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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嫻將她看了又看,難以置信道:「范宣,你當真是個女子?」
晚詞抿嘴一笑,道:「曹小姐,我不是范宣,是范荷。」
嫻嫻知道這是假話,捏捏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腰,喃喃自語道:「我真傻,居然沒看出來,還因為你不肯娶我,難過了許久。」
晚詞歉然道:「小姐巾幗不讓鬚眉,我若是個男子,能娶你為妻不知多歡喜呢。」
嫻嫻笑道:「你才是巾幗不讓鬚眉呢,咱們雖然做不成夫妻,可以做姐妹。我爹爹聽說你是女子,一心想收你做義女呢,讓我來問你願不願意?」
不等晚詞回答,章衡在旁笑道:「這是天大的好事,小荷怎麼會不願意?有曹經略這樣的乾爹,曹小姐這樣的妹妹,今後誰還敢欺負小荷?我也放心許多。」
嫻嫻斜眼睨視他,道:「章大人,你若敢欺負我姐姐,我也是不依的。」
章衡道:「小姨說的哪裡話,你這姐姐厲害得很,向來只有她欺負我,哪有我欺負她的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這親就認下了。
嫻嫻一直自以為膽大,如今遇見一個比自己更膽大的女子,高興極了,是夜與晚詞同寢,唧唧呱呱說到半夜還無睡意。
晚詞道:「嫻嫻,你在軍營長大,對草藥想必並不陌生。」
嫻嫻道:「那是自然,我五歲便跟著大哥上山採藥,附近山上的草藥沒有我不認識的。」
晚詞面色一喜,道:「那你可知哪裡有蛇床子?」
嫻嫻想了想,道:「大凌山上有,不過很少見,你要給誰治病?」
晚詞紅著臉道:「我身上不好,聽說用蛇床子和白礬煎湯最見效,你莫告訴別人。」
嫻嫻會意,道:「你放心,回去我上山替你找,找到了送給你,保管沒人知道。」
晚詞感激不已,嫻嫻抱著她的胳膊,道:「咱們今後便是一家人了,勿要如此見外。你不知道,其實我也不想嫁人,我想做個領兵打仗的女將軍。爹爹總說這是傻話,那日我對他說,既然范荷能做官,我怎麼不能做女將軍?」
「爹爹禁不住我軟磨硬泡,答應讓我試一試,姐姐,這都是你的功勞!」嫻嫻兩眼晶晶,滿是喜悅。
晚詞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也是經略疼你,知道你有本事,才會答應你。」
兩人笑了一會兒,吹熄了燈,嫻嫻閉上眼睛,感慨道:「姐姐,咱們女子做自己想做的事真難啊。」
晚詞沉默片刻,嘆息道:「是啊。」
嫻嫻住了幾日,章衡和晚詞送她回遼東大營,順便拜見曹經略。晚詞認了義父,曹經略歡喜不盡,對章衡道:「將來你們成了親,你也該叫我一聲岳父。」
章衡笑道:「下官榮幸之至。」
嫻嫻次日一早上山,傍晚才回來,將一包蛇床子交給晚詞。回到義州,章衡也不怎麼待在衙門裡,整日帶著人出去閒逛,公務都丟給晚詞處理。
兩個月後,宋允煦收到章衡的密信,信上說飛鵬幫的總壇找到了。宋允煦大喜,兩邊約定日期,準備同時動手。
原來暗中盯著葛宅的捕快發現葛玉芝常借生意之便與京城,滄州的幾家商號來往。這些商號都是飛鵬幫的窩點,捕快們將搜集到的線索上報章衡,章衡推測飛鵬幫總壇在義州附近。天子便借著懲罰他的由頭,將他貶去義州做知州。
這番計劃,晚詞來義州的路上才知道,而劉密在章衡被貶之前便知道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風流調(下)
章衡布置周密,饒是飛鵬幫耳目眾多,一點風聲也未收到。月仙照舊去春柳棚唱戲,劉密看她好像落入陷阱而不自知的獵物,好生不忍。他知道月仙殺人無數,罪大惡極,可是她若生在一個好人家,怎麼會走上這條路?人生看似有無限選擇,其實許多事從呱呱墜地的一刻起便難以改變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畢竟是鳳毛麟角,月仙做不到便該死麼?連日來,劉密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半,圍繞著月仙的問題,爭吵不休。劉父劉母則對范荷的事好奇至極,整日向兒子打聽內情,並且保證不告訴街坊鄰居。這種保證當然不可信,劉密總是敷衍搪塞,有時乾脆裝聾作啞。
章衡布置周密,饒是飛鵬幫耳目眾多,一點風聲也未收到。月仙照舊去春柳棚唱戲,劉密看她好像落入陷阱而不自知的獵物,好生不忍。
他知道月仙殺人無數,罪大惡極,可是她若生在一個好人家,怎麼會走上這條路?
人生看似有無限選擇,其實許多事從呱呱墜地的一刻起便難以改變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畢竟是鳳毛麟角,月仙做不到便該死麼?
連日來,劉密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半,圍繞著月仙的問題,爭吵不休。
劉父劉母則對范荷的事好奇至極,整日向兒子打聽內情,並且保證不告訴街坊鄰居。這種保證當然不可信,劉密總是敷衍搪塞,有時乾脆裝聾作啞。
劉父劉母看出他心事重重,又見他不願多談范荷的事,便以為他也中意范荷,只是被章衡捷足先登了,私下說起來,都很心疼兒子。
劉密這日散班回來,坐在院子裡撿一大筐制香用的玫瑰花。他被兩個自己吵得精疲力盡,很沒出息地想把難題交給天意去解決。
這筐花若是奇數便救月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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