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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鹿鳴珂,見他依舊好好閉著眼睛,出聲道:「你過來,給我上藥。」
鹿鳴珂對她的呼來喝去習以為常,撩起眼皮,撿起地上的瓶子,走到她身後,半蹲下,將藥粉撒在她那處傷上。
大片肌膚外露,一粒粒冒著雞皮疙瘩。
萬籟俱寂,只余火焰燃燒的聲音、洞外雨聲,以及彼此交融的呼吸聲。
羽徽若抱著雙膝,背對著鹿鳴珂,垂眸看牆角陰暗處長出的苔蘚,開口打破這怪異的寂靜:「你給我上藥和換衣時,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
「睜著。」鹿鳴珂坦坦蕩蕩道。
「你怎麼如此不避嫌。」
「我們的婚約還沒有作廢,不是嗎?」羽徽若曾哄他的一句話,被他拿過來嗆她。
羽徽若噎住。
她變成初初,他並未趁人之危,可見這人還有幾分君子的風骨,她都快病死了,沒有人族女子那般視貞潔如命的愛好,說這句話並不是真的計較他親自動手。
鹿鳴珂很快幫她處理好後背那處傷。
羽徽若將衣衫拉起,火光勾勒出她泛紅的眼角。
鹿鳴珂取下篝火上熬煮的鐵壺,方一倒出肉湯,熱氣滾滾,鮮香撲面而來。
他將碗遞給羽徽若。
羽徽若瞧了眼,湯是骨頭熬出來的,經過特殊處理,去了油腥,很是清淡,符合她一貫的口味。
她伸出雙手,將碗捧過來。
鹿鳴珂拿起帶回來的山雞,串在東皇劍上,放在火上烤著。
羽徽若喝下那碗肉湯,心裡頭暖烘烘的,連帶驅散了渾身的不適。
第60章 [VIP] 喜歡
接下來的兩日, 羽徽若留在山洞裡養傷,有鹿鳴珂在,陸飛嫣投鼠忌器, 沒有再出現。
一場雨過後,天氣轉晴, 山中草木蔥鬱, 空氣里瀰漫著好聞的清香。羽徽若閒得無聊,披著鹿鳴珂的寬袍,靠坐在洞口, 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這裡是七曜閣弟子暫做休整的歇腳之處,他們此行是為了追蹤七曜閣的叛徒, 血魔姜潮生。
在與這些年輕弟子的閒聊中,羽徽若得知,自己逃跑的這段時日,七曜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留下來照顧羽徽若膳食的小弟子,是鹿鳴珂新收的徒弟, 喚作宗英,比鹿鳴珂小兩歲,有異域血統, 藍眼睛, 娃娃臉,笑起來會露出兩顆小虎牙。
到了晌午, 該用膳的時間, 宗英掏出個小冊子, 一頁頁地翻著。
「你在看什麼?」羽徽若好奇。
「師父讓我好好照顧師伯, 臨走前特意叮囑了師伯喜歡吃的和忌口的,我怕記不住, 就拿筆記了下來。」
「你師父何時回來?」
「這個師父沒說,橫豎不會超過三日。師父本領高強,師伯不用擔心,那血魔這回定會血債血償。」
羽徽若道:「宗英,你再與我說說,明華劍尊隕落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宗英撓撓頭,回道:「我沒親眼所見,都是道聽途說,不保真,師伯且隨意一聽,當做打發時間就是。那血魔姜潮生原是劍尊的二弟子,據說一時誤入歧途,強行轉化為血魔,還與幽都的魔人祝炎勾結,帶了六把劍,截殺外出的劍尊,挖走了劍尊的金丹。」
「他為何特地帶六把劍?」
「是呢,我原也有這樣的疑問,後來聽目睹了這場大戰的師兄說,姜潮生將帶來的六把劍丟在劍尊的腳下,聲稱是為這六把劍的主人來討債的。隨他前來的魔人祝炎笑道『他欠下的,何止這六條人命』,姜潮生卻說『那些人當中,我只認得這六人,他們的佩劍,還是當初我親自帶著他們去劍冢取回來的,同門一場,我這個做二師兄的,總該為他們討回公道』。」宗英模仿起姜潮生和祝炎的語氣有模有樣的。
姜潮生口中的六人,說的應當是明華劍尊那六名或死或失蹤的六個弟子。在羽徽若拜師前,明華劍尊已有八名弟子,羽徽若只見過他們當中的兩人,剩餘六人只在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中聽過。
修煉一途,多有艱難險阻,隕落者眾多,大家惋惜之餘,只會嘆息明華劍尊時運不濟,與他們沒有師徒緣分,根本沒有人想到,殺死他們的會是那個道貌岸然的明華劍尊。
宗英看看天色,說:「哎呀,師伯,我該準備午膳了,要是師父知道我誤了您用膳的時辰,會責罰我的。」
羽徽若說:「我想吃叫花雞。」
「這個師父教過我,您等著。」小伙子站起來,面露歉意,「我要去摘荷葉,師父吩咐過,要是留您一人,就必須將您鎖上,師伯,得罪了。」
羽徽若就知道再落回鹿鳴珂手中,討不到什麼便宜,這廝滿肚子壞水,這回竟然不加以掩飾對她的心思,膽敢明目張胆地囚著她。
宗英拿出一條鐵鏈,套在羽徽若的手腕上,鐵鏈的另一端早已由鹿鳴珂親手釘入地面。
羽徽若被封住全身大穴,修為盡數被壓制,此時的她與凡人無異,既無法化作原形,亦使不出任何功力,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這一條小小的鐵鏈輕而易舉將她禁錮住了。
宗英還拿出三顆霹靂彈,交給羽徽若:「師父還說,要是遇到危險,這三粒霹靂彈能保您性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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