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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掀開,章衡探身出來,向他笑道:「劉大人,我們捎你回去罷。」
劉密聽他說我們,便猜到晚詞也在,上車果見她坐在裡面,臉上帶著和章衡一樣捉狹的笑意,心知他們看見自己和玉珊了,無奈地笑了笑,道:「你們從何處來?」
晚詞道:「我們從花神廟來。」
「花神廟?」劉密記得京城只有西郊一座花神廟,十分冷清,道:「你們去那裡做什麼?」
晚詞道:「說來話長,等到你家再說罷。」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下江南
劉密坐在書房裡,聽他們說了蟲娘和花神廟的事,甚是驚奇。「冒充花神顯靈,替與己無關的女子報仇,若果真如此,兇手也太瘋狂了。」晚詞心想那十一娘冒充柳樹精,替與她無關的自己做那麼多事,也挺瘋狂的。劉密吃了口茶,道:「這種喜歡裝神弄鬼的兇手一般都很自負,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無視綱常法度,膽大非常,且狡猾多智,不好對付。」
劉密坐在書房裡,聽他們說了蟲娘和花神廟的事,甚是驚奇。
「冒充花神顯靈,替與己無關的女子報仇,若果真如此,兇手也太瘋狂了。」
晚詞心想那十一娘冒充柳樹精,替與她無關的自己做那麼多事,也挺瘋狂的。
劉密吃了口茶,道:「這種喜歡裝神弄鬼的兇手一般都很自負,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無視綱常法度,膽大非常,且狡猾多智,不好對付。」
晚詞不覺看向章衡,這說的不就是他麼!
章衡擺弄著桌上劉密新買的一個青白瓷筆山,猶不自覺。
劉密說完也覺得很像章衡,看看他,咳了一聲,道:「當然這只是猜測。」
章衡抬眸對上晚詞轉移不及的目光,愣了愣,心中會意,道:「原來我在少貞心裡是這樣的人。」
晚詞少不得辯解道:「大人誤會了,卑職只是在看您手中的筆山,樣式怪新奇的,並沒有別的意思。」
章衡微微一笑,將筆山遞給她,道:「那你看罷,是挺新奇的。」
晚詞接過來,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細細把玩,心裡想著劉密對兇手的揣度不無道理,敢裝神弄鬼,為非作歹,自然是不敬鬼神,膽大狡猾,且把自己當作高高在上的神靈,別人都是隨意擺布的凡夫俗子,端的是目中無人,十分自負。
這樣的人並不多見,她身邊已有一個章衡,倘若十一娘也是如此,這種巧合便顯得有些奇怪了。
但再怎麼奇怪,章衡也不可能是十一娘,晚詞堅信這一點。
交代完花神廟的事,又說了回司空家的事,她和章衡離開香鋪。派章衡前往浙江代巡的聖旨隔日便下來了,打點行裝,挑選隨員,七事八事安排妥當,已是月底了。
刑部眾人對范宣隨行一事毫不意外,且不說她是章衡的親信,江南風流之地,自然要帶個風流人物去才配得上。
就連太子這日見到晚詞,也笑道:「少貞胸懷錦繡,此去多作些詩,也不辜負江南的大好春光。」
晚詞唯唯而已,卻說章衡的臥房已經修繕完畢,那條通往范寓的密道也已竣工,臨行前夜,章衡帶她走了一遭。
入口在他臥房床後,掀開地磚,順著石階下去,是一條約莫三尺寬的通道。章衡一手牽著她,一手提著燈籠走在前面。燈畫上的喜鵲映在石壁上,變成一隻碩大的飛禽,黑魆魆地徘徊在頭頂。
章衡穿著淡青緞長衫,衣料水樣柔滑,透著瓜瓞綿綿暗花紋。晚詞看著他清瘦挺拔的背影,在這晦冥幽靜的密道里,有種異樣的感覺。
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前面現出幾級石階,晚詞詫異道:「到了?」
她平時從家騎馬到章府也沒這麼快。
章衡嗯了一聲,笑吟吟地回頭道:「你這宅子後院與我家後院只隔一條街,你不知道麼?」
晚詞從未留意,一則是因為章府在太平坊,十一娘替她買的這座宅子在明殿坊,看起來並不近。二則是因為章府庭院深深,她一向走正門,進去便有些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哪知自家後院與他家後院只隔一條街!
她神情且驚且疑,目光探向章衡眸中,只覺那一片烏色深淺莫辨。
章衡笑道:「我還以為你故意買下這座宅子,想離我近一點。」
晚詞徐徐收回目光,撇嘴道:「自作多情。」
登上石階,推開頭頂的石板,便是後院的假山洞子。兩人走出來,但見院中一株白玉蘭開了,朵朵玉雕般的花盞俏立枝頭,瑩潔泛光。蒼茫的夜空上一輪殘月如簾鉤,伴著幾點孤星。
涼風已無砭人肌膚的寒意,隱隱傳來不知誰家的搗衣聲。晚詞在石凳上坐下,默不作聲地望著那一樹玉蘭花。章衡看看她,伸手摺下一片冬青葉子,坐在她身邊,將葉子靠近唇邊,輕輕地吹響。
那聲音宛如鳥鳴,晚詞一愣,側過頭來看他。地上的燈籠照得他面色溫潤,碧綠的葉子抵在朱紅的薄唇間,鮮艷動人。
輕快宛轉的曲調像山間的一縷清風,縈繞耳畔,連四周的草木芬芳都濃郁起來。他眉眼低垂,神情明快,似乎還是那年花樹下吹笛的美少年。
芳華相識,彼此傾心,他們本是門當戶對,天造地設的一對,怎奈命運弄人,生生把她送入王府,幸得俠女相救,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故事多好啊,好得晚詞不願多想,就當這一切是巧合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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