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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濺到她臉上,順著白膩修長的頸子往下淌,沒入微微鬆開的衣襟里。章衡目不轉睛地看著,手上力道不覺加重。
晚詞迷迷糊糊地有痛感,漸漸睡意都沒了,心想這丫頭手勁真大,終於忍不住睜開眼,卻對上另一人的目光。
章衡心虛地抬起頭,看向對面被風吹動的紅羅帳。
「姐姐,你輕點。」她聲音帶著笑,自下方傳來,任是無心也撩人。
章衡嗯了一聲,這下不止是心癢,連骨頭都癢起來了。那幅羅帳幾乎被他目光點著,他方才垂眸低頭,舀起一瓢水,發覺有些涼了,叫絳月添了熱水,替她沖洗乾淨,接過干棉巾擰乾。
晚詞起身挽了頭髮,兩人站在日光里說閒話。
章衡道:「你過去在國子監讀書,有人知道你是女子麼?」
晚詞笑道:「有一個,他姓劉,字正林,現在大理寺做官。他早就看出我是女子,偏偏不說,姐姐你說他是不是個聰明人?」
章衡點點頭,口中道:「當真是極聰明的。」心裡想著:這聰明人也不知怎樣了。當初他們兩個合起伙來騙我,如今我們兩個合起伙來騙他,真是天意弄人。
第四十七章
眼迷離
暗中打聽了幾日,劉密得知方籙現在東昌衛指揮僉事尹洪山府上做客,便動身前往東昌衛。卻說這尹洪山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世襲百戶,三年前與魯王府的管家做了姻親,便順著裙帶一路爬到了指揮僉事的位置,論起官階,比劉密還高兩級。明日便是元宵,尹府今晚宴請賓客,東昌衛有頭有臉的人幾無缺席。劉密來到這裡,見各個門上都有兵丁把守,也不敢貿然闖入。等了一會兒,一名兵丁走到暗處小解,劉密打暈了他,拖到旁邊的雪堆後,換上衣服和腰牌,混入府中。宴廳上屏開孔雀,褥設芙蓉,燈火煌煌照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十二名樂伎在當中翩翩起舞。尹洪山陪著兩名長官坐在上首一桌,三人雖是武官,卻大腹便便,臉上皮肉鬆弛,毫無英武之相。一隻肥膩膩的醬肘子端上來,三人吃得嘴邊流油,遊走於樂伎身上的目光比那醬肘子還油膩幾分。
暗中打聽了幾日,劉密得知方籙現在東昌衛指揮僉事尹洪山府上做客,便動身前往東昌衛。
卻說這尹洪山原本只是一個小小的世襲百戶,三年前與魯王府的管家做了姻親,便順著裙帶一路爬到了指揮僉事的位置,論起官階,比劉密還高兩級。
明日便是元宵,尹府今晚宴請賓客,東昌衛有頭有臉的人幾無缺席。劉密來到這裡,見各個門上都有兵丁把守,也不敢貿然闖入。等了一會兒,一名兵丁走到暗處小解,劉密打暈了他,拖到旁邊的雪堆後,換上衣服和腰牌,混入府中。
宴廳上屏開孔雀,褥設芙蓉,燈火煌煌照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十二名樂伎在當中翩翩起舞。尹洪山陪著兩名長官坐在上首一桌,三人雖是武官,卻大腹便便,臉上皮肉鬆弛,毫無英武之相。一隻肥膩膩的醬肘子端上來,三人吃得嘴邊流油,遊走於樂伎身上的目光比那醬肘子還油膩幾分。
劉密站在門外,見末席坐著一名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模樣與繡雨說的差不多,料想便是方籙。
一名丫鬟捧著酒壺走過來,劉密迎上前道:「姑娘,方道長著我去他房中取一件東西,不知怎麼走?」
尹府房間多,那丫鬟也記不清,但見他模樣清俊,聲音溫柔動聽,不由把臉一紅,哪好意思說不知道。
努力想了想,道:「穿過前面那道門左拐,看見一棵枇杷樹再右拐,過了垂花門,進左邊的院子,朝東第三間房便是了。」
劉密依她所言,過了垂花門,見左右各有一座院子,左邊的院門前有小廝守著,右邊的卻沒有。他翻牆進了左邊的院子,四周只有一間房亮著燈,正是朝東的第三間。他先戳開窗紙看了看,裡面沒有人,方才推門進去。
屋裡陳設富麗,鎏金八仙慶壽大水火爐噴著香菸,果綠織錦地毯配上粉色紗幔透著一股艷俗之氣。轉過屏風,劉密詫異地發現床上躺著一個人,是個手腳被綁,嘴裡塞著一團布的女子。
她也看見了他,驚恐地睜大雙眼,扭動身子,像只蠶般往床里縮。
劉密站著不動,道:「你是被方籙擄來的?」
她點頭又搖頭,劉密道:「你別怕,我放開你,但你不要喊。」
她打量著他,點了點頭。
劉密上前拿開她嘴裡的布,又從靴筒里拔出匕首,割開了繩索。女子揉了揉被勒出紅痕的手腕,眼光一閃,粉頸低垂,簌簌落下淚來。她生得很美,兩彎秀眉,一雙嬌眼,肌膚瑩潔若雪,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憐惜。
劉密卻無心欣賞,語氣溫和且平淡道:「別哭了,究竟是何人將你綁在這裡?」
女子瞥他一眼,哽咽道:「奴家孟楊氏,夫君早亡,撇下奴一人過活。今日中午正在家中做飯,來了兩個人說尹大人看中了奴,將奴擄到這裡,好不苦也!義士若能救奴出去,必有重謝!」
劉密對尹洪山並不了解,但看酒席上的情形,料想是個酒色之徒,這女子所言多半不差。他心知走錯了房間,又想這尹洪山強搶民女,定然不是第一回 了,他與地方長官甚是親熱,自己也奈何不得他,只能先救眼前這一個了。
「楊夫人稍等。」劉密出去打暈了看門的小廝,將他拖入房中,剝下衣服丟給女子,拿繩索捆住小廝的手腳,又用那塊布堵住他的嘴,對女子道:「我出去等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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