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浩然正氣
武道有九品，但這只是一個寬泛意義上的定義。
實際上，武道修行也有許多分支。
比如這些東越劍客，皆是劍聖魏無忌的徒子徒孫，是以劍入武道。
而趙洵、賈興文這樣的不良人，則習的是刀法。
當然，趙洵這樣剛剛入品的武卒實力有限，說是戰五渣也不過分。
二人中顯然八品武夫境的賈興文實力更為強勁。
「起!」
賈興文爆喝一聲，隨即蹬地騰空而起。
魚機刀出鞘，必見血光!
四品東越劍客祭出的是鴛鴦劍陣，強大的劍氣交織在一起，匯聚成一張細密的漁網，朝賈興文和趙洵罩來。
「雕蟲小技！」
賈興文顯然沒有慌亂，他運足丹田之力，將周身真氣逼出，附著在魚機刀身之上。
不良人特有的魚機刀法講究的就是一個霸道。
任你千般武藝，我以一力降十快。
「破!」
這蘊足氣力的一刀電光火石間就將東越劍客拼出的鴛鴦劍陣破碎。
細密的金線散落，如天女散花一般。
幾個呼吸間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趙洵直是驚訝的目瞪口呆。
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修行者之間的戰鬥。
不對，是親身經歷!
那些東越劍客眼瞅著在賈興文身上占不到便宜，便轉而朝趙洵殺來。
修行者能夠感知到周邊的天地元氣，並能大致推斷出其他修行者的品級。
所以要想越品殺人是很難的，唯有臨戰突破武境才有可能極限反殺。
但這種概率實在太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趙洵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雖然他剛剛入品，但仍是毫不猶豫的揮刀迎去。
魚機刀法講究的是霸氣，使用者越是霸道對敵人的衝擊越強。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畢竟是第一次與修行者搏殺，趙洵本能的喊出一句詩來壯膽。
卻不料他的周身似乎驟然間被天地元氣充滿，填滿了每一處縫隙。
與此同時趙洵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那是浩然書院!
這一切發生在須臾之間，趙洵根本無暇多想，本能的催動浩然氣附著在魚機刀上，一瞬間刀氣急劇上漲徑直破開東越劍客的鴛鴦陣，生生將其聯繫斬斷。
東越劍客們臉上都顯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本以為趙洵是個軟柿子，誰曾想竟然是個狠角色。
關鍵這個狠角色不顯山不露水讓人以為是弱雞，卻猛然暴起，使出殺招。
「浩然氣，是浩然氣!」
其中一名東越劍客認出了趙洵刀法中的氣息，連聲驚呼。
這廝明明是個武夫，怎麼會習得浩然氣？
而且他不僅習得了浩然氣，還以浩然氣入刀法，氣勢如虹。
這些東越劍客想跑，但哪裡跑得掉。
浩然氣可摧山搗海，雖然趙洵只是悟得皮毛，仍是強勁無比。
強大的氣機將東越劍客們震飛，當場吐血。
毫無疑問他們臟腑已經被浩然氣震得有了內傷，短時間內喪失了戰鬥能力。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以至於賈興文趕過來時看到癱倒在地的東越劍客目瞪口呆。
「明允，你方才運的是浩然氣？」
這四名東越劍客雖然品級也不高，不過是九品境，但畢竟常年配合，合陣之時卻是有八品的實力。
賈興文和他們打的有來有回也就罷了，趙洵竟然能夠直接擊潰四人。
若說趙洵沒有藉助外力，賈興文是無論如何不信的。
方才他聽到一名東越劍客驚呼浩然氣，但還是不敢相信，要親自向趙洵求證。
趙洵呼出一口濁氣平復了一番心情，有些無奈的笑道：「賈大哥，其實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方才那幾個劍客朝我殺來的時候我腦子完全是空的，只是閃過了一個浩然書院的畫面，隨後周身氣竅就像是被貫通了一樣。」
「恐怖如斯!」
賈興文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麼你破境了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
趙洵雙手一攤道：「按理說破境之後應該是會有明顯的感覺吧？可為何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唉，不說了先把這些傢伙綁了帶回衙門去。」
能夠拿下活口對賈興文和趙洵來說是極為重要的，這是何御史被殺的直接線索。
二人三下五除二合力把四名受了重傷動彈不得的東越劍客綁了系在一起，隨後像拖拽死狗一樣拖出了青龍寺。
…
…
不良人衙門，地牢。
陰森幽暗的空間內搖曳著火光，鹹濕腐爛的空氣讓人作嘔。
四名東越劍客被五花大綁，生無可戀的被獄卒從牢房提出來接受審問。
不良帥馮昊端坐在椅子上，反覆輕扣著手指。
左右站著的分別是趙洵和賈興文。
二人合力抓獲四名東越劍客，立下大功。
「本官勸你們早些招供，你們應該也聽說過不良人衙門的厲害。進了我們的大牢，本官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們張口。早些招供也少受皮肉之苦。」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馮昊冷哼一聲道：「用刑吧。」
旋即幾名彪形大漢跨步而出，將蘸了鹽水的鞭子狠狠朝幾名東越劍客抽去。
之後便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喊聲。
「本官倒要看看你們能撐多久。」
雖然這些東越劍客都是修行者，比一般人抗打。
但他們的身體本就受到浩然氣重創，如今實際上十分脆弱。
只是讓馮昊有些驚訝的是幾十鞭子打完，這些東越劍客哭喊歸哭喊，但並沒有一人招供。
馮昊面露不悅，又要加刑。
趙洵見狀連忙勸道：「馮大人，要不要請欽天監的大人來？這些傢伙臟腑已經受傷，屬下擔心打的太狠他們撐不下去。」
這是趙洵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活口，他可不希望線索就這麼生生的斷了。
欽天監精通觀神術，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到修行者的識海之中，看到修行者在想什麼。
換句話說就是可以調出修行者的記憶。
「哼，去請那些人不是彰顯本官無能嗎？進了我不良人衙門還想不開口。來人啊，給本官貼加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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