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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衡道:「自是比不得你,七個八個的作脂養粉,分身乏術。」
章徵是個風流浮浪的人,專好覓柳尋花,使錢的勤兒,受他冷嘲熱諷慣了,故作正經道:「六哥冤枉我了,上個月聆聽父親一番教誨,我決定今年像你一樣修身養性,至今還未去過行院裡呢。」
章衡默不作聲地吃菜,章徵沒話找話,套了會兒近乎,覺得還是太冷清了,拿起一張花箋,道:「六哥,你挑一個姑娘來唱曲兒罷。」
對面的廂房裡,楊京霄也拿起一張花箋,道:「范兄,你請我吃飯,我請你聽曲兒,挑一個罷。」
晚詞看著花箋上的名字,牡丹,木香,杜鵑,柳絮,茉莉……花團錦簇的一串名字,倒把那個柳絮襯得與眾不同。
「那就這位柳絮姑娘罷。」
夥計去了一會兒,回來賠笑道:「客官,對不住,柳絮姑娘剛被對面請去了。牡丹姑娘唱得比柳絮姑娘還好呢,要不點她罷?」
楊京霄皺眉道:「我出雙倍價錢,你把柳絮姑娘請過來。」
夥計眼睛一亮,正要去,晚詞叫他站住,勸道:「楊兄,誰唱都一樣,何苦跟錢過不去?」
楊京霄道:「范兄,你莫攔我,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今日非點這位柳絮姑娘不可。」
晚詞見他來勁了,心知這是富家子弟的通病,多說無益,只好隨他去。
夥計顛頭顛尾地走到對面,道:「客官,對面出雙倍價錢請柳絮姑娘過去呢。」
柳絮姑娘無甚名氣,頭一次有人為她競價,又驚又喜,滿含期待地看著眼前兩人。
章衡毫不留戀道:「那你去罷。」
章徵手臂一橫,道:「豈有此理,我出三倍,你告訴對面休想把人搶走!」
夥計聞言,歡天喜地,飛也似地去了。
第五十五章
口難開
章衡道:「何苦跟人鬥氣,白白浪費錢財。」章徵道:「六哥,話不是這等說,聽曲兒是小,叫人知道丟了咱們家的臉面。」章衡並不認為做冤大頭就有多光彩,但知這個堂弟本性難改,也懶得多勸。楊京霄聽了對面傳來的話,一發不肯認輸,道:「我出五倍!」對面立馬抬到八倍,晚詞心道也不知是哪個人傻錢多的浪蕩子。夥計來回跑了幾趟,柳絮姑娘的身價已經抬到五十兩,她和夥計都興奮得滿面紅光。
章衡道:「何苦跟人鬥氣,白白浪費錢財。」
章徵道:「六哥,話不是這等說,聽曲兒是小,叫人知道丟了咱們家的臉面。」
章衡並不認為做冤大頭就有多光彩,但知這個堂弟本性難改,也懶得多勸。
楊京霄聽了對面傳來的話,一發不肯認輸,道:「我出五倍!」
對面立馬抬到八倍,晚詞心道也不知是哪個人傻錢多的浪蕩子。
夥計來回跑了幾趟,柳絮姑娘的身價已經抬到五十兩,她和夥計都興奮得滿面紅光。
章衡忍無可忍,按住還要抬價的章徵,道:「行了,你再這樣,我走了。」
章徵撇了撇嘴,只好作罷。
夥計還欲挑唆幾句,被章衡冷冷一瞥,遍體生寒,心裡打了個哆嗦,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帶著柳絮姑娘走了。
柳絮抱著琵琶進門,見這邊也是兩人,儀容俊秀,不比那邊兩人遜色,心中歡喜,深深道個萬福。
楊京霄見人來了,宛如得勝的將軍,打量她一番,洋洋道:「姑娘坐罷。」
柳絮在一個繡墩上坐下,楊京霄問她今年多大,何方人士,師從何人,柳絮一一作答。
略熟了些,楊京霄好奇道:「對面是什麼人?」
柳絮道:「是章家的六少爺和九少爺。」
楊京霄面色一凝,又問:「哪個章家?」
柳絮笑道:「還能是哪個,安國公府那個章家唄。」
晚詞正拿著勺子喝湯,聞言渾身僵住,那勺子仿佛黏在了手裡,拿又拿不起,放又放不下。
原來那人傻錢多的浪蕩子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同窗。
昔日翩翩少年郎,何至於此?晚詞看著姿色平平的柳絮,甚是費解。
楊京霄心沉至底,面上的得意之色一掃而空,懊惱道:「糟了,章侍郎也是考官之一,他若知道是我搶了他的人,豈不壞事?范兄,你說我要不要過去給他賠罪?」
章侍郎也是考官之一,晚詞只覺頭頂打了個響雷,兩耳嗡嗡作響,一時呆住了。
楊京霄見她也沒個主意,思來想去,站起身道:「我還是過去賠罪罷!」
晚詞瞳孔一縮,口比心快:「去不得!」
楊京霄疑惑地看向她,道:「為何?」
晚詞垂下眼,飛快地想了想,道:「他是刑部侍郎,叫姑娘唱曲兒原是違禁的,你過去說穿了,兩下都不好看。」
楊京霄連聲道:「說的是,說的是。」復又坐下,看著燙手山芋般的柳絮姑娘發愁。
柳絮見這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侷促極了。楊京霄向她手中塞了一錠銀子,懇求道:「好姑娘,你替我過去賠個不是罷。」
晚詞還欲阻攔,卻又想不出理由,眼睜睜看著她去了。
楊京霄猶自懊悔道:「到底是京城,遍地高官貴人,往後我再也不爭這口氣了。」
晚詞不作聲,心裡一團亂麻,吃什麼都如同嚼蠟。
那廂章徵和章衡吃了兩杯酒,道:「六哥,聽說你是這次會試的房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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