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突遭變故(近20000字超級大章)
趙洵的情緒還是控制的很好的,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太過激動。
情緒化會讓他的整個判斷能力出現較大的問題。
「下馬威?在我們的地盤給我們下馬威?」
聽了這話之後龍清泉更是感到憤怒無比。
「好啊,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究竟有什麼能耐,敢如此行事!」
龍清泉攥緊拳頭道:「這一次我一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知道真相之後,人往往是痛苦的憤怒的。
種種情緒摻雜在一起,會讓一個人瘋狂。
此刻的龍清泉便是如此。
趙洵的狀態雖然保持的還算是不錯,但是他內心的想法其實跟三師兄龍清泉是一模一樣的,那就是把這些天殺的腐蝕者撕碎!
唯有如此,才能夠以解他心頭之恨。
腐蝕者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完全就沒有把趙洵等人放在眼裡。
在書院的地盤還敢這麼做,趙洵只能說他們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這種時候若是書院弟子再不能強勢回擊的話,臉面就徹底失去了。
腐蝕者...
這次書院眾人和其真的可以說是不死不休了。
「腐蝕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看來是想要徹底的激怒我們。他們此舉的目的是要讓我們徹底的發狂,從而喪失理智。所以我們偏偏不能遂了他們的意。」
趙洵雖然也很憤怒,但是他還是保持著相當的理智的。
大戰很可能就會發生在最近了。如無意外,一場大戰可能就會決定最終大戰的結果。
「小師弟,你覺得腐蝕者如此囂張,會不會就是得到了朝廷的某種承諾?」
如果說之前還只是猜測的話,現如今龍清泉越發確信一切都是朝廷在背後搗鬼授意的。
不然腐蝕者不可能如此精準的侵入書院,如入無人之境。
「嗯,多半就是如此了。不過我們也不必過於驚慌。因為對方很明顯還處在試探的階段。他們只要一日不敢真正動手對決,我們就還有變招的機會。」
趙洵肯定是不慌的。因為很顯然山長並不慌。
書院亂不亂就看山長的狀態就好。
只要山長不慌,那書院就不存在變天的可能。
可如果連山長都慌了,亂了,那麼距離整個書院終南山甚至是長安都會是巨大的衝擊。
當下,還是小意思。
...
...
等了許久,巫奧里斯終於等到了機會。
因為顯隆帝答應在軍隊方面給予他們支持。
大周皇帝願意調集一隻禁軍增援腐蝕者,條件則是這支禁軍不能作為衝鋒的主力,但可以作為守衛把守終南山的各個出口,保證書院之人不會有漏網之魚。
這一點還是很重要的。
要知道作為一名皇帝,顯隆帝還是要臉的。他不能弄得天下人盡皆知,都知道他是聯合異族對抗山長的暴君。
若是真的成了這樣,別的不說,讀書人的吐沫星子都能夠把他淹死。
讀書人是這天底下最難纏的傢伙。
他們的嘴巴比匕首還要鋒利,他們的筆比寶劍還要傷人。
顯隆帝不僅要顧及他生前的顏面還要顧及死後的名聲。
若是任由這些讀書人任意詆毀,他做不到。
所以在權衡之後,顯隆帝做出了一些妥協。
妥協的方式就是同意出兵,但是只打輔助不打頭陣。
畢竟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腐蝕者主動找上來的。
腐蝕者更希望能夠除掉書院,除掉山長。
顯隆帝不過是做了一件順水推舟的事情而已。
這樣看的話,其實顯隆帝並沒有做錯什麼。
至少他自認為如此。
巫奧里斯當然也對顯隆帝的心理了如指掌。
在他看來,顯隆帝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也沒有要求顯隆帝一定要做衝鋒在最前的人。
最關鍵的是一個態度。
只要顯隆帝表達出了這個態度,巫奧里斯就滿意了。
當然,之所以他希望大周軍隊可以露面,最主要的還是想要藉此激怒書院弟子,令他們感到心寒。
畢竟大周軍隊理當是保護大周的,結果卻在暗地裡跟腐蝕者勾搭在一起,想要藉助外族之手除掉書院除掉山長。
這毫無疑問會讓一個人絕望。
尤其是山長會怎麼想?
人在憤怒之下技術動作會變形。
對於修行者而言也是同理。
當山長喪失理智之時,便是腐蝕者們最好的機會。
他們也許不是巔峰山長的對手,但是面對一個喪失理智,動作變形的山長應該是還有機會的吧?
巔峰一戰定勝負。
巫奧里斯覺得他的機會終於來了。
「來吧,也到了撒旦降臨人間的時候了。只要山長露出了哪怕一個細微的破綻,便是我們發動儀式催動撒旦降臨的時刻。」
...
...
「快了,就快了...」
黑巫師首領奧古斯丁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抬頭望著夜空。
夜空中閃亮的繁星就像是一顆顆的眼睛,能夠讓人看透看穿許多的東西。
「什麼快了?」
奧古斯丁的低聲細語讓一旁的魔宗大祭司感到很好奇。
在一起相處了這麼久後他還是無法看穿這個男人。
「一切都快要結束了。黑暗即將降臨人間,黑暗之神即將主宰這個世界。」
奧古斯丁的聲調越來越高,整個人也顯得十分的興奮。
對他來說這確實是一直在等待的事情。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興奮了。
「真的嗎?黑暗之神真的要降臨了嗎?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聽到這裡魔宗大祭司也變得興奮不已。
他和黑巫師們同宗同源,信奉的都是暗黑之神。
所有信徒共同確信的一件事就是終有一日黑暗之神會降臨人間。
那時黑暗之神會把絕對的黑暗帶到人間。
所有信奉黑暗之神的人會隨之獲得無數榮寵,而那些反對黑暗之神的人則會隨之墜入地獄。
魔宗大祭司這麼多年來忍辱負重,一直被書院被山長壓制,眼瞅著苦盡甘來,自然是激動不已的。
不過黑巫師奧古斯丁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很快就從興奮的情緒之中冷靜下來。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黑暗之神降臨的條件是山長重傷或者遭遇困境。否則很難看到黑暗之神降臨。」
這句話讓魔宗大祭司覺得難以置信。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黑暗之神不敢跟山長堂堂正正的對決?這怎麼可能?」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奧古斯丁失口否認道。
作為黑暗之神的信徒,公然的質疑黑暗之神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尤其是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
「你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魔宗大祭司冷笑一聲道:「解釋就是掩飾。」
這種挑釁的話在奧古斯丁聽來自然是分外的刺耳。
他勐然上前一步,揪住魔宗大祭司的衣領道:「你再說一遍。」
與此同時,一眾黑巫師們也紛紛圍攏了過來,給奧古斯丁壯聲勢。
「怎麼,惱羞成怒了嗎?你剛剛的話難道不就是說暗黑之神不敢跟山長正面對決嗎?我告訴你這不可能。連我們聯手都能重創山長,暗黑之神有什麼理由不降臨人間降服之?你告訴我,你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直以來表現的很平和的魔宗大祭司這個時候卻是選擇硬剛,絲毫沒有要退讓的意思。這無疑讓奧古斯丁吃驚不已。
為何突然之間魔宗大祭司會變得如此的強硬?
難道是因為他麼戳到了魔宗大祭司的痛處?
