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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尋憫之。」羽徽若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她愈發覺得,這是針對鹿鳴珂的陷阱。
「我陪你同去。」
「麻煩大師兄了。」
二人匆匆忙忙,往黑水潭趕去,剛走出鎮子,一股陰煞之氣直叫羽徽若後背發涼。
「怎麼了?」方祈玉察覺到羽徽若的異樣。
「憫之的東皇劍在附近。」羽徽若皺眉說道。
東皇劍殺氣重,羽徽若不知是何原因,東皇劍對她敵意頗深,鹿鳴珂怕她發現,每每暗中壓制,卻不知曉她早已發現了這個秘密。有東皇劍在,就會有一股陰涼的煞氣,無形中警告著羽徽若。
方祈玉抬眼張望,一輛馬車自二人身邊經過,二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跟上馬車。
馬車行到一處樹蔭,停了下來。樹蔭下,早有一人等候,那人全身上下都裹著件白袍,腦袋用兜帽罩住,看不到臉。
從車內走下一人,捧著東皇劍,正是昨夜的攤主。攤主小心翼翼將東皇劍遞給樹下那人:「公子,給。」
袖中伸出一截蒼白的手,那白,像是山巔上積了千年的雪,完全不是常人該有的膚色,正要接住東皇劍時,暗中跟隨的羽徽若和方祈玉站了出來。
「等等!」羽徽若制止了二人的交易。
那隻蒼白的手縮回袖中,白袍人微微側了下身子,背對著羽徽若。
羽徽若滿眼只有那把東皇劍,未注意到他的異常舉動,她快步行到攤主面前:「我要贖回這把劍。」
攤主顯然已認出羽徽若,為難道:「可我已將劍賣給了這位公子。」
「憫之將劍抵押給你,說好的,會贖回來,你無權私下做主,賣給他人。」
「他去了黑水潭,誰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這把劍看起來又破又舊,根本賣不出什麼好價錢,我這是做了樁虧本的買賣,多虧有這位公子,願意出高價買劍,姑娘,你也別怪我不仁義。」
「你們交易未成,做不得數,你開個價,多少錢我都出得起。」羽徽若豪氣地說道。
她只是不舍自己的那些寶石珠玉,摳門了些,這把劍事關鹿鳴珂生死,這個時候也容不得她舍與不舍了。
羽徽若身邊還有個方祈玉,這位七曜閣掌教座下的首席大弟子,年紀輕輕就已成名,絕非等閒之輩,真的強搶,極有可能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這個……」攤主下意識看向那位白袍公子,隱約見到那位白袍公子點了點頭,攤主說,「十萬兩,不議價。」
羽徽若自納戒里取出一枚綠寶石,遞給攤主:「這個給你,少說值十萬兩銀了。」
攤主接了寶石,確認這東西是真的,將東皇劍交還給羽徽若。
羽徽若撫了撫劍。這把劍上留著鹿鳴珂的禁制,顯然很不服被羽徽若抱在懷裡,奈何劍刃封在劍鞘里,只能發出嗡嗡聲。
羽徽若想起那位白袍公子似有異樣,抬起臉來,那人早已不見。
鹿鳴珂尚未尋到,羽徽若無暇去惦記旁人,尋回了東皇劍,與方祈玉繼續趕往黑水潭。
黑水潭在一片深山中,潭深無底,林中暗藏無數危險,常常有未抵達這處的,就已迷失在林中。
羽徽若與方祈玉入林不久,起了薄霧,越往深處走,霧氣愈濃。一路上,間或有散落的人骨、兵器碎片、以及破衣爛衫,都是先前入林的捉妖師所留。
「羽師妹,跟緊些。」方祈玉握緊手中的靈淵劍,叮囑道。
羽徽若抱緊東皇劍,「嗯」了聲應道。東皇劍環繞著煞氣,臥在她懷中很不安分,躍躍欲試要將她斬於劍下。
羽徽若只得低聲警告道:「老實點,再不聽話,等憫之回來,我就吹他的耳旁風,叫他將你打進冷宮,再不理你。」
東皇劍:「……」它那個沉迷溫柔鄉的主子還真有可能被她蠱惑。
不得不說,這句警告真管用,東皇劍安安靜靜躺在劍鞘里,再無異動。
路上雖慘狀無數,兩人暢通無阻,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就到了傳說中的黑水潭。
碧潭四周都是水漬,似乎剛經過天翻地覆一番打鬥,不遠處,一條巨大的黑魚躺在地上,身上插著把生鏽的鐵劍,一動不動,已再無任何氣息。
萬物生靈受日月精華,皆能成妖,修行不易,千年萬年的時間,或許才開靈智,能脫去本體形狀,披上人皮的更是少之又少。這條魚妖修為深厚,亦未能化出人形,它四處擄掠孩童,走了邪門歪道,想要儘快脫去妖身。
魚妖屍體的不遠處,一道頎長人影背對他們而立,霧氣濃厚,依稀只覺那人一身白袍,長發如墨,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不是鹿鳴珂。
羽徽若失望。
方祈玉抱拳道:「可是閣下為民除害,殺了這條魚妖?」
羽徽若也問:「不知這位先生可見過一位戴著半張面具的少俠?」
「你們說的那人已經走了,這魚妖是他所殺,而我在此處,是為等二位。」
「等我們?」方祈玉心裡陡然一驚。
那人已翩然掠起,手中劍光刺向方祈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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