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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衡只覺自己東躲西藏,左遮右擋,還是沒避過這一道雷,當下心臟停跳,渾身僵硬,幸而站在陰影里,臉色不分明。
晚詞愣了愣,道:「是晚生的身子不爭氣,有勞大學士惦記。」
呂慈沒再說什麼,一起走過石橋,他便往湯氏房中去。章衡與晚詞走在迴廊上,眼角餘光瞥見她若有所思的神情,以為她起了疑心,話也不敢多說。
晚詞其實在幫他想法子勸呂慈回京,口技的事並未令她注意。兩人各想各的,一道人影冷不丁地從旁邊的蕉葉門裡走出來,都嚇了一跳,細看卻是呂其敏。
章衡拉住他的手臂,道:「其敏兄,你還沒睡,去哪兒?」
呂其敏驚駭的神情好像竊賊被捉了個現行,晚詞看著他,臉上醞釀起曖昧的笑意。
呂其敏定下神,笑道:「睡不著,出來轉轉,你和父親下完了?誰贏了?」
章衡道:「自然是令尊贏了。」
說了幾句話,呂其敏走開了,叫他這一打岔,章衡沒那麼緊張了。他看看晚詞,見她笑容古怪,道:「你笑什麼?」
晚詞低聲道:「二公子身上有一股脂粉味,八成是和哪個丫鬟偷情去了。」
呂其敏尚未娶妻納妾,呂宅附近也沒有妓院,故而最有嫌疑的便是丫鬟了。
章衡想她還有心思理會這個,多半並未起疑,把心安下幾分,笑道:「難怪他不肯陪呂伯下棋呢。」
半夜下起雨來,雨打窗欞,一聲聲近在耳畔,和遠處的濤聲剛柔並濟。晚詞在枕上想起十一娘,忽覺一個閃念掠過心頭,像雨中穿梭的海燕,還未看清模樣,便不見了。她站在海邊,望著茫茫大雨和洶湧波濤,不想去追,也不敢去追。
次日一早,晚詞穿戴整齊,正要和章衡去吃早飯,一個小廝飛奔過來,神色驚慌道:「章大人,范主事,我家二公子遇害了,大公子請你們趕緊過去瞧瞧!」
第一百三十六章
終難避
呂其敏穿著寢衣躺在床上,臉色發青,帶著詭異的微笑。昨晚睡在外間的丫鬟說不曾聽見任何動靜,一早發現他這樣,嚇得魂飛魄散,不敢貿然告訴老爺,便去告訴了大公子。呂其浣眼眶泛紅,道:「好端端的,誰會害他?家父年老體弱,如何受得了這等打擊?」晚詞在旁寬慰他,章衡檢查過屍體,道:「其敏系中毒而亡,具體是什麼毒,我也不清楚。其浣兄,你先去告訴世伯罷。」呂其浣邁著沉重的腳步去了,晚詞望著呂其敏的屍體,對章衡道:「會不會是與他幽會的女子下的毒?」章衡道:「那女子很有嫌疑,但為何是這個時候?」
呂其敏穿著寢衣躺在床上,臉色發青,帶著詭異的微笑。昨晚睡在外間的丫鬟說不曾聽見任何動靜,一早發現他這樣,嚇得魂飛魄散,不敢貿然告訴老爺,便去告訴了大公子。
呂其浣眼眶泛紅,道:「好端端的,誰會害他?家父年老體弱,如何受得了這等打擊?」
晚詞在旁寬慰他,章衡檢查過屍體,道:「其敏系中毒而亡,具體是什麼毒,我也不清楚。其浣兄,你先去告訴世伯罷。」
呂其浣邁著沉重的腳步去了,晚詞望著呂其敏的屍體,對章衡道:「會不會是與他幽會的女子下的毒?」
章衡道:「那女子很有嫌疑,但為何是這個時候?」
晚詞不明白,道:「這個時候怎麼了?」
章衡道:「其敏並未定親,按理說不至於反目成仇,倘若是為別的事,也該等我們走了再下手。」
晚詞醒悟過來,在刑部侍郎眼皮子底下殺人未免太冒險,誰都知道他們在這裡待不了幾日,何必冒這個險?兇手若不是傻,便是想挑釁章衡。
章衡面上聚起一層陰雲,顯然是想到了後者。
呂慈顫顫巍巍地走進來,見了床上聲息全無的呂其敏,悲痛非常,坐在床邊一遍遍地撫摸他冰冷的臉龐,眼中掉下淚來。
湯氏跟在他身後,神情呆怔了好一會兒,才像是接受眼前的事實,拿帕子掩面哭泣。晚詞看著她,眼中泛起狐疑,拉了拉章衡的衣袖。
章衡隨她走出房門,她湊到他耳邊,道:「二公子身上的脂粉味是如夫人的。」
章衡變了臉色,道:「也許是如夫人的丫鬟用了她的脂粉。」
晚詞搖頭,道:「就是她,不會錯的。」
章衡沉吟片刻,面露難色,道:「這叫我怎麼說?不管湯氏是兇手不是,這對呂伯又是一重打擊。」
晚詞意外道:「你真相信呂其敏會和他的庶母私通?我還以為你會說,他不是這樣的人。」
章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其敏雖是朋友,但多年未見,他如今怎樣我並不清楚。」
何況男人對年輕美貌的庶母極易動心,自古如此。這話有損男人體面,章衡不能對晚詞說,只道:「你有證據,我自然相信你。」
晚詞心中受用,道:「依我之見,此事先瞞著呂相公,等咱們查清真相,再想怎麼跟他說,免得一驚一乍,叫他多受罪。」
章衡點點頭,與她進屋安慰呂慈一番,待他稍稍平復,道:「世伯,恐怕兇手還在府中,穩妥起見,還是通知郭知府,叫他派人來幫忙罷。另外,傳話下去,除了送信的人,任何人從現在起不得外出。」
呂慈對站在一旁的管家卓丁道:「照麗泉說的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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