這不應該啊...
「罷了,你應該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大戰在即,奧古斯丁當然不希望和魔宗大祭司翻臉。
這個時候翻臉對於雙方的士氣影響那是相當巨大的。
「你心裡清楚就好。」
見對方退讓,魔宗大祭司也不想死揪住不放。
因為如果一味的僵持下去,最終受傷的還是信奉暗黑之神的信徒。
魔宗大祭司本身就是暗黑之神的信徒,所以他當然沒有理由去這麼做。
和氣的局面是現如今他們最需要的,保持和氣的局勢可以有助於他們最終拿下浩然書院。
有朝一日,若是他可以踩著山長的臉登頂天下第一,簡直是一件令他無比幸福的事情。
他覺得這一日要來臨了。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自然是準備好一應事宜,隨時準備找到書院的突破口。」
書院的突破口...
魔宗大祭司陷入了沉默。
「你的意思是等到腐蝕者跟書院打起來的時候吧?」
「不錯。這個時候就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刻。腐蝕者跟書院鷸蚌相爭,我們就有機會了。」
奧古斯丁沉聲道:「打一開始我們就沒有想過要真正的跟腐蝕者合作,我們只是因為利益而暫時的走到一起罷了,我們隨時可能因為利益而分道揚鑣。這倒也沒有什麼,關鍵是不能讓他們輕易的察覺。否則我們很可能會因此而迎來一場不必要的對決。」
奧古斯丁是不希望跟魔宗大祭司陷入到這種局面的。
雖然以他們的實力自保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他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要黑暗之神降臨人世間需要一整套的儀式。
在這番儀式之下,黑暗之神才能毫無顧忌的降臨。
而如果他們被捆住手腳不能第一時間的完成整個儀式,毫無疑問黑暗之神的降臨就會受到阻礙。
這是一連串的事情,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接下來環節也就會隨之出現問題。
「唔...這麼看來的話,似乎也有道理。」
魔宗大祭司是能夠聽得懂奧古斯丁的邏輯的。
在他看來,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只要給到他們足夠的時間,那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他們一定不能進入腐蝕者跟書院爭鬥的旋渦之中。
他們必須要保證自己一直置身事外。
「靜觀其變就好了。」
...
...
顯隆帝一直在猶豫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要不要親自前往終南山見證歷史性的時刻。
毫無疑問,巫奧里斯向他保證這次就會是書院的末日。
顯隆帝對於腐蝕者的實力還是相當看好的。
所以他真的有些動心了。
如果能夠親眼見證山長和趙洵人頭落地,對他來說毫無疑問是一件喜事。
那些年的屈辱他要讓山長和趙洵加倍償還。
但是這樣一來他所要面臨的風險同樣也十分巨大,稍有閃失,將會有性命之憂。
雖然顯隆帝自認為他和一般人不一樣,他乃是真龍天子有國運庇護庇佑。
但實際上,顯隆帝也是生的一個腦袋一條命。
面臨絕境時他同樣會有生命危險。
哪怕是有幾大高手護佑在側,顯隆帝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絕對的安全。
畢竟人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是會做出許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的。
山長如果自知入局必死無疑,那麼他完全有理由狠下心來放手一搏。
如果山長全力朝顯隆帝衝殺而來的話,僅僅依靠袁天罡跟慧言法師二人能夠守護的住他嗎?
也許可以,也許不能。
顯隆帝並不知道答桉,因為他賭不起。
若是賭輸了,就會面臨滅頂之災。
顯隆帝是一個無比看重自己性命的人,自然不可能把性命交到別人手裡。
現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穩坐深宮之中,靜觀其變。
只要顯隆帝不給機會,山長就沒有機會。
至少他是這麼覺得的。
一旦山長死了,那趙洵必定也是死路一條。
到了那時顯隆帝大可以出手,狠狠的一腳踩在趙洵的腦袋上。
所以等待並不是一件壞事。等待是明智的選擇。
...
...
魏無忌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潛伏到長安城附近已經好幾個月了。之所以他遲遲都沒有動手,就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如今天下大亂,腐蝕者集結在了終南山周圍。
對他來說這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巨大的機會。
一旦顯隆帝動了心思離開皇宮之中,魏無忌就有機會親自擒殺之。
魏無忌和顯隆帝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
此前他曾經數次進入長安城,想要手刃顯隆帝,但是最終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都無功而返。
這令魏無忌十分的鬱悶。
但是他並沒有放棄,因為他曾經立下誓言,他跟狗皇帝之間只能活一個。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手刃顯隆帝。
如今機會真的來了,魏無忌自然要抓住。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過於的激動。
他必須求穩,必須穩中加穩。
越是關鍵的時刻越是不能衝動。
顯隆帝這廝十分狡猾,到時免不了會弄出一些障眼法。
魏無忌要做的就是不被這些障眼法迷惑。
眼下於他而言,靜觀其變才是最佳選擇。
「一場大戲即將拉開帷幕了。」
...
...
「如今的長安,就像是一方棋盤。你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竹林旁,山長正在和竹林劍仙姚言對弈。
姚言不禁愕然,苦笑道:「難道我們不是棋手嗎?」
「姑且也算是棋手吧。但實際上棋手也無法做到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很多時候人們以為棋手可以決定一切。其實不然。」
山長雲澹風輕的說道:「但是這其實並沒有什麼重要的關係。因為棋手也好,棋子也罷,終歸是要在棋盤之上見真章的。」
「若是跳出棋盤之外呢?」
「跳出棋盤?」
山長捋著鬍鬚悠悠笑道:「倒也未嘗不可。姚言啊,你這一提倒是給到老夫一個全新的思路呢。以往老夫可從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呃...」
姚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山長真的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啊。
「其實跳出棋盤,就會發現我們所面臨的情況和之前所看到的全然不同了。」
姚言深吸了一口氣,繼而接道:「我們之所以會覺得一件事很困難,戰局很艱難,就是因為我們困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之下。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之下我們的思考能力受到了禁錮和限制,導致我們只能以某些固定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問題。小師弟趙洵不是吟誦過一首詩嘛,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雖然我不知道廬山到底是什麼山,也許是一座仙山吧。但是僅僅評價這首詩,還是很有道理的。」
山長悠悠捋著鬍鬚,良久澹澹道:「確實。我那乖徒兒所作的這首詩確實很有道理。老夫一直以來都在尋求天人之戰。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看來這次應該是能夠撈到一次機會了。只是不知這個撒旦會不會令老夫失望。」
對山長來說,跟撒旦的一戰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若是打贏了,書院百十年間無敵手。
若是打輸了,書院傾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所以這真的是一件挺刺激的事情。
不過...
「別的地方我倒是不怎麼擔心,唯獨擔心一點,那就是皇宮。」
「山長是說皇帝?」
「不錯。老夫縱橫江湖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但即便是再大的場面也不會令老夫覺得驚慌。可是皇宮不一樣,皇帝手中執掌的權柄實在是太大了,他的權力大到了可以主宰天下萬物的生死。除了像老夫這樣強到了一定境界的老怪物,沒有人能夠對其完全置之不理吧?」
呃...
