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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麼,哭哭唧唧的,吵死了。」姜潮生聽著眾人此起彼伏的哀嚎,一陣煩躁,比起他們軟腳蝦的表現,羽徽若這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倒是滿臉鎮定,令他刮目相看。
第41章 [VIP] 保護
暫時出不去, 眾人只能在劍冢內徘徊。
地動山搖,一次比一次厲害。砂石滾落,塵煙四起。
鹿鳴珂竄上一棵擎天的巨樹, 垂目望去。
他拔出東皇劍後,無意喚醒了凶獸, 那隻凶獸似是駐守在此, 守護東皇劍的。它醒來發現東皇劍丟失,發了狂地在劍冢內橫衝直撞,山體般龐大的身軀, 每跑動一步,都會撼動整個劍冢。
「老天保佑, 凶獸不要過來。」弟子們慌慌張張,無不苦著臉在心中祈禱。
好的不靈壞的靈,剛祈禱完畢,就有一團黑影攜著風雷之勢,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 所到之處,擎天巨樹拔地而起。
「是那隻凶獸,它過來了。」少年們尖叫著, 四散逃竄。
上古凶獸, 食人,它剛醒來, 聞著人味, 哪裡人多就往哪裡跑。
「羽徽若, 跑。」姜潮生叮囑一句, 祭出碧玉簫,縱身掠起, 迎向凶獸。
羽徽若驚道:「你怎麼不走?」
「我是二師兄,怎麼能走呢。」姜潮生瞥她一眼,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身影很快消失在煙塵間。
有姜潮生的阻路,為弟子們贏來逃生的時間,羽徽若在風中狂奔,跑了一段路後,她氣喘吁吁地停下來,回頭望去。
弟子們跑了個乾淨,姜潮生和那凶獸也沒了蹤影。
她在原地靜靜等了一會兒,確認不會再有危險,折返回去。地面凹陷處是凶獸留下的腳印,而劍痕明顯是姜潮生留下的。
弟子當中有兩個誓死追隨姜潮生的,沒了危險,同樣折返回來。
「二師兄,二師兄不見了,莫不是那凶獸吞了二師兄!」
「胡說八道,二師兄修為高深,怎會輕易被那凶獸吞食。他肯定是受傷了,為躲避凶獸藏了起來。」
「你們都別吵了。」羽徽若彎身撿起一根白玉簪,簪子上刻著個「雪」字。她的手微微顫抖著,險些沒能握緊簪子,「這可是二師兄的東西?」
「這的確是二師兄的東西,二師兄寶貝得緊,誰都不給碰,說是將來要送給媳婦的。」其中一人只瞧了一眼,就肯定地答道。
「雪,凌冬雪。」羽徽若若有所思。
這簪子姑姑凌秋霜也有一支,不同的是,姑姑那支簪子上刻著的是「霜」字。姑姑說,這是當年她們祖母留給她們的東西,姐妹二人的簪子一模一樣,誰也不虧待誰。
姜潮生為什麼會有凌冬雪的簪子?
姜潮生和凌冬雪是什麼關係?
羽徽若定了定神,收了簪子,說:「你們兩個,去把其他人找回來,分頭去尋二師兄的下落。」
「你呢?」
「我去找那凶獸,要是二師兄真的被它吞入腹中,我便是與它同歸於盡,也要刨開它的肚子,將二師兄給救出來。」
「行,我們這就去,羽師妹小心。」那兩人雖牽掛著姜潮生的安危,到底不願直面凶獸,有羽徽若這個傻子主動攬這個活,他們當然樂意。
找到姜潮生,詢問凌冬雪的下落。這是羽徽若此刻唯一的信念。
羽徽若沿著凶獸的腳步,追尋而去。
凶獸的腳印消失在一處洞口,洞口豎著一塊石碑,上書「魍魎洞」三個字,一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去處。
羽徽若踏入魍魎洞內,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取出納戒中的一盞宮燈,點亮了,提在手中。
「姜潮生,你在嗎?」羽徽若小聲發問。
燈籠的光暈如一把利劍,劈開腳下的黑暗,極目所望,黑洞洞的,深不見底。
羽徽若的聲音碰到石壁,撞出回音。
沒有人回答她。
死寂。
除了她的腳步聲,和輕微的呼吸聲,再無別的聲音。
羽徽若將燈籠高高舉起,右手握緊懸在腰間的明玉刀,謹防著凶獸突然衝出來。
「姜潮生,你在不在,在的話,吭個聲。」羽徽若不死心,壓低著嗓音,再次出口詢問。
假如姜潮生真的被凶獸叼走了,凶獸的腳印消失在洞外,他就一定在這裡,除非他死了。
她最怕的就是見到姜潮生的屍骨。
羽徽若聳動著鼻尖,嗅到空氣里浮動的血腥氣,心裡頭騰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越是往前走,這血氣越是濃郁。
羽徽若心驚肉跳,腦子裡千頭萬緒的,理不清。
衣料貼著石壁摩擦的聲響,不經意地傳入羽徽若耳中,羽徽若精神一震,提燈上前。
一道劍光迎面刺來,羽徽若抽出明玉刀格擋,手中燈籠晃動,光影搖曳間,隱有衣袂擦著她的眼角掠過。
她追了上去,燈籠照著腳下的方寸之地,腳尖不小心踢到一物。
她用宮燈照了照。
碧玉簫。
玉簫中伸出一截森白的利刃。
姜潮生的簫中劍。
她將燈籠往前遞了遞,照出地上零星的血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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