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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有三間屋子,都沒上鎖,晚詞推開中間的門,裡面堆放著許多雜物,有逢年過節用的彩帶燈籠,竹竿花籃,各歸各類,倒是井井有條。
章衡忍不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晚詞道:「待會兒告訴你,你先在外面看著。」說著將他推出去,關上了門,從包裹里拿出一副濃密的鬍鬚,貼在臉上,走到窗邊,打開窗戶。
石氏照舊在房中做針線,忽然聽見窗外一個聲音油腔滑調道:「大姐,你整日在房裡做針線,不覺累麼?」
石氏轉頭一看,是個大鬍子男人,嚇了一跳,橫眉冷對道:「哪來的花子,偷看別人家的婦女,快點走開!」
晚詞笑嘻嘻道:「這是我的房子,你管我走不走?大姐,我看你也怪悶的,我陪你說說話可好?」
石氏臊紅了臉,罵道:「油嘴光棍,你當我是什麼人!你再不走開,我告訴我家官人,斷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晚詞道:「我季連海有的是錢,你家那位是什麼鳥人,我才不怕呢!」
石氏聞言大怒,撂下一句你等著,氣沖沖地站起身,去尋靳御史告狀。
晚詞見她去了,急忙扯下鬍子,走出房門,對章衡道:「快走!」
章衡聽她在裡面唧唧噥噥,不知說的什麼,正莫名其妙,被她拉了衣袖便走,路上也不好問。走到後門,先讓她出去,拴上門,正要翻牆,卻見牆邊有一棵老樹,樹幹上苔痕凌亂,像是不久前被人踩踏過。
晚詞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才見他出來,道:「你磨蹭什麼呢?快走,快走,遲了便趕不上好戲開場了!」
章衡一邊跟著她走,一邊問道:「什麼好戲?」
晚詞但笑不語,一陣風似地趕到對面的茶樓,挑了一個絕佳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壺好茶和幾樣點心。
茶點剛送上來,便見十來個家丁拿著棍棒從靳府出來,如狼似虎,徑直衝入季朝奉的住處,把院子裡的水缸花盆砸得稀碎。季家的下人見他們來勢洶洶,哪裡敢攔,都躲在一旁做縮頭烏龜。
只有管家壯著膽子上前,道:「你們是何人?為何私闖民宅?」
領頭的照臉啐他一口,罵道:「我家老爺堂堂御史,住在隔壁原是你們祖上修來的福分。你家主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調戲我家主母?速速叫他出來領罪,不然連你們一併打!」
管家聞言,嚇得臉都白了,連忙作揖道:「各位稍等,我這就去!」轉身一道煙似地去尋季朝奉。
第三十四章
惡人磨(中)
茶樓里,章衡看著對面的情形,好不詫異,道:「你究竟做了什麼?」晚詞吃完手裡的半塊點心,又不緊不慢地啜了口茶,這才把事情經過和盤托出。她一面說,一面笑,暗自留意章衡的神色。章衡聽得蹙起眉頭,見她笑嘻嘻的,冷了臉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教訓奸商沒有錯,可你不該為了教訓他去調戲良家女子。」晚詞明白這個道理,事先瞞著他,正是怕他不贊同。可她是個女子,和石氏說幾句話怎麼了?撇了撇嘴,道:「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不過挑釁幾句。況且那婦人也並非良善之輩,她說別人的話比我的話難聽百倍。」章衡道:「你怎麼知道她並非良善之輩?」
茶樓里,章衡看著對面的情形,好不詫異,道:「你究竟做了什麼?」
晚詞吃完手裡的半塊點心,又不緊不慢地啜了口茶,這才把事情經過和盤托出。她一面說,一面笑,暗自留意章衡的神色。
章衡聽得蹙起眉頭,見她笑嘻嘻的,冷了臉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教訓奸商沒有錯,可你不該為了教訓他去調戲良家女子。」
晚詞明白這個道理,事先瞞著他,正是怕他不贊同。可她是個女子,和石氏說幾句話怎麼了?撇了撇嘴,道:「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不過挑釁幾句。況且那婦人也並非良善之輩,她說別人的話比我的話難聽百倍。」
章衡道:「你怎麼知道她並非良善之輩?」
晚詞道:「我堂妹說的。」
章衡一聽是趙小姐的評價,便有八九分信了,語氣稍微緩和,道:「不管她怎麼樣,終究是良家女子,你調戲她便是你不對。此事若被祭酒知道,少不得打你一頓!」
晚詞冷哼一聲,面上不以為然,心裡卻是歡喜的。
女人酷愛考驗男人,這大約和愛美一樣是種天性,晚詞也不例外。她叫章衡來,正是想看看他對此事的態度。
章衡全然不知對面這個戴方巾的小姑娘在給自己出題,只覺他輕浮慣了,說了幾句,卻見季家的管家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
「不好了,老爺……老爺被人殺了!」
眾人始料未及,聞言無不驚駭,一時間面面相覷。靳府的家丁也慌了神,領頭的見出了人命,忙不迭地帶著其他人回去了。管家定了定神,叫兩個小廝去報案,自己坐在院子裡等官府的人來。
晚詞看這事態不太對勁,咦了一聲,道:「怎麼不打了?」
章衡望著那兩個小廝飛奔而去的背影,道:「怕是季朝奉被人殺了。」
晚詞呆了呆,難以置信道:「哪有這麼巧的事,我昨日還看見他呢!」
章衡不說話,靜靜地吃著茶。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一頂轎子在公人簇擁下風風火火趕來,轎簾一掀,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蘇主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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