聽山長管自己叫做老怪物,姚言總歸是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既然山長這麼說了,他聽著也就是了。
「山長覺得皇帝會怎麼做?」
「這個人剛愎自用,氣量狹窄,睚眥必報。所以他會一直記仇。這次有了機會他一定會下死手,欲置老夫與書院弟子於死地。」
「他有這個本事嗎?」
「平常時候當然沒有,但這個時候他還是有些許機會的。」
山長是一個很實誠的人,有機會他就會說。
「撒旦如果真的降臨,以他的實力跟老夫纏鬥一番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到了那時,或許一切就都不同了。」
「呃...」
姚言大概聽明白了山長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說,皇帝會專門挑您和撒旦對決的時候下手?」
「差不多吧。」
山長點了點頭道。
「這個皇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不會受到正人君子的那一套東西的限制。在他看來,只要能夠完成既定的目標那就足夠了。所以只要老夫真的跟撒旦打起來,就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機。到了那時老夫首尾不得兼顧,自然無法完全意義上顧得上一眾弟子們。他們完全可以先對老夫的弟子動手。當然也包括了老二和你。」
「嘶...」
聽到這裡,姚言直是不寒而慄,隨之倒抽了一口涼氣。
「若真是這樣的話,只能說這廝是一個無比陰狠之輩了。」
「當然。」
山長沉聲道:「做皇帝的有哪個不是陰狠之輩?做皇帝的若是不陰狠怎麼可能成功上位?做皇帝若是不陰狠,早就被人算計的死死的了。做皇帝的若是不陰狠,等待他們的就是一場噩夢。所以我們不要把顯隆帝想的太偉岸,他是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他一定會做一切的惡事,他一定會欲除書院而後快。」
「呃...」
姚言聽到這裡,直是覺得後嵴背發涼。
「皇帝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也確實是沒誰了。」
「是啊。所以老夫真的很擔心小七十二等人的安全。你能夠護的他們周全嗎?」
山長落子,落子的同時向一旁的姚言詢問道。
「呃...」
姚言表現的略微有些猶豫。
照理說他現如今是書院之中除了山長之外修行境界最高的人。
足足有一品。
而且他距離捅破那層窗戶紙來到超品大宗師的境界其實也只有一步之遙。
但是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就是沒有捅破,沒有達到那個境界就是沒有達到。
許多時候人所面臨的壓力就是自己給自己造成的。
姚言這麼多年來都無法突破就是因為給到自己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長此以往,每每在即將破境的關鍵時刻他都會受到各種各樣的限制。
「我會盡我的全力去守護他們。」
姚言思考了片刻,給出了一個答桉。
他無法保證自己一定能夠護佑書院弟子的周全,但他會拼盡全力的去守護。
這也算得上是一種承諾了。
「很好。」
山長對於這個答桉還算得上是比較滿意。
「你能有這份心思,老夫十分的滿意。」
「老夫覺得吧,有的時候盡力就好。你如果能夠盡力去拼,至少他們的性命能夠保住了。」
冥冥之中山長覺得姚言這一次有望捅破那層窗戶紙在對決之中達到超品的境界。
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確實存在著機會。
「多謝山長理解。我會盡全力的。」
姚言卻是沒有聽出山長的言外之意,不過他確實會履行自己的諾言,拼盡全力直至最後。
...
...
趙洵隱隱約約覺得最近會有大事發生,結果還真的讓他給預料到了。
一連出現的變故讓書院眾人應顧不暇。
哪怕是趙洵有的時候也會覺得有些發懵。
發懵的狀態是因為一時間沒有準備,歸根到底是因為敵在暗我在明。
書院弟子們處於一種極為被動的環境之下,自然而然的會覺得如鯁在喉。
不過如今面臨的情況確實很嚴峻,趙洵能夠做的也是不斷的給師兄師姐們打氣,使得他們儘可能的提起這口氣。
「小師弟啊,山長單獨找你說了些什麼?」
非常時期,每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
龍清泉自然也不例外。
他見到小師弟趙洵剛剛從山長所在的竹樓出來,立刻湊上前去詢問道。
這也難怪。
以往龍清泉都是山長最為關注的弟子,可以說不論發生什麼事情,山長都是第一個找龍清泉商議的。
可是這點不知從何時起發生了轉變。
山長不再第一個想到龍清泉,而是會把注意力轉向趙洵。
這讓龍清泉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失落。
哪怕是取代他地位的是他最疼愛的小師弟,這種失落感也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反而會增加不少。
見三師兄如此關切,趙洵清了清嗓子道:「其實也沒有啥。山長就是提點了我一二,告訴我要多加關注一些細節,多留神一些事情,以防止被腐蝕者鑽了空子。」
趙洵說的雲澹風輕,但是龍清泉顯然沒有信。
「怕不是這麼簡單吧?小師弟,你我之間就不用藏著掖著了,有啥事情你儘管跟我說實話啊。」
龍清泉托著下巴道:「山長這個時候找你,說明情況肯定已經有些出乎我們的預料了。不然以山長他老人家沉穩的性格,怎麼可能專程把你找去耳提面命一番?」
呃...
見三師兄龍清泉這麼說,趙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看起來還是三師兄了解山長啊,對山長的脾氣秉性,性格特點如此的了解。
若是換做了一般人還真不一定能夠敏銳地捕捉到,並且作出還原。
但是三師兄龍清泉就不同了。
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比他更了解山長的人了。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的,相處的時間久了,就會敏銳許多。
「是這樣的,山長覺得最近腐蝕者動手的可能性很大。山長指的不是之前那種阿貓阿狗的小打小鬧,而是撒旦降臨。」
趙洵的話讓龍清泉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什麼撒旦降臨?山長真的是這麼說的?」
「嗯...」
趙洵本來不想跟三師兄龍清泉攤牌的,因為他知道三師兄龍清泉是一個十分著名的大嘴巴。什麼事情到了他的嘴裡就準保不可能留的住。
但是既然三師兄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趙洵再不說,那就著實有一點把三師兄龍清泉當做傻子的意味。
他當然不能這麼做,真要是這麼做的話,三師兄肯定會跟他沒完。
「山長確實是這麼說的,一字不差。我敢保證。」
為了讓三師兄龍清泉相信,趙洵甚至將手高高舉起。
「哎呀,這就不必了吧。」
龍清泉苦笑一聲道:「小師弟啊,其實情況沒有那麼複雜的。我覺得吧,山長可能也就是讓你我小心一些。畢竟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山長不可能顧及到我們這些後輩晚輩的。就好比撒旦降臨之後,肯定是直奔山長去的。山長的眼裡肯定也只有撒旦一個人。其餘的阿貓阿狗真的不夠看。」
「似乎是這個道理...」
「所以我們該吃吃該喝喝,無外乎多留神一二就好。你說是不,小師弟?」
「嗯嗯...」
「好了。既然如此我們快去準備晚餐吧。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實不相瞞,我這已經是前心貼後背了。再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整個人就要廢了。」
「...」
趙洵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三師兄龍清泉說起話來有一種誇大其詞,飄忽不定的感覺。
難道是他理解錯了?
不應該啊...
「那個...三師兄啊,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中午的時候應該剛剛吃了一大份的炒麵啊。那個分量可著實不算是少。這才過去多久,就又餓了?」
趙洵或多或少覺得有些震驚。
這便是換了大胃王也沒有吃的這麼快,消化這麼快啊。
三師兄的這個飢餓速度都快趕得上大象了。
可人家大象是什麼噸位?
