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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櫟臉上紅白交替,情知瞞不過,道:「小人該死,昨晚確實翻牆進了百花河邊那棟宅子,趁家父去看明氏那小賤人時,藏在他房中。等他回來吃得醉倒,拿走了鑰匙,但小人對天發誓,絕沒有殺他。他是小人的父親,小人怎麼敢殺他呢!定是有人在小人走後殺了他,還望大人明鑑!」說著磕頭如搗蒜。
蘇主事沉吟片刻,道:「你當時藏在哪裡?」
季櫟抬起頭,額頭已紅了一片,淚汪汪道:「那房間上面有個夾層,小人就躲在裡面。」
晚詞想起那房間的天花板是描金的,做工十分精細,一塊一塊,應該是能推開的。書櫥旁邊有個半人高的架子,和書櫥連起來正好是個梯子,當真巧妙。
章衡卻有些疑惑,這種夾層,向來是主人為了躲避災禍而建,即便房子抵押出去,按理說也不會告訴別人,季櫟是怎麼知道的?
他欲言又止,季櫟見眾人都不說話,又開始求饒,蘇主事道:「你所言屬實與否,本官自會查明,先去牢里好生反省罷!」
第三十六章
夢太短
季櫟被押下去,蘇主事便派人去調查季連海常去哪些地方,有哪些仇家。安排完畢,才有閒暇吃飯。衙門有小廚房,蘇主事問道:「你們兩吃過不曾?」晚詞搖了搖頭,蘇主事道:「我們這裡的廚子筍辣麵做得不錯,嘗嘗如何?」晚詞欣然答應,蘇主事又問章衡想吃什麼,章衡望著桌上的一個描金茶壺只是出神。晚詞用手肘搗他一下,道:「問你吃什麼呢?」他才回神,道:「隨便。」
季櫟被押下去,蘇主事便派人去調查季連海常去哪些地方,有哪些仇家。安排完畢,才有閒暇吃飯。
衙門有小廚房,蘇主事問道:「你們兩吃過不曾?」
晚詞搖了搖頭,蘇主事道:「我們這裡的廚子筍辣麵做得不錯,嘗嘗如何?」
晚詞欣然答應,蘇主事又問章衡想吃什麼,章衡望著桌上的一個描金茶壺只是出神。
晚詞用手肘搗他一下,道:「問你吃什麼呢?」
他才回神,道:「隨便。」
蘇主事知道他不喜葷腥,便叫人給他做一碗水滑面。三人圍桌吃麵,蘇主事問晚詞將來有何打算。在他看來,趙琴有才名,有家世,明年春闈必然高中,仕途坦蕩可想而知。
晚詞挑起一箸面,在騰騰熱氣中笑道:「我也不知道呢。」
蘇主事殷勤道:「不如來我們刑部罷?」
值房裡另一名主事聽見這話,從堆積的卷宗里抬起頭來,笑道:「景期,你莫禍害人家孩子,我們這裡有什麼好的?俸祿不高,公務又多,容易得罪人不說,搞不好還有殺身之禍。」
晚詞吃驚道:「怎麼還有殺身之禍?」
蘇主事瞪了那名拆台的同僚一眼,道:「危言聳聽,查案嘛,難免有些風險,不足為懼。除此之外,我們這裡還是很好的,部堂待人親和,同僚關係融洽,不像別的衙門勾心鬥角,還有……」咬著箸,一時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好處,看著正在吃麵的章衡,靈光一現,道:「況且麗泉也是要來的,你們同窗共事,豈不便宜?」
章衡對他極力拉攏趙琴,以便親近趙公的行為不予置評。
晚詞暗自苦笑,這段同窗緣已是偷得來的,豈敢奢望更多?然而明知不可能,這番話還是叫她心動神搖。
她望著對面的章衡,恍惚片刻,轉頭向蘇主事微笑道:「多謝蘇大人一番美意,這些事也並非我能做主,究竟怎樣,還要看我伯父的意思呢。」
蘇主事知道他們這些世家子弟,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嘆息一聲,不再說什麼。
值房有兩扇窗剛上過桐油,刺鼻的味道在暖風中肆意發揮。角落裡銅壺漏刻,水漲舟浮,是午正了。晚詞低頭小口吃著面,心想若當真能與對面的人共事,這應該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罷。
她多望辰光走得慢一點,這場好夢長一點。
章衡卻不等她吃完,便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晚詞抬眸看了看他,一言不發,繼續吃著碗裡的面。醬汁有些涼了,麵條有些坨了,越吃越索然無味。晚詞卻賭氣似地,也不知和誰賭氣,吃光才告辭離開。
雖是暮春,正午日色甚烈,曬得行人渾身冒汗。賣蜜餞的王五挑著擔子,走在街上不住揮手扇風。劉父剛剛送客離開,站在香鋪門口,看見他招呼道:「王小哥,進來坐坐,吃杯茶罷!」
王五應了一聲,走到門口,放下擔子讓戴安看著,進去坐下吃了口茶,道:「劉掌柜,今早百花河邊有件新聞,您聽說了麼?」
劉父道:「不曾聽說,是什麼新聞?」
王五道:「季朝奉昨晚被人殺了,都說是他兒子做的,刑部已經抓人了。」
劉父大吃一驚,道:「有這等事!」
王五道:「還有更奇的呢,靳御史夫人說季朝奉早上調戲她,還叫人上門鬧事,這不是撞鬼了麼!」說了幾句話,將碗裡的茶一飲而盡,挑起擔子,繼續叫賣去了。
劉父站在樓梯口兀自感嘆:「真是造孽,兒子殺起老子來了。」
劉密站在樓梯上,神色怔怔的,有些難以置信。
劉父一轉身看見他,唬了一跳,埋怨道:「你一聲不吭地杵在那兒作甚?」
劉密走下來道:「我在想那房子既然鬧鬼,他們家的人一定急著出手,我們且不急,晾他們幾日再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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