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廢話,摸他。」
「他有什麼好摸的!」雲嘯風失聲叫道。
「別鬆手,找東西呢,少打岔。」這麼好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羽徽若卯足了勁兒,兩隻手遊蛇般,遊走在鹿鳴珂的周身。
聽說只是搜身,雲嘯風炸裂的腦子總算清醒了點:「殿下,你在找什麼嗎?」
「廢話怎麼這麼多。」羽徽若垂眸間,對上鹿鳴珂深邃的眼。那雙眼深不見底,比百丈深淵還要恐怖,就那麼冷不丁將她盯著,盯得她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自袖中掏出一張帕子,蓋在鹿鳴珂的臉上,擋住他的視線,那種頭皮發麻、渾身不適的感覺才消失。
鹿鳴珂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羽徽若的手是微涼的,探進衣襟里,貼著薄衫,一寸寸地翻找著。每掠過一處,都帶起觸電般的酥麻感。
鹿鳴珂閉上了眼睛,呼出灼息。
「找到了。」接著,聽得那少女驚喜道。
身上一輕,是羽徽若從他身上起身離開了。
「快走,快走,小混球發起飆來,咱們吃不消。」羽徽若招呼著雲嘯風。
鹿鳴珂掀開臉上帕子,羽徽若的聲音散在風裡,人已連同著地上的明玉刀,以及斷裂的鐲子消失不見。
夜風盤旋著拂過頭頂的枝葉,發出颯颯的聲響。鹿鳴珂衣襟散亂,雙目黝黑,坐在風裡,半晌沒有動彈。
*
羽徽若怕被人撞見女身,扒了雲嘯風的衣袍,裹住自己的身段,低垂著腦袋,飛速往回趕。
雲嘯風一路上都在心猿意馬。
帝姬穿了他的衣裳,四捨五入,等於他抱了帝姬。
少年的臉上抑制不住的騰起兩朵紅暈。
更深露重,弟子大多已早睡,一路行來,路上並無人影。羽徽若順利回到屋中,囑咐雲嘯風關好門窗,設下法陣,以防鹿鳴珂夜半來偷襲。
雲嘯風一一照做。
羽徽若燃起燈燭,對著燭焰,仔細端詳著搶回來的半顆赤丹神珠。
色澤鮮艷,觸手生溫,沒錯,這便是能助她褪羽化形的赤丹神珠。
羽徽若小心翼翼地收好赤丹神珠,藏在心口附近,又拿出斷裂的玉鐲,試圖拼接兩處的斷口。
「都毀了,姑姑知道的話,肯定會責怪我不小心。」羽徽若托著下巴,愁眉苦臉。沒了這鐲子,她的女身要藏不住了,不僅身份敗露,還有可能被驅逐出明德院。
「我看看。」雲嘯風坐在她身邊,將玉鐲接過來。
見他神色認真,羽徽若心懷希望:「你有辦法?」
「我的軍中曾有一名煉器師,我與他相處過半年,學了點本事,或許,他的法子能試一試。」
羽徽若大喜:「太好了,雲嘯風,你還有這個本事,這鐲子就拜託你了。」
雲嘯風難得被羽徽若用如此崇拜的眼神盯著,一時手足無措,他輕咳一聲,檢查著鐲子的缺口。
羽徽若目光灼灼。
雲嘯風道:「殿下,修補這鐲子恐要花不少時間,你這樣盯著我,我實在魂不守舍。不如這樣,你先去就寢,待明日天一亮,這鐲子就修好了。」
「行,你這人行事是魯莽了些,貴在一諾千金,交給你,我放心。」羽徽若昨夜沒怎麼睡,今日又折騰半宿,眼底兩團青黑,早已有了困意。
她打著呵欠,爬上自己的床,不消多時,就已進入香甜的夢鄉。
*
羽徽若醒來時已天色大亮,桌上的燈燭燃到盡頭,凝固成慘白的蠟淚。
枕側放著一枚青玉手鐲,玉質無瑕,內部隱有仙雲繚繞,斷口處已完好連接,看不出來絲毫毀損之處。
羽徽若揉著惺忪的睡眼,將玉鐲套回腕間,玉鐲泛起一團光暈,環過她周身,眨眼間,她又變成了個硬邦邦的假小子。
「還真有兩下子。」羽徽若轉頭看對面的床鋪。雲嘯風衣裳未解,鞋襪未脫,四仰八叉躺在榻上,睡得酣暢淋漓。
羽徽若彎身穿鞋。
「長老有令,所有弟子演武場集合。」
渾厚的鐘聲響起,這道命令似從九霄下達,擴散至明德院的每個角落。
雲嘯風猛地坐起,撓撓腦袋:「發生了什麼?」
*
演武場擠滿了弟子,重重疊疊交錯的人影,入目所及,都是神色各異的臉孔。羽徽若四處張望,沒找到鹿鳴珂。
想必是他昨夜做了虧心事,沒臉出來見人。
羽徽若撇撇嘴,想起被戳的那兩下,臉頰火辣辣的。
氣死她了,是她吃虧,她在這裡臊什麼。
該臊的是那不要臉皮的臭奴隸!
「出了何事,怎會突然召集我們?」
「你竟不知道,還不是那白水鎮上的食心魔惹出來的禍端。」
「什麼,食心魔!人羽兩族簽下共抗幽都魔族的協議後,天淵對面的那些魔物已有好些年沒涉足人間,哪裡來的食心魔?」
「對啊,聽聞食心魔早已滅絕蹤跡,怎會重現人間?」
旁邊的幾人竊竊私語,羽徽若伸長了耳朵,仔細聽著。
「我哪裡知道,反正是外頭傳來的消息,白水鎮有開膛破肚、活吞人心的魔物作怪,短短十天,已經出現了七名受害者。作案手段與那食心魔一模一樣,不是那魔物是什麼?」<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