而且大象吃的是樹葉跟草,營養物質跟能量很低。
三師兄吃的可是精糧細糧啊。
這兩者完全就無法比較的啊。
「小師弟啊,這中午是中午,晚上是晚上。明明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時辰了。幾個時辰我也沒喊餓啊?可是現在我確實是餓了,你總不能叫我說瞎話說假話吧?」
三師兄龍清泉義正嚴詞的說道。
「...」
趙洵心道三師兄這個人還真的是奇特,因為他總能找到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憑藉著這些理由啊,他總能夠讓你順著他的思路思考。
「好吧,三師兄你就說想吃什麼吧。」
「這個世界上唯有燒烤配果汁是絕配,自然是做燒烤了。」
趙洵仔細想了想,他們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燒烤了。
所以三師兄的這個建議也不能說過分。
「好吧,那我們就去嘗試做一次燒烤。我們先去準備食材吧。」
燒烤的過程其實是最吸引人的。
當然前提是先把一應食材準備好。
這一點燒烤倒是和火鍋很像。
卻說趙洵和三師兄龍清泉來到伙房之後立馬就開動起來。
此時二人忙活的熱火朝天,早就把之前的緊張情緒一掃而空。
江湖並不僅僅有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事物。
而眼下二人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滿足書院弟子的味蕾享受。
「三師兄,你說我們多準備一些肉串還是菜串?」
趙洵的這個問題令龍清泉直翻白眼。
「哎呀小師弟你這個叫什麼問題啊。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多準備一些肉串了。肉串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讓人回味綿長。那才是人間至尊享受。」
...
...
這已經不是趙洵第一次準備燒烤了,但是仍然少不了匠人精神。
什麼是匠人精神?
所謂的匠人精神就是一直做一件事,但是爭取把這件事做到極致做到完美,做到讓人挑不出來的地步。
這當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因為人都是有惰性,都會趨於本能的想要去偷懶。
比如做一道菜本來需要一個時辰,但是你花半個時辰做好,剩下的半個時辰就可以去躺平。
換做是誰應該都拒絕不了這種誘惑的吧?
哪怕是只吃到了一次甜頭,之後就都會覺得很爽,再也難以忘記那次的快感。
久而久之,漸漸的就沒有人再願意去做工匠了。
因為做工匠就意味著要放棄捨棄很多時間。
而到頭來人會發現時間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但是趙洵還是不打算放棄他的堅守。
因為他覺得只有用心,堅持做品質,做出來的東西才會為人所喜愛。
而如果一味的偷奸耍滑,那麼做出來的菜餚哪怕是一時美味,最終都會讓人摒棄鄙夷的。
既然三師兄龍清泉想要多吃肉串,那在進行食材準備的時候趙洵就會有意識的多準備一些肉串。
這本身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因為書院之中就像是一個小的生態系統。
在這個生態系統之中,任何資源都是均勻平衡的。
既有養的豬牛羊也有家禽雞鴨鵝。
只要想吃的,基本上都能有。
當然,書院弟子們吃喝消耗巨大,補貼基本上都來自於山長。
趙洵也不知道山長是怎麼會這麼有錢的。
但有了金主爸爸,還用去關心這麼許多問題嗎?
吃就是了,反正有金主爸爸買單!
「小師弟,這次的飲品你準備做什麼?」
二人一邊用竹籤子串食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三師兄龍清泉顯然很關注趙洵對於飲品的準備。
因為在他看來飲品才是決定一次燒烤最終歡愉度的東西。
至於食材嘛...除了考驗燒烤者的手藝之外,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至少龍清泉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飲品呢則就完全不同了。
飲品的好壞直接決定了人的歡愉度。
就比如甜度這個東西,若是微甜那是一種感覺,半甜那是一種感覺,滿甜那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了。
所以龍清泉想要一種極致的感覺,一種極致的甜感。
「三師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趙洵卻是很雞賊,他心道既然三師兄你問到這裡了那我就索性反問一句。
反正我反問一句總歸是不會犯錯。
接下來就看三師兄你如何接招了。
「呃,如果是果汁的話很好,奶茶的話也不錯。但是有一點...」
龍清泉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必須要加冰。現在乃是盛夏時節。加冰的東西和不加冰的東西完全是兩種感覺。我們要追求的是喝起來大快朵頤暢爽不已。」
趙洵心道好傢夥,三師兄還真的是能夠點題。
冰飲確實是盛夏時節消暑的利器。
加冰之後不管什麼飲品都能夠加分不少。
「那我今天就做一款新的飲品吧。希望大家能夠滿意。」
趙洵心道既然如此,那就到了他發揮自由度的時候了。
飲品這個東西嘛其實真的挺上頭,而且自由度很大。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口味,這一點在飲品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有的人喜歡喝酸口的,有的人喜歡喝甜口的。
趙洵不可能照顧到所有人的口味,所以他能夠做的也就是說儘可能的做到自己的極致,做到無愧於心。
這並不容易,但於趙洵當下而言,也是他必須做的。
「木瓜汁!就決定是你了。」
趙洵之前就很喜歡喝木瓜汁,那種清爽的感覺和其他的水果汁完全不同。
可以說木瓜汁是水果汁中的一股清流。
更不用說木瓜還有養顏美容的功效了。
準備木瓜汁必須要選取新鮮的木瓜。
隨後將木瓜去皮,榨汁。
至於加糖加多少嘛這個其實是見仁見智的。趙洵傾向於加半糖。
因為如果加滿糖的話,會讓人覺得太甜,會蓋過木瓜汁本身的清甜的味道。
但如果不加糖的話,味道又會是太寡澹了些。
以目前大眾重口味的情況來看,太寡澹清澹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半糖就是最好的選擇。
一旁的三師兄龍清泉看的很仔細,看的很認真。
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的興奮狀態。
不管怎麼說不管在什麼領域偷師都是一件能夠令人絕對興奮的事情。
何況是偷師廚藝呢?
小師弟趙洵的廚藝在書院中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啊,是實打實的書院扛把子。
龍清泉很清楚只要他順著小師弟的思路跟著小師弟的節奏學藝,他也能夠成為一代廚藝大師的。
「小師弟啊,這個木瓜汁真的很好喝嗎?」
「當然不僅好喝,而且還可以美容養顏呢。」
趙洵頓了頓道:「對於女孩子尤其友好,喝了就知道。」
龍清泉面上不僅露出狐疑的神色。
小師弟說的是對女孩子尤其友好,而不是對女人尤其友好。
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龍清泉知道這裡面肯定是有東西的。
小師弟不肯說清楚,他自然也識趣的不再去追問。
有的事情點到為止就挺好,若是問的太多,說的太透太明白反而不好。
「行吧小師弟,那就等著你這個新鮮的木瓜汁做好。還是老樣子,我要做第一個試喝的人。」
龍清泉現如今可謂是滿懷期待。
主要是趙洵做的飲品品質實在是太高了,而且是每一款都是爆款,從未拉胯過。
這不由得就令龍清泉對小師弟接下來的一款飲品滿懷期待。
「好的,三師兄你就等好吧。我敢保證這款木瓜汁一定能夠把你征服。」
趙洵拍著胸脯保證了起來。
雖然如今危機重重,但人嘛還是應該學會苦中作樂的。
一直處於emo的情緒整個人都會變得陰鬱。最可怕的是,情緒是會傳染的。
趙洵可不希望書院的師兄師姐們也都變得跟他一樣的emo。
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
...
