想要取趙洵性命,可瞬間山長叫局勢逆轉。
顯隆帝連保住自己小命都難,還何談難為趙洵?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確實很爽,叫一國之君撅著屁股跪在自己面前,那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趙洵只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至於接下來事情會怎麼發展,他也不知曉。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師弟,你看這裡!」
勐然間,三師兄龍清泉似乎發現了什麼,驚喜無比的說道。
嗯?
趙洵順著三師兄龍清泉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條不太起眼的信息。
「撒旦之母是真善女神...」
這條信息很簡短,但是信息量是無比巨大的。
看到之後趙洵直是被震驚到無以復加。
好傢夥,要是這一切都是真的話,那恰恰印證了之前六師兄盧光斗的猜測。
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定數。
這或許就是命吧。
撒旦還真的是個雙面人呢。
既然撒旦之母是真善女神,那他體內確實有可能殘存著善念。
這善念是不可能徹底被消散掉的。只可能暫且被封印,而且只可能暫且被封印一小段時間。
每過一段時間,這段被封印的記憶很可能就會冒頭。
或者說當想起某些特定的東西的時候這些記憶也會被勾起。
趙洵越想越興奮,他覺得書院的機會來了。
「三師兄,這條信息很關鍵,先給你記上一大功。接下來我們就順著這條線索來找,應該很輕鬆不過了。」
呃...
三師兄本以為小師弟趙洵會立即給他獎勵,可誰知小師弟只是畫了一個大餅。
記上一大功...那你倒是獎賞啊。
便是一塊提拉米蘇蛋糕,或者黑森林蛋糕,再不濟一杯楊枝甘露也行啊。
龍清泉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小師弟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龍清泉總歸不好再敷衍。
不然他好不容易才剛剛立起來的人設一瞬間就要轟然倒塌了。
「好...」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龍清泉還是擠出了一抹笑容。
「小師弟,我們一定會盡全力追查的。」
「嗯,三師兄,我看好你幼。」
...
...
壽宴結束之後,山長獨自一人返回了竹樓。
他想靜靜。
一個人獨自享受一段屬於自己的時光,那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
尤其是在自己生日這一天。
山長已經不記得自己過了多少生日了。
他不會刻意的去記生日也不會刻意的去辦壽辰。
一直以來都是他弟子們在操辦。
山長需要做就是出席而已。
現在看看這樣也挺好。
什麼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啊要做就是平平靜靜的過完這個生日。
生日意味著什麼?除了意味著又長了一歲以外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作用。
至少在山長看來是如此的的。
所以他並不會刻意的去過生日,因為他覺得沒有意義。
但他的徒弟們想要給他過生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山長覺得這也挺好。
至少如此一來他不必再擔心又年長一歲的現實。
年紀越來越大,山長思考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生老病死,這是所有人都無法避免的事情。
也許一開始的時候每個人都想過長生不老,但意識到這件事是不可能發生的之後便也放棄了。
山長當然也經歷過這個階段。
在他剛剛成為天下第一的時候,山長無比的希望他能夠長生甚至是永生。
永生意味著他能夠永遠占據天下第一的位置。
永生意味著他可以永遠做這個當世儒聖。
永生意味著他可以永遠被天下人記住。
而人死如燈滅。
一旦人死了,他之前所創造的一切歷史也就隨之作古了。
沒有人想要去了解一個死去人的過往。
哪怕這個人生前再偉大,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那個時間段山長十分怕死,他害怕失去已經獲得的一切,害怕失去許多東西。
所以山長廣搜天下典籍,希望從中找出長生或者永生的辦法。
但是他並沒有找到。
永生就像是一個未解之謎,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儘管山長為此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仍然是無濟於事。
直到山長長出了第一根白頭髮的時候他頓悟了。
為何要把有限的精力浪費在這上面呢?
為何要把自己綁死在永生這顆大樹上呢?
難道說他無法永生就活的不夠精彩了?
還是說他無法永生,別人就不知道歷史上有他這個人了?
連那些王侯將相都能夠青史留名,憑什麼他不可以?
山長一時間只覺得未來充滿了希望。
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此刻生出白髮的山長頓悟了。
他不再去尋找什麼長生永生之法,而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活好每一天上。
當然,他從天下各地搜尋而來的典籍也沒有浪費。
山長在書院之中建造了一座藏書閣,所有他搜尋來的典籍都存在了藏書閣之中。
既然無法以肉體的形式永生,那就以文字的形式永生下去吧。
作為當世儒聖,山長擁有無數信眾。
嚴格意義上來說天下儒生都是他的信眾。
所以山長可以很好的去實現他想要實現的一切事情只他願意。
山長在不可避免的一天一天的衰老下去,他的白髮在一點點的生長出來,但是在山長看來這並沒有什麼關係。
因為是人都會變老,是人都會死去。
此刻的他已經頓悟,開始不再糾結這些事情。
他只想要最終給這個世界留下一些東西,留下一些值得子孫後代們珍藏的東西。
所以他開始廣收徒弟。
他希望能夠將自己對於人生,對於世界的理解傳授給弟子,再通過弟子一代代的傳遞下去。
這不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永生嗎?
人為什麼一定要糾結肉體的永生呢?
大徹大悟之後的山長徹底釋然了。
人活一世,總歸是要有屬於自己的念想的。
山長覺得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念想,有了自己的堅守。
所以他活的很快樂。
當然了,山長也一直在等一個人,一個能夠與他真正心意相通的人。
這或許就是人們口中的知己吧。
知己並不一定要年齡相彷。
知己也不用要求男女身份。
知己只需要有著完全相同的理念,這便足夠了。
結果這個人終於讓山長等到了。
這個人就是趙洵。
在遇到趙洵之前,山長從未想過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會有如此強大的天賦。
在遇到趙洵之前,山長沒有想過,一個人身體內可以同時容納文、武、道三種力量。
在遇到趙洵以前,山長沒有想過許多的事情,許多的可能。
但是趙洵讓他看到了這許多的可能。
山長發現原來人生還可以這樣過,人還可以這麼活。
一瞬間山長了悟了。
山長就此決定趙洵就是他所收的最後一個入室弟子,是他的關門弟子。
趙洵雖然年紀比他小的多,趙洵雖然是他的關門弟子,但是山長認為趙洵就是他的知己。
山長總是會跟趙洵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閒聊之際,不設定任何的話題,不規定任何的邊界。
師徒二人想到哪裡就聊到哪裡,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可謂是開懷暢聊,無比舒暢。
山長第一次感到生活的多姿多彩,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快感。
這種感覺是趙洵帶給他的。
除了精神上的釋然和享受,趙洵帶給山長的還有口腹之慾。
這小子,真的是很會做菜啊。
有的時候山長甚至在想,趙洵是不是去做一個廚子要比做修行者更有天賦呢?
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因為山長還想要把他畢生所學傾囊相授給這個最看好最器重的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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