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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趙府,晚詞想把今晚這番功績告訴父親,徑直往書房走去,忽轉念想自己這麼興沖沖的,可不就像章衡說的小孩兒家,恁沒城府,春柳棚人多口雜,自會有人告訴父親,便又折了回來。
次日一早,朱海通來到國子監,看見晚詞,笑著迎上前道:「商英,我爹昨晚回去足足誇了你一個時辰,還說要是有閨女,非招你做女婿不可!我看不出三日,茶樓酒館裡便能聽到趙小官人智擒採花賊的故事了。」
「智擒採花賊?這是什麼新故事?」旁邊有個學生聽見半句,好奇地湊上來問。
朱海通便添油加醋,把昨晚的事又說了一遍。他嗓門大,引得一眾學生在站住了聽。
朱海通見人多了,一發起勁,眉飛色舞,吐沫星子橫飛道:「那採花賊了聽,本是少林寺的高僧,內功深厚,十八般武藝皆精,昔日刑部布下天羅地網尚且拿不住他,端的是個煞星。昨晚他易容成一名白髮老嫗,拄杖混在人群里聽說鼓書,愣是被我們趙小官人給識破了,一包七星海棠散將這廝放倒,交給了我爹,這正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由你奸似鬼,也吃洗腳水。」
一人站在走廊拐角處,聽到這裡,轉身便往學生寓所走。其他人聽得一愣一愣,看晚詞的目光都充滿了敬佩。
晚詞心想這國子監真是人才濟濟,有會唱戲的,有會說書的,日後若是仕途不順,倒也不愁出路。
章衡走到這裡,聽朱海通說得有趣,笑了一笑。他個子高,晚詞一眼便看見他,轉頭拉了拉朱海通的衣袖,道:「別說了,教習快來了,進去罷。」
王教習走進課室,眾人已各就其位,點了一遍,除了隔三差五告病的余曾,只有家荃沒來。一名與家荃走得近的學生見王教習問起,便說家荃有事去見孫尚書了。王教習點點頭,也沒說什麼。
晚詞覺得不大對勁,又想家荃去見孫尚書也是很尋常的事,或許是自己多心了。章衡和劉密也是這般心思,各自不言。
中午吃飯時,來了一名公人,走到章衡面前道:「章公子,蘇大人有要事相請。」
章衡知道他是蘇主事的手下,不免問道:「是何要事?」
公人道:「早上在那採花賊的住所搜出一件東西,似與寶珠禪院的無頭女屍案有關,蘇大人想請公子去認一認。」
這兩件案子怎麼會有聯繫?章衡甚是詫異,想了一想,道:「正林,你也去罷。」又道:「你們稍等,我去去就來。」
第二十七章
寒門子
這一上午,教習們也在議論趙小官人智擒採花賊一事,趙公始知女兒昨晚在春柳棚的風光事跡,又聽這個誇她小諸葛,那個誇她智多星,一片讚美聲中,趙公面上有光,心中歡喜,真不枉生了這麼個女兒,中午見了她卻不好誇獎。
畢竟姑娘家逛勾欄實在不成體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算是褒獎了。晚詞望見父親眼角眉梢的笑意,心知他都聽說了,今後再逛勾欄便有了個正經名目,暗自偷樂。飯吃了一半,下人說章衡求見,趙公讓他進來。章衡向趙公行過禮,道:「適才刑部來人,說在採花賊了聽的住處發現一件東西,似與無頭女屍案有關,學生想請商英一道過去看看。」趙公知道女兒巴不得湊這份熱鬧,點點頭,道:「你們去罷。」晚詞一直以為章衡不甚待見自己,見他來請,其實有些意外。她走在他身旁,春風穿堂而過,吹得彼此衣袖摩擦。她聞著那股淡而凜冽的香氣,為這份意外說不出的高興,卻又不想這份高興被他察覺,心在鼓舞,面上故作淡然。劉密料到章衡是去叫她了,這兩件案子都有她的功勞,斷無撇開她繼續的道理。章衡看似冷淡,其實頗曉世故,有本事,又不貪功,無怪乎姚尚書喜歡。公人駕著馬車往刑部去,晚詞從未去過刑部,想來那裡都是刑具,堂上坐著個不苟言笑的刑部尚書,兩邊站著一溜兒如狼似虎的官差,動不動拶人打人,就和畫上的陰曹地府差不多。「也不知雲間在牢里怎麼樣。」晚詞替湘痕擔著心。章衡道:「姚伯已經覺得這是一樁冤案,不會為難他的。」晚詞道:「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雲間父母無權無勢,底下那些人能不作踐他麼?」章衡道:「你也把他們想得太短淺了,倘若真是一樁冤案,雲間釋放之後,恢復功名,將來做他們的長官也未可知,這一點他們想得到的。」劉密接著他的話道:「何況雲間和孫小姐的事抖了出來,待他高中,孫尚書為了遮羞,十有八九會成全他們,那些人想到這一層,更不敢為難他了。」晚詞不及他們經歷多,想不到這些彎彎繞繞,聽了才明白,感嘆道:「原來在衙門裡當個底下人還要瞻前顧後,費盡神思。」劉…
這一上午,教習們也在議論趙小官人智擒採花賊一事,趙公始知女兒昨晚在春柳棚的風光事跡,又聽這個誇她小諸葛,那個誇她智多星,一片讚美聲中,趙公面上有光,心中歡喜,真不枉生了這麼個女兒,中午見了她卻不好誇獎。
畢竟姑娘家逛勾欄實在不成體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算是褒獎了。
晚詞望見父親眼角眉梢的笑意,心知他都聽說了,今後再逛勾欄便有了個正經名目,暗自偷樂。
飯吃了一半,下人說章衡求見,趙公讓他進來。
章衡向趙公行過禮,道:「適才刑部來人,說在採花賊了聽的住處發現一件東西,似與無頭女屍案有關,學生想請商英一道過去看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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