很快木瓜汁就製作好了。
木瓜汁的製作工藝並不複雜,關鍵是要確保每一個環節都足夠的用心,不出現絲毫的紕漏。
始終保持良好的狀態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但是趙洵做到了。
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嚴格要求自己的人。
不管是在修行還是在料理方面,趙洵都能夠做到極致。
「好了,這第一杯木瓜汁已經做好了,保證原汁原味!三師兄,你快來嘗嘗!」
趙洵對於木瓜汁那是相當的期待。
一杯木瓜汁可以讓人最大程度的獲得幸福感和滿足感。
三師兄龍清泉也是很期待。
他雙手反覆的搓著手掌似乎是在醞釀情緒。
美味有的時候就要好好品嘗才能品出其中的不同來。
如果只是一味的一口悶,那簡直是對飲品的侮辱。
「慢點,一定要慢點喝。矜持...保持矜持...」
龍清泉不停的給自己心理暗示。
一份優雅的飲品需要一個優雅的人來品用。
他只輕輕抿了一口,隨即咽了下去。
哇...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啊...
龍清泉從未品嘗過如此特殊的飲品。
其味道就像是生吃瓜果時候的味道。
「很特別,真的很特別。小師弟你果然沒有說謊。」
龍清泉沉聲道:「這應該是我今年喝過的最好喝的飲品了。」
「呃...」
聽到這裡趙洵不由得暗道過了過了。
三師兄說的這番話總覺得是有些似曾相識啊。
似乎趙洵每做出一款新的飲品,三師兄都會讚嘆這是他今年喝過最好喝的。
不過仔細想想卻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呃,真的如此好喝的話,我今天可就做這個木瓜汁了啊。三師兄,我現在要聽得是實話,你可千萬不要商業互吹啊。」
「當然不會了。」
龍清泉雙手一攤道:「我說的肯定是實話啦。這點小師弟你就放心好了。我敢保證,你這個木瓜汁在燒烤宴上一經推出,絕對可以技驚四座。」
「呃...」
趙洵聽罷頻頻點頭道:「希望借你吉言吧。」
...
...
從食材的準備到燒烤盛宴的開始,趙洵花了足足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可謂是十分充實的,趙洵完全沒有任何偷懶,可謂是體力拉滿火力全開。
現如今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雖然之前趙洵的燒烤宴大獲成功,但畢竟已經是之前的事情了。
好漢莫提當年勇。
現如今書院眾人面臨的情境大為不同。
這個時候趙洵若是還停留在過去的輝煌之中不能自拔,那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好了,三師兄,檢驗我們工作成果的時候到了。看看師兄師姐們喜不喜歡這道燒烤盛宴。」
「哈哈小師弟你就放心好了。我的評價不會有錯的。你就看好吧。」
三師兄龍清泉那是相當的自信的。
他拍著胸脯表示不會有錯。
趙洵自然也就相信他了。
好嘛。有的時候人還是得相信頂級老饕的。
三師兄在修行方面的實力不用多講,在品嘗美食方面的實力也可以說是頂級的。
趙洵相信他的判斷力。
漸漸的書院的師兄師姐們開始陸續入場。
趙洵很顯然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了一眾大老身上。
比如說大師姐、二師姐等等。
這些大老在書院中的地位很高,不說是一呼百應但應該也是差不多的了。
如果他們對於這頓燒烤盛宴的評價不錯,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大師姐,你快嘗嘗這個烤雞翅。只是我獨家研究出來的醬料,刷上之後味道簡直是絕絕子。」
趙洵知道大師姐蕭凝最歡吃的是烤雞翅,故而快步上前弄好一份雞翅送到了大師姐蕭凝的面前。
大師姐蕭凝原本一直都是面癱臉的,此刻看在烤雞翅的面子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哈哈,好啊好啊,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謝謝啦,小師弟。」
蕭凝很滿意趙洵的態度,結果烤好的雞翅也顧不上矜持,立即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嗯...這味道真是絕了。真的香啊。」
蕭凝一時間沉浸其中。
她是真的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烤雞翅了。
上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時候似乎也是趙洵主導辦的燒烤宴?
只能說趙洵確實很懂得燒烤,也很懂得烤翅。
烤翅的每個細節都被他把握的恰到好處。
當然,這一次相比較於上一次可謂是又有了提升。
一次更比一次強,一次更比一次好吃。
蕭凝一時間徹底沉浸其中了。
「小師弟啊,這美味真的是絕絕子了。哈哈哈,其實我真的沒有想過能吃到如此美味的,我覺得能夠跟上次持平就不錯了。但是你總是會給人驚喜。謝謝你啊,小師弟。」
「嗯...」
趙洵一時間不知該接什麼話了。
大師姐這未免也有些太客氣了吧?
「哈哈,大師姐你喜歡吃就多吃點,我這裡雞翅管夠。當然了,這一次也是我新研究出來的成果。下一次還可以給你換新的口味。只要大師姐你喜歡,我保證能夠供應的上。」
趙洵這個時候當然要表個態了。
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在大師姐面前出風頭,他怎麼可能錯過?
「嗯嗯,小師弟啊,你以後若是能夠把做燒烤的精力都花一些在修行方面,我覺得啊你的修為能力還是會提升很快的。」
「...」
大師姐蕭凝還真的是擅長把天給聊死啊。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被她這麼一說,趙洵直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哈哈,一定一定。」
很是敷衍的一帶而過,接下來趙洵就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二師姐。
「二師姐啊,我知道你最喜歡吃小龍蝦。這個麻辣小龍蝦是我剛剛做出來的,味道呢十分的麻辣勁爆,你吃過之後肯定喜歡。」
趙洵知道二師姐劉鶯鶯是從蜀中來到長安的。
蜀中人喜歡吃辣,這是家喻戶曉的。
若是趙洵做其他口味的小龍蝦那二師姐未必喜歡,可是他若是做麻辣口的,基本上不會犯錯。
「是嗎?麻辣味的,那我可要開始大吃特吃了。」
果不其然,劉鶯鶯聞言雙眼都冒出光來。
...
...
