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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作初初,鹿鳴珂私自行動,還險些身死,也是該生氣的。
鹿鳴珂並未察覺她與溫柔小意的初初有什麼不同。
鹿鳴珂拿起她的納戒,將那些藥都放回裡面。
羽徽若瞪圓了眼睛。不識好歹的臭小子,他不吃,她還捨不得她的藥呢!
「我已無礙。」他們魔人傷勢恢復得快,只要活著,無需用什麼藥,就可自行恢復。
屋裡沒個火盆,羽徽若吃了惑果的解藥,後遺症還沒恢復,依舊是靈力盡失的狀態。她不敢露出端倪,偷偷地搓了下雙手。
「這些藥留著,以防萬一,要是舊疾發作,重新回羽族配置會來不及。」鹿鳴珂說著,牽動傷口,用手抵著唇咳了起來。
「你真的沒事?」羽徽若走過來,輕拍他的背,幫他順氣。這屋裡冷得跟個冰窖似的,也沒個熱水潤潤嗓子。
鹿鳴珂打量了下她瘦弱的身軀,她身上那件暖和的狐裘不見了,只著了件鵝黃色的裙子,十分單薄。他重新躺下,往裡側挪了挪:「我有些冷。」
羽徽若熬了大半宿,只打了個盹,這會子困意如潮。鹿鳴珂讓出位置,明顯是想二人共眠一榻。
屋裡沒有別的床鋪,羽徽若不在這裡睡,只能像先前那般,趴在床邊睡了。
羽徽若嬌皮嫩肉的,睡這硬邦邦的床榻都不習慣,別說趴著睡了。漫漫長夜,她不可能枯坐到天亮,索性便如鹿鳴珂的願,在他身側躺下。
起初她還有些顧忌,擔心鹿鳴珂察覺她偷吃了惑果的解藥,處於靈力封存的狀態,不肯與他貼得太近。
少年人身上火氣旺,不像她,手腳被凍得冷冰冰的,甫一躺下,榻上殘留著鹿鳴珂的體溫,一下子暖了手腳,而那熱源就在身側的不遠處,她只需滾一滾,就能貼緊他,汲取源源不斷的暖意。
這農戶離莫愁山不遠,極北之地,常年天寒地凍的,夜間尤其冷,寒氣順著窗戶的漏隙不斷往屋裡鑽。羽徽若睡著睡著,鹿鳴珂留給她的那點兒餘溫漸漸消散,她糾結半晌,終是沒忍住,滾進了鹿鳴珂的懷裡。
鹿鳴珂側身躺著,似乎早已等在那里,她一動,就張開手臂,將她摟入了懷中。
被褥有股發霉的味道,鹿鳴珂身上亦混著血氣與藥味,偏偏暖和得緊,羽徽若一貼緊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意識不斷往下沉,直接墜入了香甜的夢境。
*
農戶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羽徽若給的那顆寶石,叫他們一家三口把玩了一宿,眉開眼笑的,根本睡不著覺。一大早的,主人家把家裡養的雞宰了兩隻,燉了雞湯,端給羽徽若。
「小姑娘,你那夫君身子還弱著,吃不得油膩的,我特意去了油,還放了紅棗,給他好好補一補。」大嬸笑眯眯地叮囑著,「一次性別給他吃太多,一天三頓的吃,慢慢來。」
「嗯,多謝嬸子。」羽徽若甜甜地應道。
婦人往屋裡望了眼,惋惜嘆道:「你那夫君肯為你上山采冰蓮,是真心疼你,可惜摔成這樣,往後還不知會落下什麼病根。」
「我夫君身強體壯,別看他現在起不來床,養兩日就沒事了。」
婦人只當羽徽若是天真,不忍戳破,拿出一壺酒,塞入她懷裡:「家裡窮,沒什麼好東西,這是去年釀的櫻桃酒,你燙一燙,喝了能暖身子。」
羽徽若聽說是櫻桃釀的酒,高高興興地收了。她端著雞湯,回到屋裡。
鹿鳴珂歪坐在床頭,笑問:「夫君?」
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她和大嬸的對話都被他聽了去。羽徽若也不臉紅,坐在床畔,執起湯匙,舀著雞湯餵他喝下:「昨日你命在旦夕,我帶著你,走不了那麼遠的路,就借住在此處。孤男寡女的,你又渾身是血,恐遭人非議,我便扯了個謊,說你是我的夫君,聽說山上有冰蓮,能醫治我的舊疾,結果採藥時從山崖上摔了下來。」
鹿鳴珂握住她的手,指尖探上她的脈。
羽徽若端著的湯碗差點潑了出去:「幹嘛?」
「你的修為怎麼沒了?」
羽徽若心下有一瞬的慌亂,還好反應快,做出滿臉惶恐的表情:「我照你的話,吞了赤丹神珠,結果昏死過去,醒來就這樣了,我怕你知道會擔心,本想著等你傷勢痊癒再告訴你的。」
羽族幾萬年來就這麼一顆赤丹神珠,誰都不知道吃了赤丹神珠是什麼反應,羽徽若毫無心理壓力,隨口胡謅著,反正鹿鳴珂沒法驗證。
「是我疏忽了,沒有考慮這麼多,等回了七曜閣,我尋幾個醫修幫你看看。」鹿鳴珂果真沒有懷疑她的話,收回了手。
赤丹神珠乃羽族神物,他確實沒有考慮到,擅自吞了赤丹神珠會是什麼反應。
婦人送來的雞湯和雞肉,被羽徽若和鹿鳴珂分食了,吃完飯,羽徽若嚴肅地站在鹿鳴珂身前:「脫衣。」
鹿鳴珂神色間划過一絲不自然:「脫衣做什麼?」
「當然是看你的傷,不然你以為我要做什麼?」羽徽若考慮到他手腳不便,紆尊降貴親自為他脫衣。
鹿鳴珂抓住衣襟,避開了她的手:「不必,你我尚未成婚,脫了衣裳,成何體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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