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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密笑道:「我學過幾年戲,自然比別人扮得像些。」
晚詞故作意外,看著他道:「真的麼?那你現在還唱戲麼?」
劉密道:「有時還會去春柳棚唱幾段,鬧著玩罷了。」
「那我改日去給你捧場。」
「恭候大駕。」
兩人各自目的達成,愉快地分了手。
章衡今晚在姚府吃飯,飯後陪姚尚書散步閒話。姚尚書提起近來風靡京城的《苦命女身陷牢籠,刑部官智擒淫賊》,道:「麗泉,你說這故事是誰寫的?」
章衡微笑道:「我也不知道。」
姚尚書道:「我聽著倒像是咱們衙門裡的人。」
章衡道:「興許是罷。」
第六十九章
鱸魚美
深秋時節,瀋州往京城的官道兩旁層林盡染,赤橙黃綠隨著山巒起伏,風一吹,波濤如怒。官道上人煙浩蕩,旌旗招展,隊伍中一名妙齡少女身著大紅勁裝,手挽雕弓,騎著白馬,向身邊的青年道:「陸大哥,我們來比箭術罷!」青年道:「怎麼比?」少女指著百步外的一株柿子樹,上面結了許多柿子,青天白日下紅彤彤的,像小燈籠掛滿枝頭,甚是醒目。「三箭,看誰射中的柿子多。」
深秋時節,瀋州往京城的官道兩旁層林盡染,赤橙黃綠隨著山巒起伏,風一吹,波濤如怒。
官道上人煙浩蕩,旌旗招展,隊伍中一名妙齡少女身著大紅勁裝,手挽雕弓,騎著白馬,向身邊的青年道:「陸大哥,我們來比箭術罷!」
青年道:「怎麼比?」
少女指著百步外的一株柿子樹,上面結了許多柿子,青天白日下紅彤彤的,像小燈籠掛滿枝頭,甚是醒目。
「三箭,看誰射中的柿子多。」
青年欣然答應,帶著兩名兵士與她出了隊伍。少女讓青年先射,青年也不退讓,他用的是一把牛角弓,製作精良,一般人根本拉不開。青年箭無虛發,將枝頭的柿子射得稀爛。
少女看著兵士取回來的箭,每支箭上都沾滿了果漿,微微一笑,道:「陸大哥,柿子而已,何必用這麼大的勁。你看我的!」說罷,張弓搭箭,嗖嗖嗖,三箭連發,閃電般相互追趕,轉眼射穿了枝頭的紅點。
兵士揀回這三支箭,只見一支箭上串了三個柿子,兩支箭上串了兩個柿子。
青年讚嘆道:「大小姐技高一籌,佩服佩服!」
馬車上的遼東經略曹承志透過車窗看著這一幕,不禁面露笑意。
少女策馬趕上他,將串著柿子的三支箭舉到他面前,道:「爹,你看我射的柿子!」
曹承志板著臉道:「路上玩玩也就罷了,到了京城,務必收起你這身功夫。你娘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替你在京城尋一門好親事,成親後留在京城,安安穩穩的。京城不比邊疆,人家閨女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就是裝也裝出個樣子來,別嚇跑了那些王孫公子。」
少女點頭笑道:「我曉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曹承志道:「詩三百,你也就知道這一句罷了。」
少女道:「誰說的,我還知道城頭一片秦時月,每到更深照黑河。馬上萬人齊仰首,不知鄉思是誰多。」
曹承志見大字也不識得幾個的女兒背出這麼首詩來,驚奇得好像看見石頭開花,愣了片刻,道:「這是誰的詩?」
少女道:「是新科進士范宣的詩,連皇上也誇他詩作得好呢!上回陸師傅從京城回來,教了我幾首詩,我就記得這一首。陸師傅說這是范宣送給邊關將士的詩,我讀書雖少,但也覺得極好。」
這位邊關長大的大小姐是個直腸子,心事從來憋不住。曹承志看著她,撫須微笑,頷首道:「這首詩確實不錯,得空我也瞧瞧這范宣是個怎樣的人物。」
正在值房看書的晚詞打了個噴嚏,拿出手帕擦了擦鼻子,感覺寒浸浸的,起身去倒了杯熱茶,慢慢啜著,心想明日能穿絨衣了,手爐也帶上罷。
眼皮跳了幾下,一名書吏走進來道:「小范主事,章大人請你過去。」
章衡近來很會偷懶,奏摺書信常找晚詞代筆。晚詞不樂意去的,倒不是因為這並非她的分內之事,而是他不許她拿回來寫,必須在他那裡寫。
每次與他共處一室,晚詞面上沒什麼,其實渾身不自在。無奈官高一級壓死人,官高兩級那更不必說了。
章衡見她來了,道:「兵馬司昨日抓了幾個人,為的是火化親屬屍首,觸犯刑律。這些人原是南邊來的,做生意賠了本,無力扶靈回鄉,只得就地焚化。我欲奏本求情,這也是太子的意思,你看著寫罷。」
晚詞思量片刻,道:「此事可大可小,一時半會兒我也不知怎麼寫,大人還是容我回去慢慢想罷。」
章衡道:「不急,你就在這兒慢慢想,有什麼不明白的盡可問我,豈不便宜?」
晚詞無話可說,只好在他對面的矮凳上坐了,低頭對著白紙發呆。章衡還有處理不完的公務,也不擾她。
想得差不多了,晚詞開始動筆。桌上只有一方墨硯,一方朱硯。兩隻提筆的手一個硯台里蘸墨,總不免相碰。晚詞避之不及,章衡卻樂在其中,看著一份地方呈上來的文書不禁微笑。晚詞一眼瞥見,有些好奇那文書上寫的什麼,很有趣的樣子。一面請教他問題,一面湊過去看了兩眼,竟是一樁剝皮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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