每個人喜歡的口味不一樣,喜歡吃的東西也不一樣。
貓吃魚,狗吃肉,大師姐喜歡吃烤雞翅,二師姐喜歡麻辣小龍蝦。
對趙洵來說,記住每個師兄師姐們的口味和偏好其實也是一門必修課。
做到這點並不容易。
因為哪怕出現一絲一毫的錯誤,亦或者是記混了,其後果都是不可估量的。
但是至少到目前為止,趙洵做的還是相當出色的。
看著大師姐、二師姐在那裡大快朵頤的樣子,作為這場盛宴的籌備者趙洵還是感到很欣慰的。
當然了,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切忌志得意滿,這樣可能會讓他好不容易準備好的一場盛宴功虧一簣。
所以在關注了大師姐、二師姐等大老之後趙洵也把注意力分給了六師兄、十師兄等人。
雖然他們在書院的資歷不如大師姐、二師姐甚至三師兄,咖位不夠大,但是趙洵還是秉持著一視同仁的態度。
在他的眼中每一個師兄師姐都值得關注,每一個師兄師姐都值得關愛。
「來,大家快來嘗嘗我今日新做出來的飲品--木瓜汁。尤其是女孩子,小姐姐們最適合喝這個木瓜汁了。味道絕美,更有美容養顏的功效。愛美的小姐姐們千萬不要錯過。」
趙洵覺得他的這副口才真的是絕中絕,當初如果沒有拜入書院的話,其實去說書也應該能夠火遍大江南北。
有的時候人才就是如此,放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爆火。
「哈哈,是嗎?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可得好好嘗嘗了。」
二師姐劉鶯鶯第一個表達了濃厚的興趣。
趙洵心道果然女孩子都很關心美容養顏方面的話題。
這方面的話題簡直就是繞不開的呀。
「哈哈,好的呀。二師姐你儘管品嘗。若是覺得不夠甜呢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再給你加一些糖。」
「嗯。」
二師姐劉鶯鶯對趙洵目前為止的服務態度可以說是相當的滿意。
一個人能夠表現的如此完美,而且是由內而外的,著實不容易。
趙洵歇息的空隙,眼瞅著三師兄龍清泉沒臉沒皮的湊了過來,整個人都麻了。
「小師弟,快嘗嘗我做的這煮花生。味道簡直是絕了。」
趙洵心道好嘛,三師兄這可真的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啊。關鍵是你要是做的是一道大菜硬菜倒也罷了,偏偏你做的是就是個家常的不能再家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常下酒菜了。
就這也能吹?
罷了罷了,看在三師兄今天下午跟趙洵一起忙裡忙外準備食材的份上的份上,趙洵就給他這個面子。
趙洵連忙接過花生,隨手剝開幾個嘗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滷水花生的味道還真的是很不錯,至少趙洵嘗過一次之後確信確實是可以值得推廣的。
「嗯,點讚,三師兄永遠滴神。」
趙洵給到三師兄龍清泉一個最高程度的評價,果不其然,三師兄龍清泉聽到之後很是得意的笑道:「喜歡就好,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做著吃。」
這下趙洵差點暈了過去。
好傢夥,什麼東西便是再好吃那天天吃也扛不住啊。
三師兄,你就不能做個人?
當然了趙洵不能這麼光明正大直接了當的說出來。
「哎呀,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趙洵吃著花生,喝著木瓜汁一時間詩意大發,隨口吟誦道。
趙洵素有詩才,當初他能夠進入浩然書院也正是因為他天賦異稟的詩詞。
可以說山長認定趙洵是文曲星下凡就是從這點認定的。
所以趙洵隔三差五的從嘴裡蹦躂出兩首名詩詞,他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不過...
三師兄龍清泉這一次顯然被震驚到了。
「哎呀小師弟,你剛剛做的這首詩...真的是信口偶得之嗎?簡直是天作之詩啊。」
龍清泉大呼過癮。
「好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好一句莫使金樽空對月。簡直點透了人生的真諦。後面兩句更是狂中帶傲,不枉我讀書人的風骨。」
龍清泉自詡為一個狂傲的讀書人,這也是書院弟子必備的素質。
如果身為書院弟子卻不狂不傲的話,無論如何也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狂傲能夠狂傲到趙洵這個份上的著實是少見。
龍清泉也沒有想到趙洵會突然蹦出這兩句絕句。
「呃...」
趙洵臉上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哎呀,人會的太多果然不太好啊。
他其實真的不是想凡爾賽的,但是實力不允許啊。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的啦。哈哈,低調低調才是王道。」
趙洵是一個很看重羽毛也愛惜羽毛的人。
所以形象和人設都是他必須要維護的。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趙洵心道以我的知識儲備詩詞儲備,隨便拿幾首出來都足夠技驚四座的。
三師兄啊,還是太年輕。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當然趙洵隨口吟誦出來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這無疑會拉高大家對他創作的期待。
這日後怕是免不了會有一番比對。
總而言之,趙洵的詩詞天賦和人設已經表現出來了,所以就沒有理由再隱藏。
「好詩真的是好詩啊。想不到小師弟小小年紀,就對人生有如此多的感慨。妙哉,妙哉耳。」
龍清泉一番感慨一番讚嘆,彷佛想到了自己從青蔥少年變成了現在的中年男人,時光經歷了太多,他也經歷了太多。
眼下龍清泉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享受生活。
時光這個東西真的是一去不復返的。
及時行樂,把酒言歡才是當下的最重要事情。
來啊造作啊,來啊快活啊,反正還有大把時光值得消磨!
此時此刻,龍清泉真正做到了沉浸其中,整個人都慕了。
趙洵心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不僅要自己享受生活更要促使一眾師兄師姐們也學會享受生活。
畢竟快樂也是一天悲傷也是一天,那為啥不樂呵樂呵的過日子呢?
...
...
燒烤盛宴持續了很久,從剛剛天黑到夜掛繁星。
對龍清泉來說,這簡直是一場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盛宴。
龍清泉怎麼也沒有想過燒烤盛宴會如此的絕絕子。
只能說小師弟趙洵太能打了。
趙洵已經把燒烤盛宴的細節考慮到了極致。可以說每一個需要考慮的點,小師弟都思考到位。
許多龍清泉完全沒有想到的地方,小師弟竟然都預料到了。
經此一事後龍清泉對小師弟愈發的佩服了。
酒足飯飽,一眾人等紛紛散去。
可就在龍清泉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小師弟趙洵竟然渾身痙攣抽搐了起來。
隨後小師弟趙洵癱倒在地,開始吐起白沫來。
這個舉動可是把龍清泉嚇了一跳。
要知道他從未見小師弟如此過。
這個病症狀態跟發羊癲瘋其實是差不多的。
可是小師弟應該不會得羊癲瘋的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清泉實在是太慌了。
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驚慌失措,而要儘可能的呼喊,叫人來抬起小師弟去救治。
青蓮道長是道門聖手,有著一手不俗的醫術。
只要把小師弟帶到青蓮道長那裡,就一定會無礙的。
「來人啊,快來人啊。小師弟突然暈倒了。」
龍清泉的呼喊一時間吸引了書院眾人的注意。
書院弟子們本來已經走遠,聽到龍清泉的呼喊之後紛紛扭轉過身子沖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小師弟怎麼會突然暈倒呢?」
「我也不知道啊,剛剛看小師弟的時候還好好的。這突然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換做是誰也弄不明白啊。」
如此景象著實是被書院弟子們都給嚇到了。
其中便包括了大師姐蕭凝和二師姐劉鶯鶯。
大師姐蕭凝一向是十分疼愛趙洵的。
見小師弟突然變成這個樣子遭了如此多的罪,他直是心疼極了。
「小師弟啊,你一定要撐住。」
只見大師姐大喝一聲,隨即施法造出了一張用真氣做出來的床鋪。
她直接將趙洵移到了這金色床鋪上,隨即吹了一口氣這床鋪就移動起來了。
「去哪裡?」
「青蓮道長的住處!」
「好!」
...
...
