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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嘯風說:「我的銀子前兩日分房間的時候都花出去了。」
「一個子兒都不剩?」羽徽若難以置信。
「一個子兒都不剩。」這裡的人太狠了,不像他們羽人,大多沒什麼心機,那弟子看雲嘯風傻愣愣的,以要打通上下關係為由,獅子大開口,雲嘯風又不能甩拳頭,愣是被坑走了所有身家。
「你蠢啊。」羽徽若氣得七竅生煙,「你把錢都花出去了,咱們以後吃什麼?」
「咱們報名時交了銀子,說好的,食宿全包。難道他們想反悔?」
羽徽若懶得跟這一根筋的雲嘯風掰扯,她轉頭看看鹿鳴珂,想從他那裡撬點出來。可她也清楚,鹿鳴珂那是兩袖清風,窮得叮噹響,連買藥的錢都付不起。
羽徽若自個兒倒是帶了些寶石出來,那些寶石都是她最喜歡的,每天晚上摟在懷裡才睡得香,便宜了宋德昭,她就睡不著覺了。
羽徽若把懷中剩下的果子遞給雲嘯風:「行了,這個拿去吧。」
雲嘯風懷疑:「這個能行嗎?」
「人族有句話,叫做伸手不打笑臉人,你送果子時,笑得好看些,沒準宋師兄收慣了金銀珠玉,這些果子能叫他眼前一亮呢。」主要是雲嘯風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人畜無害的樣子挺招人疼,沒準好使。
雲嘯風這回沒被羽徽若蠱惑,他又不是二百五,這是趕著讓他上去當眾丟臉,被人嗤笑。他眼珠子一轉,把果子給了鹿鳴珂:「吶,這個獻殷勤的機會給你了,哄得那宋師兄高興,沒準回頭七曜閣來了人,他能幫你美言幾句,你也能先我們一步拜入七曜閣。」
鹿鳴珂那雙黑得嚇人的眼睛,恍若深淵般將雲嘯風盯著,愣是將雲嘯風盯出一身雞皮疙瘩。
「這小子,怪不得大家都不願意搭理他,就這陰森森的鬼樣子,誰敢陪他玩。」雲嘯風嘀咕了幾句,搓掉一身雞皮疙瘩,跑回羽徽若身邊。
輪到羽徽若他們上前去領任務時,鹿鳴珂兩手空空地走了過去——羽徽若和雲嘯風采的果子被他扔到山崖下去了。
宋德昭見他毫無表示,臉色很不好看。
「小子,你的心意呢?」宋德昭身邊的弟子問道。
「沒有。」
「混帳,那你過來幹什麼,是來羞辱宋師兄的嗎?」那人臉色一變。
「院規第二十九條規定,禁止收受賄賂,以權謀私。」鹿鳴珂面無表情地答道。
羽徽若問雲嘯風:「有這條規定嗎?」
「啊?我還沒看。」雲嘯風懵了。
那弟子被鹿鳴珂堵得一噎,臉脹得青紫,還要再說,宋德昭抬手阻止了他,說:「把試題給他。」
那弟子會意,從木箱子裡抽了封信箋,丟給鹿鳴珂:「別說我欺負你們,這裡的試題,都是由院長審核通過的,抽到什麼,皆看自己的運氣。」
鹿鳴珂對他私下的小動作視而不見,拿著信箋就走。那弟子在身後故意用很大的聲音與其他弟子交談:「切,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眾人一陣鬨笑。
新晉弟子各自領到試題,有人笑逐顏開,有人愁眉苦臉,師兄們開始分烤豬,好一派喜氣洋洋。
羽徽若擋住鹿鳴珂的去路,伸手問他要信箋。鹿鳴珂什麼也沒說,給了她。
「我看看咱們抽到了什麼。」雲嘯風腦袋探到羽徽若的肩頭。
羽徽若拆了信箋,上面就一行字,任務很簡單:城東折柳巷王氏舊宅入住三日。
「就這?」雲嘯風不解,「看那小子的神情,我還以為要給咱們使絆子。」
「王氏舊宅?」旁邊的弟子聽到他們的談話,面露驚恐,「那、那可是有名的鬼宅,鬧了好些年的邪祟,去過那棟宅子的,回來的不是死了,就是瘋了,連明德院的師兄們都不敢輕易進去,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雲嘯風不屑道:「邪祟有什麼好怕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沒事,等回頭叫它們認小爺當乾爹。」
*
篝火大會舉行到半夜才結束。鬧了半宿,又是登山,又是采果子的,羽徽若累得上下眼皮打瞌睡,回來後就躺倒在床上,一下都不想動彈。
雲嘯風卻是精力旺盛,去打了些熱水,用木盆裝著,放在床前:「殿下,泡個腳,睡得更香。」
羽徽若撐著手肘坐起,雲嘯風托住她的雙腿,為她褪去鞋襪。
鹿鳴珂從屋外走進來,他身上沁著水汽,發尾凝著水滴,衣服換過一套乾淨的,應是剛剛出門洗了個冷水澡。
以前羽徽若就看出來了,這醜八怪比大多羽族雄性都愛乾淨,屋子收拾得一塵不染,身上也沒有少年人身上那固有的汗味。
羽徽若抬起眼睫,叫住剛進屋的鹿鳴珂:「你,過來,給我洗腳。」
雲嘯風不樂意了:「殿下的腳,豈是他那種低賤的野種能碰的。」
「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困了,明日還要早起,別耽誤時間。」羽徽若打了個呵欠。
「愣著幹什麼,能給殿下洗腳,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雲嘯風推了把鹿鳴珂,「別做出這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就算出了羽族,你是羽族奴隸的身份不會改變,殿下是你的主人,讓你幹什麼,你就該幹什麼。」
雲嘯風力氣大,鹿鳴珂被他推得趔趄一步,他在羽徽若面前半蹲下,捲起袖擺,握住羽徽若的雙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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