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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詞見這情形,心裡明白了幾分。曹承志被方氏算計了,白甲之死或許一開始便是個圈套,為曹承志量身定製的圈套。章衡不知如何察覺,預先布下後著。
四名刺客見官兵來了,情知不妙,頭領說了聲撤,紛紛抽出身來逃跑。章衡拔出佩劍,飛步追上那使刀的頭領。刀劍相交,鏗鏘作響。兩人出手奇快,招招直逼對方要害。看得晚詞心驚肉跳,其他三名刺客見頭領被人纏住,也不好拋下他,和圍上來的官兵拼殺起來。
游管家和隨從趁亂奔到曹承志身邊,道:「老爺,您沒事罷!」
曹承志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你們去幫章侍郎罷。」
兩名黑衣人不動身,曹承志只好對隨從道:「孫海,你去罷。」
孫海武藝高強,加入戰局,刺客頭領壓力驟增,漸漸左支右絀,落了下風。同伴想來幫他,又被官兵纏住。
「別管我,你們快走!」他一面向同伴叫喊,一面不顧背後的孫海,手中利刃連揮三下,將章衡逼退一步,緊跟著又是一刀,摟頭蓋腦地砍將下來。
晚詞看來已是避無可避,一瞬間萬般懊悔湧上心頭,麗泉二字幾乎脫口而出。卻見章衡長劍斜走,在刀身上一點,也不知怎的,那把刀便盪開了。刺客頭領不料這文官武藝如此精湛,詫異之下,手腕被章衡攥住,小腹挨了重重一腳。
章衡手上使勁,咔嚓一聲,將刺客頭領的右臂扭到身後,壓在地上。刺客頭領手臂被折,刀脫了手,自知逃生無望,忍著劇痛叫同伴快走,便要服毒自盡。章衡搶先卸了他的下頜。
晚詞長舒了口氣,背上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
其他三名刺客見頭領被擒,也顧不得了,一個個飛鳥出林般各自奔逃。三人皆是高手,官兵攔也攔不住。
章衡讓孫海押著刺客頭領,自己站起身,收了劍,整了整略顯凌亂的衣冠,向晚詞使了個眼色,一起走到亭子裡,作揖道:「經略受驚了。」
第八十一章
解連環(十二)
游管家扶著曹承志坐在石墩上,曹承志看著章衡,心情複雜,道:「今晚若不是章侍郎,曹某在劫難逃。不知章侍郎如何看穿這齣連環計?」章衡道:「說來話長,我先送經略回府罷。」曹承志看了眼戴上鐐銬的方氏,沒有說什麼,坐上轎子離開了。章衡對兩名黑衣人道:「你們也回去罷。」兩人齊聲答應,一轉臉便沒影了。
游管家扶著曹承志坐在石墩上,曹承志看著章衡,心情複雜,道:「今晚若不是章侍郎,曹某在劫難逃。不知章侍郎如何看穿這齣連環計?」
章衡道:「說來話長,我先送經略回府罷。」
曹承志看了眼戴上鐐銬的方氏,沒有說什麼,坐上轎子離開了。
章衡對兩名黑衣人道:「你們也回去罷。」
兩人齊聲答應,一轉臉便沒影了。
晚詞道:「那兩位壯士是大人的家僕麼?」
章衡點點頭,將方氏和刺客頭領交給賀千戶,交代他幾句,帶著晚詞去了曹府。
曹承志與他二人在書房坐下,游管家道:「小的去請江先生來把脈罷?」
曹承志不想被謀士們知道自己去找方氏,怕他們嘮叨。他堂堂一方經略,諸事不得自由,難得任性一回,還遭人暗算,真是可悲。
猶豫片刻,曹承志心知瞞不住,嘆息一聲,道:「你去罷。」
章衡道:「經略,盧保現在何處?」
「在柴房裡關著,我已審問過他,他承認自己一時氣忿殺了白甲。他脾氣向來有些暴躁,我也沒有多想。如今看來,他必定是受人指使,故意殺害白甲,利用方氏引我入彀。可恨我如此信任他,唉!」
曹承志一手握拳,無力地捶在炕桌上,神情半是懊惱,半是失望。
章衡寬慰他道:「幕後主使對經略了解非常,敵暗我明,防不勝防。若不是少貞提醒,我也被他們矇混過去了。」
曹承志將意外的目光投向晚詞,道:「小范主事,你是如何看破的?」
晚詞莫名其妙地看著章衡,明明是他自己看破的,為何說是她呢?
章衡笑著看她一眼,好像在看一個害羞說不出話的下屬,替她解釋道:「白甲的案子一直是少貞在查,起初她懷疑經略指使盧保殺了白甲,正苦於證據不足,張家滷肉店的夥計李四前來作證,說他親眼看見盧保和白甲起爭執。」
「張家滷肉店生意繁忙,每日進進出出,來來往往少說也有兩三百人,時隔幾日,一個夥計為何還能把盧保的穿著長相,和白甲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故而少貞認為這個李四有些可疑。」
晚詞默然,李四確實可疑,但她當時沉浸在破案的興奮中絲毫不曾察覺。
她低頭看著桌布上的花紋,聽章衡接著道:「差人暗中調查李四,發現他半個月前打了一對金鐲。這李四多半是被人收買了,收買他的人看似針對盧保,其實是針對經略。經略為人仗義,得知手下殺了一個女人的丈夫,必然過意不去,何況這個女人曾是經略的枕邊人。」
「案子查到這裡,少貞認定是個圈套,於是告訴了我。我知道經略位高權重,多的是人想取而代之,故而不敢大意,預先派人埋伏在白寓內外。」
「原來如此。」曹承志讚嘆地撫須頷首,道:「小范主事心細如髮,機敏聰慧,真是不可多得的能臣幹吏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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