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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珂對她看得緊,每次下山,他都必定陪同左右,整個七曜閣被他和明華劍尊掌控在手裡,出門需要掌教和他親批的手令,如何從他手中脫身,是個問題。
羽徽若蹙起眉心。
少傾,她打開納戒,取出一對翅膀。
母親那對翅膀已經被燒毀,這對翅膀是凌秋霜給她的,所選羽毛都是仿照著鳳羽做出來的,不仔細分辨,壓根不知真假。
凌秋霜將這對翅膀留在她身邊是以防萬一,她一直小心翼翼藏著,從未暴露人前,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羽徽若將翅膀檢查了一遍,確認可以使用,放心地收起。
鹿鳴珂不在住處,羽徽若出了門,撞上幾個弟子,問道:「你們可看見了鹿鳴珂?」
「鹿師叔他在藏書閣,我們剛從那兒回來,看他的樣子,似乎在找什麼一本很重要的典籍。」弟子們當中為首的少年答道。
羽徽若立即趕往藏書閣。
天色已暗,到了膳堂放飯的時間,藏書閣內的弟子陸陸續續將手中的書放回原處,提劍離開。
值守的雜役點燃各處的燈火,閣中燈火通明,羽徽若守在門口,只需揪住幾個剛出來的弟子稍加打聽,就知道鹿鳴珂在七樓。
七樓都是醫藥典籍,木製的書架整齊排列,斷脈、針灸、煉丹各類書籍琳琅滿目,七曜閣內的弟子大多修劍,丹藥只用來輔助,因此這一樓人影稀稀落落,羽徽若很快找到了簾後的鹿鳴珂。
少年端坐桌案前,修長如竹的五指捧著本泛黃的書卷,廣袖自腕間垂落,綴著燈火細碎的光暈,凝成的一抹剪影,落在錦繡垂簾間。
怪了,這小流氓從前最不喜舞文弄墨,這會兒滿身的書卷氣,倒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副模樣,依稀在哪裡見過。
羽徽若走到他對面坐下,雙手托腮,凝視著他的臉。
鹿鳴珂依舊覆著那半張黃金鳳尾面具,從前總是堆著陰鬱的眉眼,在書香的襯托下,有了溫文爾雅的氣質。察覺到羽徽若的視線,他自書案中抬起頭來,沖她莞爾一笑。
就是這個感覺!羽徽若醍醐灌頂。
溫和謙遜,舉止端方,這不就是方祈玉嘛!
好端端的,這個壞胚子學方祈玉做什麼?
鹿鳴珂合起書頁,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抱歉,只顧著查找赤丹神珠的相關資料,一時入神,忘了時辰。」
這幾日的晚膳都是鹿鳴珂陪著用的,他以為羽徽若主動來尋他,是肚子餓了。
羽徽若吞吃赤丹神珠後,修為一直沒有恢復,他翻遍整座藏書閣,關於赤丹神珠的記載少之又少,好不容易尋到古卷中有相關的介紹,奈何晦澀難懂,他學識不高,費了許多功夫,這才忽略了時間。
羽徽若沒有反駁,只說:「憫之,我想去山下的酒樓用膳。」
七曜閣內有公用膳堂,做出來的菜餚,翻來覆去就幾樣,遠不及羽族帝姬平日裡吃的山珍海味。回來這些日子,圖個方便,兩人都是在膳堂中吃的,羽徽若不想吃了很正常。
正好今日沒什麼事,下山一趟無妨。鹿鳴珂起身,說:「那便下山。」
鹿鳴珂這次奪魁回來,七曜閣給了錢財方面的獎勵,還將他的月例提高了,路過一家首飾鋪時,他踏入店內,隨手挑了一支金簪,插在羽徽若的發間。
「做什麼?」羽徽若抬手摸簪子。
「送給你。」鹿鳴珂打開儲物袋,拿出錢財付款。
「為何送我簪子?」
「我高興。」鹿鳴珂不等羽徽若拒絕,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那簪子雕作芍藥的樣式,羽徽若挺喜歡的,就讓它留在自己的頭上了。接下來,鹿鳴珂又帶她去了成衣鋪、香脂鋪等鋪子,出手闊綽,一擲千金,眨眼間,羽徽若就變作了頸垂明珠,滿頭珠翠,一身綾羅的招搖模樣。
鹿鳴珂很滿意。帝姬金枝玉葉,天生該用金玉裝裹。
「走了這麼久,該去吃飯了。」羽徽若揉揉肚子。
兩人趕巧,山下剛好有一家新酒樓開業,前三天所有酒菜半價。在夥計的接引下,二人步上三樓雅間。
羽徽若全身都是金銀珠玉,走起路來,環佩叮噹響。她自個兒是穿金戴銀長大的,這副盛裝打扮沒覺得哪裡不對。
路人頻頻側目,眼神各異。
「別人家的夫君多疼自己的小娘子,再看看你,就知道吃,跟頭豬似的。」坐在樓下大堂內的年輕女子,忍不住揪了下自己男人的耳朵。
剛才他們兩個和羽徽若同逛了一家鋪子,因男人不肯給自己買那串明珠,女子賭氣率先走了,誰料想又在這家酒樓重逢,女子看著只顧埋頭啃大豬肘子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
男人哇哇大叫:「那你也要招人疼才行啊,成天這麼凶,動不動揪我的耳朵,就不給你買,氣死你。」
鹿鳴珂收回目光,望向提著裙擺像只小黃鸝的羽徽若,眼神不自覺溫軟起來。
「二位想吃些什麼?」方坐下,夥計殷勤地為二人斟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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