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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珂還展現出與羽族聯姻的意願。
聯姻,或許能破這必死之局。
第68章 [VIP] 虎符
羽徽若心存僥倖, 在青雲台住了下來,她是羽族帝姬的身份尚未公布,仙門百家對羽人的態度, 一向等同於魔宗,七曜閣與羽族聯姻這件事, 不單是七曜閣的長老們反對, 仙門百家也必容不下七曜閣。
鹿鳴珂為讓她住進青雲台,已經得罪幾位長老,這個時候如果公開她的身份, 宣布聯姻,幾位長老怕是要跟他拼命。
羽徽若住進青雲台的第三日, 收到了白梨托鳥雀帶來的消息——白漪漪七歲時,曾隨祖父去陳州小住過半年。
這麼說來,白漪漪與鹿鳴珂極有可能真的是青梅竹馬的舊相識。
那隻鳥雀是七曜山的常客,托它帶消息的,是它近日喜歡上的一隻小百靈鳥, 小百靈鳥答應過它,送了這道口信,就唱歌給它聽。
它急著聽小百靈鳥的歌聲, 遞完話就拍著翅膀, 急匆匆地飛走了,留下羽徽若站在窗口, 雙目空洞洞的。
人間已是隆冬時節, 大雪一場接著一場, 即便七曜山有護山結界, 四時溫暖如春,羽徽若站在風裡, 依舊感受到了蕭蕭肅殺的寒意。
她抱了抱胳膊,走回榻邊躺下,閉上雙目,將腦海中雜亂的思緒都驅趕出去。
不知不覺,她躺的地方變得一片冰涼,淒艷的血色漫開,浸濕她的裙角。
鋪天蓋地的鵝毛大雪簌簌而落。
她手裡握著半塊靈犀佩,躺在血泊里,全身的骨頭寸寸斷裂,無法動彈,只能仰著面頰,感受著雪落在面頰上,泛起微微的刺痛,直到被餘溫融化成水珠,滾落進睫羽里,濡濕了眼角。
一條銀色的蛟龍盤旋在頭頂,擋住了飄下來的雪花。
她睜開眼。
戴著黃金面具的白衣少年撐著傘,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深不見底的一雙眼裡,有慈悲,溫柔,還有……憐惜。
他半蹲下身來,將自己的半塊玉佩,放進她的手裡。
兩塊玉佩相碰的瞬間,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羽徽若用盡力氣抬起手,握住他臉上的黃金面具,揭了下來。
面具的下方,一道鮮紅色的疤痕盤踞在他的眼角。
羽徽若瞳孔緊縮著,乾澀發緊的喉嚨里發出尖銳的聲音,大叫著將他推了出去。
白衣少年的影子轟然粉碎。
羽徽若驚坐而起,撐著手肘,趴在床沿,大口喘著氣。她的額頭覆蓋著一片薄薄的汗液,臉比紙還白,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又是那個夢。
這次,她在夢裡看到了扶光君的臉。
夢裡粉身碎骨的感覺太過真實,恐懼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箍住她的喉嚨。她抬目望向掛在床頭的明玉刀,伸手握住明玉刀。
天色已暗,樹梢懸著幾顆半明半暗的星子。羽徽若手心滿是冷汗,握著那把明玉刀,惶惶然推開屋門。
殺了他!心裡有個聲音瘋狂地叫囂著。殺了他,就能徹底結束這場噩夢。
羽徽若走到鹿鳴珂的門外,被冷風一吹,驟然平靜下來。
她必須冷靜。
只有冷靜下來,才不會被自己的情緒主導,做出錯誤的選擇。她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
葬送自己的前程不要緊,重要的是,不能葬送羽族的前程。
她深呼吸幾口氣,心中的殺意淡了些,退回樹下。
鹿鳴珂的屋門被人推開,走出來一道人影。
那人影裹在黑袍里,罩著兜帽,看不清臉,從外表來看,個子高挑,身形偏瘦,依稀是個男人。
他像是一陣風,從羽徽若的眼前飄過。
羽徽若只覺他的背影似曾相識,跟上了他。
七曜山設有結界,每行一道關卡,都需要通行令牌,方能打開結界。此人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羽徽若絞盡腦汁思索著她見過的人,與之相對應,腦海中忽而靈光一閃,一個名字即將脫口而出時,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了過去。
與此同時,黑袍人停下腳步,回頭張望。
羽徽若被人按在一處峰壁下,用手堵著口,那人輕聲說:「是我。」
羽徽若睫羽輕顫,點了點頭。
方祈玉鬆開她。
羽徽若以眼神詢問。
方祈玉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二人屏息凝神,被羽徽若認出來的祝炎張望片刻,抬步又走。
待他走遠了,羽徽若和方祈玉雙雙跟上。
羽徽若小聲問:「大師兄,怎麼是你?」
「我發現此人行蹤詭異,特意跟了過來,羽師妹可也是這個緣故?」
「嗯。」羽徽若心不在焉地應了聲。祝炎能自由出入青雲台,恐與鹿鳴珂有關。鹿鳴珂身上有一半魔人的血統,他與祝炎來往密切,在圖謀什麼?
祝炎並未直接離開七曜山,他憑著手中的通行令,來到問劍崖。這是鹿鳴珂練劍的地方,每晚這個時候,鹿鳴珂多半會在這個地方練劍,他不但能自由來去七曜閣,連鹿鳴珂的習性都十分了解。
祝炎方站定,一道劍氣落在他腳邊,劃下一道深痕。
祝炎站著不動,撫掌道:「殿下的修為又精進了不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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