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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是個美人罷,要不然司空觴怎麼會為她背叛閻氏?她這會兒一定沒戴面紗,劉密極想回頭看看她的模樣。可她就算美若天仙,又有何意義?自己和她註定是兩條路上的人。
清晰明了的現實像一股冷風,驟然吹散了周圍的旖旎。劉密嘆了口氣,盡力轉移思緒,想些與她無關的事。
月仙看著他冷冰冰的後背,恨得想拿熱水潑他,咬了咬牙,笑道:「劉大人,你這個年紀還未成親,是不是有隱疾?」
劉密沒多想,脫口道:「有沒有,與你何干?」說完便覺得這話不太妥當,仿佛想與她相干似的,兀自把臉紅了。
月仙道:「我不過隨便問問,你扯上我做甚?真不害臊。」
劉密心想分明是你不害臊,還有臉說我。嘴上也不分辯,女人本就是不講理的,女土匪比一般的女人更不講理,何必多費口舌?
月仙洗完澡,在外間的藤榻上睡了,一夜無話。
卻說五月初八是魯王生母梁貴妃的芳辰,梁貴妃向天子討恩典,讓魯王回京一次。天子數年未見魯王,也甚為思念,當即答應了。
晚詞在滄州碼頭看見魯王府的船隻時,感覺自己這一年多好像活在一個五光十色的氣泡里,現在氣泡嘭的一下炸裂了。
章衡走過來拍了下她的肩,她啊的一聲,驚恐地回過頭,看著他眼中泛起無措。
章衡向不遠處看了一眼,仿佛不認識那船上迎風招展的明黃旗幟,從容道:「日頭大,回艙罷。」
晚詞跟著他走到艙內,坐在藤椅上,身上一陣熱一陣冷,腦子裡亂紛紛的。章衡見她臉色難看,本想倒杯酒給她,忽想起最近養傷,酒都被她藏起來了,只好倒了杯茶遞給她,道:「魯王想必是要回京,你別怕,他待不了多久,何況你現在是刑部的范主事,他就算見了你,也決計認不出。」
晚詞無意識地吃了幾口茶,渙散的目光在半空中一隻亂飛的蒼蠅身上聚焦。
不錯,他怎麼想得到棺材裡的人也能逃出來,他不像章衡熟悉她皮囊下的精神,他連她在國子監讀書的事都不知道,他根本不了解她,如何能認出范宣就是趙晚詞?
晚詞緩緩定下神,道:「但願他在京城期間,不要生出什麼事端。」
章衡安撫她幾句,敲門聲響起,莫涇在門外道:「大人,魯王請您和范主事過去一敘。」
晚詞聽了這話,渾身一顫,似驚弓之鳥,又嚇得六神無主,惶懼不安道:「他叫我們去做什麼?」
章衡見她這樣害怕宋允初,心中抽痛,輕輕拍著她的背,道:「多半是想問太子的事,你待在這裡,我去應付他。」
晚詞固然不放心他去,也知道自己這樣去了,難保不露馬腳,躊躇再三,道:「他是個瘋子,你小心些,別和他一般計較。」
章衡點點頭,正要去,又被她拉住衣袖,叮囑道:「你傷還沒好,少吃些酒。」
「知道了。」章衡親了親她的臉頰,笑著去了。
晚詞望著他的背影,心想他如此鎮定,是為了安慰我,還是當真不怕?宋允初一個王爺,尋常人偷了他的王妃,見了他總該有點害怕。章衡固然膽大,這份鎮定也顯得有些異常,倒像是早有預謀。
蒼蠅嗡嗡的聲音縈繞耳畔,晚詞轉過頭,待它停在桌角,拿起一條抹布狠狠抽了過去。
天氣甚熱,宋允初坐在敞軒里搖著摺扇,章衡走到他面前,拱手行禮,笑道:「微臣從浙江回京,不想在此遇見王爺,真是三生有幸。」
宋允初站起身,一雙雁眼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久聞章侍郎清名,只恨無緣相會,今日也是天假其便。」看看他身後,只有兩個隨從打扮的人,道:「范主事怎麼沒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相見歡(下)
「她日前染了風寒,怕把病氣傳給殿下,便沒有來。」宋允初面色遺憾,道:「聽說這位小范主事是個才子,皇上和太子都誇他詩寫得好,我也很想見見。既然病了,便改日再見罷。」他坐回椅上,讓章衡也坐,指了指桌上的一盤冰湃鮮果,道:「這林檎和李子是昨日才送來的,章侍郎嘗嘗。」章衡道了聲謝,吃著果子,寒暄幾句,宋允初道:「昔日呂大學士和令尊交情匪淺,章侍郎此番去浙江,可有拜見他老人家?」
「她日前染了風寒,怕把病氣傳給殿下,便沒有來。」
宋允初面色遺憾,道:「聽說這位小范主事是個才子,皇上和太子都誇他詩寫得好,我也很想見見。既然病了,便改日再見罷。」
他坐回椅上,讓章衡也坐,指了指桌上的一盤冰湃鮮果,道:「這林檎和李子是昨日才送來的,章侍郎嘗嘗。」
章衡道了聲謝,吃著果子,寒暄幾句,宋允初道:「昔日呂大學士和令尊交情匪淺,章侍郎此番去浙江,可有拜見他老人家?」
章衡長嘆一聲,道:「說起此事,微臣便懊悔不已。呂伯在寧波清靜了這些年,只因微臣到來,害得他白髮人送黑髮人,早知如此,微臣說什麼都不會去的。」
宋允初吃驚道:「呂大學士的公子出了什麼事?」
章衡道:「微臣在呂宅第二日,便有人往呂伯的飯菜中下毒,結果誤殺了二公子。兇手為何不早不晚,趕在這個時候謀害呂伯,想必王爺也明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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