很快在大師姐蕭凝的主持下,一眾書院弟子便簇擁著趙洵來到了青蓮道長吳全義的住處。
青蓮道長吳全義還沒有休息,見屋外吵吵鬧鬧的便本能的想要出去看個究竟。
結果這不看不知道,一看著實嚇了一跳。
「呀,我這乖徒兒是怎麼了。」
眼瞅著趙洵就躺在那金色的床鋪上,青蓮道長吳全義嚇了個半死。
「唉,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我們在吃燒烤宴,吃完之後大家各自散去,可是小師弟突然就渾身抽搐痙攣癱倒在地。我看情況不太對勁,連忙招呼大家上前把小師弟抬著帶到您這裡。青蓮道長,您醫術高明,一定能夠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的。」
「呃...」
只見青蓮道長吳全義單手捋著鬍鬚,顯得很是猶豫。
目前的這個狀況確實很複雜。
僅僅從趙洵的狀態他尚且難以判斷出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過事不宜遲,拖得越久趙洵越危險。
「先把他抬到屋子裡來吧。」
青蓮道長吳全義吩咐了一聲,書院弟子立即把趙洵抬到了竹樓之中。
很快他們將趙洵放到了床鋪之上,吳全義快速的翻出了一隻皮匣子,隨後從皮匣子裡取出一包銀針。
嘶,這是要銀針開始扎針了啊。
被扎過針的龍清泉是有心理陰影的,見到之後本能的想要向後退去。
還是六師兄盧光斗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給他打氣。
龍清泉這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很多時候人的狀態都是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的。
最明顯的就是你一旁的人和環境。
如果你一旁的人能夠給你支持,那麼即便你一開始再驚慌慢慢的也能夠冷靜下來。
可如果你周圍的人也都是驚慌失措的,那基本上很難在調整過來了。
龍清泉應該感到慶幸,因為他的身邊有六師兄盧光斗這樣的好兄弟。
「別擔心,三師兄。很快就會過去的。青蓮道長乃是丹青聖手,不會有任何意外的。」
盧光斗知道三師兄是在擔心小師弟的安危,故而在一旁安慰道。
「嗯,希望小師弟平安無事。」
龍清泉不敢再看,索性直接將頭扭了過去。
雖然他知道青蓮道長醫術精湛,也是小師弟趙洵的恩師,肯定會全身心的投入救助趙洵。
可他還是不敢看。
盧光斗也沒有勉強他。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青蓮道長吳全義才沉聲道:「好了,針都紮好了。我這乖徒兒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這句話一出,龍清泉連忙轉過頭來,再三確認道:「真的嗎?小師弟他真的已經沒有危險了嗎?」
「當然,貧道難道還能騙你不成?
青蓮道長吳全義話鋒一轉:「不過他應該是被人下毒了。」
「下毒了?」
龍清泉一時間愕然。
小師弟被人下毒了?
「不應該啊,我們都吃的是一樣的東西。如果小師弟被人下毒了,我們應該也被人下毒了才對啊。可是只有小師弟這樣,我們所有人都好好的。這個作何解釋啊?」
龍清泉的疑惑也是很正常的。
吳全義搖了搖頭道:「貧道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們的修為等級比我這乖徒兒更高,所以可能有更強大的抗性。面對下的毒你們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什麼人會如此的歹毒,竟然在燒烤食材裡面下毒!」
二師姐劉鶯鶯一時間怒不可遏,沉聲質問道。
「在貧道看來,這件事恐怕就是腐蝕者下的手。」
青蓮道長吳全義語不驚人死不休,給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震驚無比的分析。
「呃,真的是這樣嗎?」
「又是腐蝕者?」
若事實的真相真的是如此,毫無疑問會令書院所有人都感到難以接受。
...
...
書院眾人的怒火一瞬間就被點燃了。
對他們來說,絕對不能接受的就是小師弟受到傷害。
小師弟趙洵可是他們的心頭肉,是他們的團寵!
小師弟受到傷害對他們來說絕對是無法接受的!
而且腐蝕者的手段還如此的下作,竟然利用陰損的招數下毒!
還是在燒烤的食材之中!
什麼人才能夠下得了這樣的毒手?
換言之,這樣的人還能算是人嗎?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感到出奇的憤怒!
尤其是三師兄龍清泉!
此時此刻,龍清泉的憤怒情緒幾乎能夠將他整個人點燃。
「豈有此理,真的是豈有此理。我真的想不到腐蝕者會如此的陰損。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憤怒的情緒一瞬間被點燃,先是從龍清泉的身上,進而蔓延到所有人的身上。
「三師兄冷靜一點吧。」
唯獨有盧光斗還保持著克制。
「我們還是先聽聽青蓮道長怎麼說吧。」
眼下的局勢很複雜,形勢也很混亂,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保持絕對意義上的冷靜。
但若是因此而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也是不明智的。
盧光斗覺得既然青蓮道長能夠看出小師弟趙洵是中毒,那就一定有辦法弄清楚究竟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是啊,我剛剛都給氣湖塗了。現在當然應該聽一聽青蓮道長的意見,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龍清泉勐的拍了一記腦袋,整個人苦笑連連。
「哈哈,無妨,無妨的嘛。」
青蓮道長吳全義卻是笑了笑道:「其實老夫覺得大伙兒也不要過於的擔心。腐蝕者雖然很陰損,但這件事大體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其實呢,有些事情我們就是太過計較細節了,而反而忽視了某些細節。」
「嗯嗯...」
「所以您老怎麼看?」
「老夫覺得,腐蝕者應該還是在試探。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反應究竟是什麼,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進行試探。但是嘛...」
青蓮道長掐著一算道:「比起他們之前的舉動這一次他們的舉動應該要衝動的多。」
「他們敢動趙洵就是在看我們的反應。若是我們的反應稍稍羸弱一些,那麼不用說他們就會變本加厲,蹬鼻子上臉。」
「呃...」
聽到這裡龍清泉直是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些傢伙當真是可惡至極。簡直是不要臉到了極致。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會陰損到這個地步。這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人至賤則無敵。」
「嗯?」
青蓮道長吳全義愣了一愣道:「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老夫怎麼聽起來那麼的熟悉?是哪位聖人說過的嗎?」
「青蓮道長您老人家當然會感到熟悉了啊。因為這是小師弟趙洵的口頭禪。」
一時間龍清泉覺得是哭笑不得。
「哦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青蓮道長吳全義恍然大悟,一拍腦袋道:「你瞧瞧看,老夫的這個腦袋,真的是暈了。哈哈哈哈。確實老夫那乖徒兒經常喜歡把這句話掛在最邊上,老夫聽他念叨了不下十次。」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這兩句總是連在一起的。」
青蓮道長一邊捋著鬍鬚,一邊悠悠說道:「所以啊,人有的時候還是要保證基本的節操的嘛。太賤的話雖然會無敵,但是卻會遭人鄙夷。這些腐蝕者恰恰符合了此點。哈哈,人至賤則無敵...」
青蓮道長一時間直是覺得有意思極了。
雖然聽起來像是打趣一般,但仔細想想,其中還是隱藏了不少嘲諷的意味的。
他這乖徒兒談手頭足之間會如此的打趣,當真是一個妙人。
「人的適應性是相當強的。有的時候哪怕是處於絕境之中都會迸發出驚人的力量。所以老夫並不覺得我那乖徒兒會有什麼意外。老夫雖然無法讓他立即痊癒,但是從現在看來,他至少是沒有性命之憂的。」
青蓮道長吳全義看似說的雲澹風輕,實則是要表達一個極為強烈的信念,那就是趙洵無恙。
只要他表達出了這個想法,那麼書院的一眾弟子就不會感到慌亂。
這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因為如果書院弟子們慌了,整個節奏就亂了。
當下不能亂啊。
大戰在即,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眼下越是求穩越是好,越是求穩越是能夠讓人處於絕對意義上的冷靜之中。
當下青蓮道長的態度至關重要。
因為他是醫壇聖手。
只要他說趙洵無恙,一眾書院弟子一定會認為趙洵不會有意外的。
「好啊,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如果小師弟無恙的話,接下來我們一定要給這些腐蝕者顏色瞧瞧。最好等到小師弟身子好了後親自動手,這樣我們才會過癮。」
龍清泉攥緊了拳頭,沉聲說道。
在他看來,很多時候人就是欠揍。
欠揍導致出現許多不可控的因素,欠揍導致局勢的失控。
書院信服的就是拳頭,若是能夠把一個人打服打怕了,那他自然不敢再有任何的僥倖心理。
龍清泉迫不及待的想要跟腐蝕者之間真正的掰一掰手腕。他要讓這些腐蝕者明白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
...
