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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衡笑道:「我在想你作女裝是何模樣,那次在留仙湖,也沒看得清,你幾時再讓我瞧瞧?」
晚詞眼波一橫,道:「我是你什麼人?憑什麼讓你瞧?」
章衡道:「你是我心上人。」
他目光坦誠,語氣真摯,沒有一絲油腔滑調。晚詞心想這才可怕,扭過頭去不作聲,臉上發燙。
絳月見這光景,早躲出去了。
兩人的衣裳搭在旁邊的架子上,月白元青,一淺一深,成雙成對。
吃過飯,章衡道:「勞姑娘玉手拿一下我的衣裳。」
晚詞真箇拿給他,巴不得他走的樣子。章衡接過來穿上,笑著去了。
第八十九章
醜奴兒(下)
紫竹街的宅子裡,佩霞小心翼翼地篩著酒,施文一邊吃酒,一邊回想昨日在木棉庵發生的事,越想越惱,罵道:「小娘們中看不中用,正弄著斷了氣,差點嚇死老子!早知道她這個樣兒,何必費那麼多功夫。」佩霞見說弄死了人,益發怕他,半晌道:「難怪爺沒情緒,原來是出了人命,只怕官府查問起來,這邊擋不住,爺還是回去躲一躲罷。」施文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昨日離開木棉庵後,他心慌意亂,怕父母責問,遂直奔佩霞這裡來。今日仔細想想,還是應該回去,卻在路上看見刑部的公差往自家去了。施文怕他們設下埋伏,等自己出現,嚇得又回到佩霞這裡。他滿心煩躁,被佩霞一說,如同火上澆油,瞪起眼睛,打雷似地吼道:「你以為我不想回去?刑部的人已經找到我家去了,我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佩霞驚得手一抖,半杯酒潑在他袖上,撲通跪下,拿帕子替他擦著衣袖,一面道:「奴該死,奴該死!」施文睜著一雙泛紅的眼睛,帶著三分酒意看她,猛地揪住她髮髻,道:「小淫婦,你也來尋我晦氣!」說著,抬起手來連扇了七八個耳光,一把將佩霞推倒在地,又踢了幾腳,嘴裡胡言亂語,罵個不住。
紫竹街的宅子裡,佩霞小心翼翼地篩著酒,施文一邊吃酒,一邊回想昨日在木棉庵發生的事,越想越惱,罵道:「小娘們中看不中用,正弄著斷了氣,差點嚇死老子!早知道她這個樣兒,何必費那麼多功夫。」
佩霞見說弄死了人,益發怕他,半晌道:「難怪爺沒情緒,原來是出了人命,只怕官府查問起來,這邊擋不住,爺還是回去躲一躲罷。」
施文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昨日離開木棉庵後,他心慌意亂,怕父母責問,遂直奔佩霞這裡來。今日仔細想想,還是應該回去,卻在路上看見刑部的公差往自家去了。施文怕他們設下埋伏,等自己出現,嚇得又回到佩霞這裡。
他滿心煩躁,被佩霞一說,如同火上澆油,瞪起眼睛,打雷似地吼道:「你以為我不想回去?刑部的人已經找到我家去了,我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佩霞驚得手一抖,半杯酒潑在他袖上,撲通跪下,拿帕子替他擦著衣袖,一面道:「奴該死,奴該死!」
施文睜著一雙泛紅的眼睛,帶著三分酒意看她,猛地揪住她髮髻,道:「小淫婦,你也來尋我晦氣!」說著,抬起手來連扇了七八個耳光,一把將佩霞推倒在地,又踢了幾腳,嘴裡胡言亂語,罵個不住。
佩霞眼前金星亂冒,嘴角流血,蜷曲著身子,像熱鍋上受煎熬的蝦米。痛到極致,漸漸麻木,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次日一早,晚詞帶著十幾名兵士來到紫竹街的這座宅院門首前,派兩個人去守住後門,這邊叫人開門。
看門的老蒼頭聽見是刑部的人,忙將門打開,向晚詞打恭作揖道:「不知大人有何貴幹?」
晚詞道:「施文在不在裡面?」
老蒼頭搖了搖頭,道:「不瞞您說,小官人前日來過,昨晚又走了。」
晚詞不相信,一聲令下,眾兵士蜂擁而入,四處搜查起來。老蒼頭神色坦然,似乎施文真的不在這裡。
晚詞道:「帶我去見你們姨奶奶。」
老蒼頭領著她和呂無病走到後院的正廂門前,晚詞不等通報,掀開帘子便走了進去。
佩霞坐在妝檯前,仰著腫脹的臉,讓丫鬟上藥。看見晚詞,佩霞吃了一驚,旋即猜到這名年輕官員為何而來,起身上前道個萬福。
晚詞盯著她的臉,瞳孔微顫,像舊疾發作,渾身都不舒服起來。她移開目光,袖中雙手緊攥成拳,跟自己過不去似的,轉眸又看住那張敷了藥膏的臉。
佩霞則被她看得難為情,把頭一低再低。
晚詞半晌出聲道:「如夫人,是誰打的你?」
佩霞敏銳地從這話中捕捉到一縷恨意,詫異地看她一眼,輕聲道:「是奴的丈夫。」
晚詞道:「他為何打你?」
「他昨晚在此吃酒,奴笨口拙舌不會服侍,惹惱了他,便打了幾下。」
「他現在何處?」
「奴不知。」
「如夫人,施文是一樁命案的兇手,死者年方十八,也是一名女子,你當真不知?」
佩霞指甲掐著掌心,沉默良久,還是搖頭。
晚詞猜她是不敢說,也沒有勉強,見榻上搭著一件男子的長袍,走到旁邊的衣櫥前,打開櫥門,薰香撲鼻。
「他昨晚穿什麼顏色的衣裳出門?」
佩霞當時已經昏闕,並不知道,丫鬟卻道:「是一件醬色織金鑲邊袍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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