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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翎羽。我們羽人有個習慣,喜歡誰,就將自己身上最漂亮的羽毛送給誰。」羽徽若認真說道。
鹿鳴珂漆黑的眼底映出那一簇金黃,騰地鋪開流焰。
「憫之,你信不信,我大抵是真的喜歡上你了。」那少女半斂起眼睫,羞澀地垂著腦袋,「收了我這根翎羽,就是我的人了,憫之,我要你發誓,無論如何,都不許做出對不起羽族的事。」
鹿鳴珂失神地盯著掌中那金黃的鳳羽,沒有答覆。
羽徽若當做他不肯,抓住他的手,扣在地上,整個人騎坐在他的身上,上半身往下壓著,湊到他的眼前,頗有些凌人的氣勢:「王憫之,你快發誓給我聽。」
兩人鼻尖相抵,呼吸間都是羽徽若身上獨有的馨香。鹿鳴珂翻身而起,天和地一陣顛倒,等羽徽若反應過來,鹿鳴珂已反客為主,壓在她身上。
他看著清瘦,四肢修長,偏渾身的骨骼跟鐵鑄出來的似的,沉甸甸,力大無窮,好似座五指山,困得羽徽若動彈不得。
羽徽若哪裡肯屈居下風,又是用腦袋撞他下巴,又是抬腿踢他下盤,整個人動來動去,掙扎間衣襟散開,香肩半露,大片白皙的肌膚,狠狠地晃了下鹿鳴珂的眼睛。
蹭地一下,鹿鳴珂渾身的火都叫她給點著了。
少年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面對著朝思暮想擱在心尖上的姑娘,能把持得住的,那是廟裡的大和尚。
鹿鳴珂眼中透出炙人的光,指腹用力壓了下那白軟細膩的肌膚,留下淡淡的紅印。
「王憫之,你收了我的鳳翎,你還沒有發誓。我要你向鳳神起誓,一輩子效忠羽族,一輩子……」
羽徽若的紅唇開開合合,說了些什麼話,鹿鳴珂根本聽不進去,被刻意壓制的情念,如同衝破牢籠的狂獸,主宰了他所有的理智。
再有半個月,她就完全屬於他,現在褻瀆一下他的小帝姬,嘗一點點的甜頭,總該是可以的。
他就嘗一下。
鹿鳴珂低頭,順從自己的本能,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那喋喋不休的櫻唇。
羽徽若被這突如其來的吻給驚到了,半痴半呆,紅唇微張,只是瞬間失神的功夫,就失去防守,被他趁虛而入。
鹿鳴珂的吻是微涼的,輕柔地落在她的唇上,細細輾轉,溫柔研磨。
那一瞬,周遭的風安靜起來,夕陽的餘輝被頭頂的樹隙,切割成無數個不規則的光影。
羽徽若想掙脫他的禁錮,想大聲斥責他的無禮,出口的卻是一聲甜膩的嚶嚀,叫人聽了酥麻入骨,意亂情迷。
鹿鳴珂輕輕含著她的唇瓣,像是含住一朵芬芳柔軟的花瓣。她的唇瑩潤清冽,甜而不膩,他無師自通,舉一反三,以舌尖輕點,描摹著她姣好的唇形。
羽徽若只覺鹿鳴珂的擁抱化作了溫暖的海水,而她,變成了水裡軟綿綿的一尾魚,起初還有反抗的心思,漸漸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順從地閉上了眼睛,睫羽不受控制地顫動著,心尖酥酥麻麻的,像是被什麼給電了一下。
多年以後,兩人不約而同的記得,這個吻里有著夕陽和青草的味道。
*
帝姬婚期已敲定,羽族對外公布了這個喜訊。
羽族上下都知道帝姬有個未婚夫,早晚都要成婚,對這個消息並不感到意外,倒是某些心存僥倖還妄想得帝姬青睞的羽人,一夜間飛黃騰達的夢碎了個徹底,咬牙切齒的將鹿鳴珂恨上了。
消息傳到人間,仙門那邊一片譁然,短短几日的功夫,七曜閣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上。宗英早已得了鹿鳴珂的傳信,波瀾不驚地繼續處理著宗門內的事務。
有七位長老的幫襯,加上鹿鳴珂在外面結交的同齡好友不遺餘力的渲染,流言分作了兩派,一派秉持仙門道義,不齒鹿鳴珂身為七曜閣掌教卻與羽人女子苟合;一派真愛至上,大力支持扶光君破除成見,與羽族帝姬聯姻。
帝姬成婚是羽族的一大盛事,家家戶戶都懸紅燈籠,掛紅綢,整個月上城變作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一眼望去紅彤彤的,宛若桃林盛開,朝霞倒傾。
羽族婚儀不像人族那麼繁冗,男女結合只需跪拜天地,知會六親,因是帝姬,操辦得少許隆重些,婚儀前先需祭告天地,祈求神靈祝福,再開宗廟祠堂,請求先祖庇護。
鹿鳴珂來自人族,有些習俗從了人族,比如發出請柬,邀請賓客前來觀禮。
羽族這邊來參加婚儀的都是效忠羽氏的重臣,其他則是請柬上邀約的人,來自各大仙門,都是鹿鳴珂的至交好友。羽徽若特意派白梨去暗中核對他們的身份,防止有人渾水摸魚,藉機生事,做出對羽族不利的勾當。
大婚這日,白梨目不斜視地踏入帝姬寢殿,向羽徽若回稟:「賓客中有一人的身份不大對勁。」
「有何不對勁?」羽徽若放下手裡的鳳簪,凝神問道。
「此人是來自七寶琉璃宗的凌少爺,聽聞凌少爺乃端方君子,號稱蓮華君,超凡脫逸,是神仙般的人物,此人行為舉止卻是鬼鬼祟祟,似乎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找人密切盯著他,不要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再有消息,及時向我匯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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