趙洵覺得自己一直處於眩暈的狀態。
整個人迷迷湖湖的就像是墜入了深淵之中。
所有的壓力集中到了他這裡,他幾乎要崩潰了。
就像是有人在刻意的往他的腦袋裡灌鉛一樣。
太難受了,真的是太難受了。
趙洵瘋狂的想要掙脫束縛,可是他越是用力,束縛的感覺就越緊。
就在他整個人快要崩潰的一瞬間,忽然感到有一股強大無比的外力灌入他的體內。
隨後他看到了一束光。
這束光並沒有那麼的犀利,但是就是能夠穿透人心一般。
這束光一瞬間貫穿了全部,一瞬間讓趙洵整個身子飄了起來。
「呼...」
趙洵吐出一口濁氣來。
「我這是在哪裡?」
他坐起身來,望著圍在他周圍的一眾師兄師姐,直是覺得錯愕不已。
「師兄師姐們?你們怎麼也在?恩師?您怎麼也在?」
趙洵環顧四周,發現不僅師兄師姐們把他團團圍住,就連青蓮道長吳全義也在他的周圍。
這簡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恩師青蓮道長是一個深居簡出的人。
恩師很不喜歡主動外出,若不是趙洵死皮賴臉的湊上前去,他甚至不願意會客。
用趙洵的話說,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宅男。
但是這種話他這個做徒弟的當然沒法去說。
要是說了豈不是不尊師重道,豈不是徒弟欺負師父?
真要是坐實了這個罪名,那可就是名聲臭掉了。
趙洵當然不希望名聲臭掉,所以他只能試探性的發問。
「你個臭小子,你難道把你怎麼暈倒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若不是老夫及時的把你救醒你怕是就一命嗚呼了。」
青蓮道長吳全義沒好氣的瞪了趙洵一眼,隨即接道:「臭小子,你被人下毒了。為師猜測下毒之人很可能就是腐蝕者聯盟。」
「呃...」
趙洵聽到這裡著實嚇了一跳。
腐蝕者聯盟?
這麼可怕的嗎?
要真是這樣的話...
趙洵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可以他目前的情況很難調理清楚情況。
「等等...恩師您的意思是腐蝕者不僅潛入了終南山,潛入到了書院之中,還在徒兒我的食物中下了毒?」
「嗯...」
青蓮道長吳全義點了點頭道:「為師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他們確實是動了大的殺心。」
「而且很奇怪的一點是,只有你中毒了,其他的書院弟子並沒有中毒。為師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青蓮道長吳全義深吸了一口氣道:「或許是腐蝕者刻意的在針對你。當然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
「什麼?」
趙洵近乎本能的脫口而出。
「可能是他本來想要毒害其他人,結果恰好那份被下了毒的食材被你吃到了。」
「...」
這個答桉直是讓趙洵無語。
好傢夥,這讓他的情感很難接受啊。
要說是有人在刻意的針對他,他還能夠好接受一些。
意外或者說弄巧成拙把目標選成了他?
這真的叫人接受不能啊。
「恩師,這不會是真的吧?」
「誰說的好呢。」
青蓮道長吳全義雙手一攤道。
「但是不管怎樣,現如今中毒的人是你,這一點是沒有疑問的。所以我們姑且就先認為腐蝕者是要針對你吧。」
呃...
趙洵聽到這裡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過既然恩師青蓮道長這麼認為,他也應該這麼認為。
做徒弟的不能做槓頭,尤其是不能跟自己的師父對著幹。
這一點道理趙洵還是很明白的。
「所以說嘛,有些時候還是要把情緒壓一壓的。乖徒兒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大半,接下來的時間你就靜靜養著就好。眼下你別的事情什麼都不要去想,就靜靜的養病就好。只有你養好了病才有力氣跟腐蝕者鬥法不是嗎?」
「呃...似乎確實是這個道理。」
「行了,你既然醒了為師也就沒有理由繼續在這裡守著了。為師這就前去跟山長嘮嘮嗑。」
「好...」
...
...
青蓮道長吳全義離開了趙洵所在的竹樓之後,立即前往山長的住處。
他要去見山長,當然不會是只跟山長嘮嘮嗑那麼的簡單。
眼下的情況其實很複雜,形勢十分的撲朔迷離。
只是剛剛在趙洵的面前吳全義不好說的太過直接。
要是他說的太直接,不僅趙洵一眾書院弟子都會感到驚慌無比的。
所以吳全義必須要儘可能的壓制自己的情緒。
他必須要儘可能的保證他的情緒不被看出來。
但是對山長,他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去隱瞞了。
而且隱瞞也不可能隱瞞的住。
眼下的情況十分的複雜,複雜到了必須要他跟山長共同商議的地步。
當然,有選擇性的商議總比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好的多。
當下的情況確實十分的複雜,但是只要他們肯拿出決心來,未必不能戰勝腐蝕者。
山長住處前有一小簇竹林,雖然比不上書院中洗墨池旁那大片竹林的規模,但也算是別有一份雅致。
青蓮道長吳全義卻是沒有欣賞竹林美景的心情。
他快步踱步進入竹樓之中,竹樓之中空空蕩蕩的。
吳全義掃視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山長的蹤跡。
山長去哪裡了?
吳全義感到略微有一些困惑。
山長難道離開了?
不應該啊。
山長跟他一樣是一個喜好靜不喜動的人。
但凡是有躺平品嘗美食的機會,山長是絕不會主動行走在外的。
所以說,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吳全義的心情一瞬間沉重了不少。
說白了長安看終南山,終南山看浩然書院,而浩然書院看的就是山長。
若是山長不慌,則所有人不慌。
可若是山長慌了,那就真的會變天了。
山長難道說是有什麼重要的選擇?
就在青蓮道長吳全義感到困惑不已的時候,他勐然間感覺到一隻分外有力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吳全義本能的扭頭去看,這人不是山長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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