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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所植花卉,香氣馥郁,羽徽若循著幽香而去,停在花樹下,攀著花枝,細細嗅聞。
「這花叫百日醉,是劍尊所植,可不能這樣聞,會醉的。」負責給花樹澆灌的灰衣弟子提醒了句。
羽徽若正要與他攀談,詢問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赫然見那弟子變了臉色,望向她身後,驚恐道:「快、快讓開,阿七來了。」
羽徽若尚不知阿七指的是何人,只聽得連串的腳步聲噠噠至腦後,她下意識回頭,只見一匹灰黑色的公狼身後拖著滾滾煙塵,齜著獠牙,疾沖而來。
羽徽若躲閃不及,被一股氣流掀起,連退數步。
一隻手抵住她的背部。
羽徽若勉強穩住身形,那匹兇悍的公狼一躍而起,撲向羽徽若。
羽徽若眼皮顫動,手摸上腰間的明玉刀,還未拔出刀鞘,已有人快她一步,一掌拍出,正中那匹狼的腦袋。
惡狼「嗷嗚」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鹿鳴珂這一掌波及到心口的傷,臉色刷地慘白,鬆開托住羽徽若背部的手,踉蹌著撞上百日醉的花樹。
花樹搖落一地芬芳。
「你怎麼樣?」羽徽若小跑到鹿鳴珂身前,想解開他的衣襟,查探他的傷勢,被他抬手一擋,阻止了她的動作。
鹿鳴珂咽下口中腥甜的氣息,抬目看她一眼,語氣隱有安撫之意:「無事。」
「這是二師兄的坐騎,你們兩個打傷了阿七,二師兄不會饒過你們的。」先前與羽徽若搭話的弟子大叫起來,語氣裡帶上了哭音,「跟我沒關係,不是我乾的,我已經提醒過了。」
「是這畜生先傷人,我們打傷它,是自保,有什麼錯。」羽徽若辯解。
「你喚誰畜生?」花樹後,一人繞行而來,眼尾狹長,目光凌厲。
第35章 [VIP] 結仇
來人是名身著綠衫的少年, 少年四肢修長,長發烏黑,腰間懸一柄碧玉長簫, 生得是嫵媚多情,妖里妖氣。
「二師兄, 真的不是我乾的, 是他們兩個……他們兩個不分青紅皂白,傷了阿七師兄。」那弟子嚇得撲通一聲直接跪下了,磕頭求饒。
什麼叫不分青紅皂白, 明明是這叫阿七的畜生先撲她的。羽徽若第一次碰上比自己還不講理的。
隨那被喚作二師兄少年前來的,還有幾人, 都是風流俊秀的少年,他們在綠衫少年的示意下,檢查阿七的傷勢。
其中一人沖綠衫少年搖搖頭,表示阿七沒什麼大礙。
綠衫少年面色並未緩和,徑直走到羽徽若跟前, 語氣咄咄逼人:「你喚它畜生?」
「它張口亂咬人,我叫它畜生怎麼了?我就是喜歡叫它畜生,畜生畜生畜生……」羽徽若仰面與他對視, 絲毫不見怯懦。這事是這綠衫少年理虧, 她吞不下這口氣。
「我叫姜潮生。」
「所以?」
「變作了鬼,報仇別找錯了人。」綠衫少年右掌翻轉, 五指如蛇, 直刺羽徽若咽喉。
他一出手就是殺招, 羽徽若也不是吃素的, 她矮身避開他的掌風,伸手一扯, 搶走他腰間的碧玉長簫。
「別過來,小心我砸碎了它。」羽徽若舉起碧玉長簫,這綠衫少年攻擊她時,左手下意識護住玉簫,可見這柄玉簫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姜潮生停下了手,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比我想像得要大膽些。」
「給我,以及我的朋友,道歉。」羽徽若在說到「朋友」二字,遲疑了些,她始終沒弄明白,她和鹿鳴珂之間算什麼關係。
姜潮生面含陰冷,嘆道:「可惜。」
羽徽若問:「可惜什麼?」
「不自量力。」只見他覆掌向下,五指收攏,羽徽若手中的碧玉長簫蹭地飛出,落回他手中。他指尖輕按,玉簫中射出利刃數寸,瞬間變作了一把簫中劍。
這一次,姜潮生沒有留情。
羽徽若被劍氣逼退,忽而感覺到有道人影站到了身側,她轉頭撞上鹿鳴珂的目光,鹿鳴珂已出劍,羽徽若亦拔出明玉刀,與他刀劍合璧。
他們兩個,一個天生不足,一個身受重傷,單打獨鬥,誰都打不過姜潮生。刀劍合璧,還有翻身的機會。
其他弟子皆搖頭。
二師兄姜潮生深受明華劍尊看重,他們兩個得罪他,就算二師兄手下留情,不要他們的命,前途也毀了。
強大的劍氣如泰山壓頂,滿目都是鋒銳的刀光,羽徽若心下一沉,這一招要是躲不過,不死也殘,倍感絕望之際,一柄飛劍划過長空,「叮」的一聲,撞上姜潮生的簫中劍,擋下了致命一擊。
羽徽若劫後餘生,轉眼去看鹿鳴珂。鹿鳴珂「哇」地吐出口血,以長劍支地,才勉強沒有倒地。
羽徽若暗道不好,傷口肯定全部撕裂了。
碧玉長簫落回姜潮生手中,姜潮生面色不快地瞪著突然冒出來的方祈玉:「方祈玉,你又多管閒事。」
「得饒人處且饒人,二師弟。」方祈玉並指一劃,插入地面的飛劍直立而起,劃出道弧線,插回他腰間懸著的劍鞘。
「我自是比不上大師兄你寬宏大量。」姜潮生將劍推回玉簫內。有方祈玉護著,他暫時不會再動這兩個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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