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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人現眼,還不快滾!」雲嘯風平日裡最見不得這種慫蛋,不悅地呵斥了一聲。
同伴趕緊將那人拽起來,拖離此地。
雲嘯風收回紅纓槍,看向鹿鳴珂的眼裡不免都是些不贊同:「他只挑釁你一句,你就要砍了他的手,未免太過狠毒。」
鹿鳴珂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走:「與你無關。」
「等等。」雲嘯風橫著紅纓槍,擋住他的去路,「我看你長進不少,我們比劃比劃。」
「不感興趣。」鹿鳴珂也明白鋒芒畢露不是好事,況且,他還要去找他的小鳥。
「還沒有人能拒絕我下的挑戰書。」雲嘯風本就是好戰的性子,遇著對手,哪有放過的道理,「小子,你今日不打,也得打。」
以前,他只知這個醜八怪是帝姬命定的夫婿,看他哪哪都不順眼,卻也沒當回事,如果他一直這麼廢下去,等凌秋霜回來,肯定會撤銷他和羽徽若的婚事。但剛才,他親眼所見,少年所使劍法,絕非等閒之輩能做到的。
在不斷遭受打壓的情況下,還能取得如此成就,這小子,真不愧如凌秋霜所說,是可造之材。
雲嘯風思緒回籠,手中紅纓槍|刺向鹿鳴珂,鹿鳴珂只能被迫格擋,腕底翻轉,以劍刃回擊。
無數次經驗告訴他,不反擊,會受重傷,更有可能,會死。
他這一劍直叫雲嘯風大呼驚艷,對待他的態度,登時慎重了起來。
雲嘯風久經戰場,所學都是羽族最好的師傅教出來的,反觀鹿鳴珂,學了錯誤招式這麼多年,作戰經驗不及他豐富,手中的殘劍更是不敵紅纓槍的鋒利,不消片刻,就落了下風。
雲嘯風以槍尖挑他手中劍,想迫使他棄劍認輸,鹿鳴珂緊抿著唇,神色凝重。
有強大的對手餵招,能更快地敦促他成長起來,雲嘯風的每一招一式,都是經過千錘百鍊的,幾乎挑不出突破口。
鹿鳴珂默默記著他的招式,忽而,紅纓槍|刺向他的腰間,他的腰身向後彎折,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躲開了這一招。
塞入腰間的紅玉珍珠手串,被雲嘯風的紅纓槍挑了出來,啪嗒落在地上,散落一地。
其中一顆殷紅的小珍珠滾到雲嘯風面前,撞上他的鞋尖。雲嘯風撿起珍珠,放在指尖摩挲著:「這是……帝姬的紅玉珍珠?」
「臭小子,你怎麼會有帝姬的紅玉珍珠?」雲嘯風收回紅纓槍,狠狠往地上一戳,拿著紅玉珍珠質問,「說,是不是你偷來的?」
帝姬愛珠玉,羽族人盡皆知,這串紅玉珍珠是帝姬十四歲那年從海邊淘來的,平時捨不得佩戴,只有重大日子,才會配在腕間。
帝姬這麼喜歡這串珍珠,輕易不會給人,更何況還是這個她討厭的醜八怪。
所以雲嘯風斷定,這串紅玉珍珠是鹿鳴珂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
鹿鳴珂聞言,暗自驚疑。
這紅玉珍珠是羽徽若的?小鳥怎麼會有帝姬的紅玉珍珠?難道是小鳥偷來的?
小鳥連摘果子都不會,哪裡來的錢去買這串紅玉珍珠,極有可能它想拿東西換他的果子,就飛進了帝姬的寢宮,偷走了帝姬的紅玉珍珠。
帝姬脾氣壞,此事涉及到她最喜歡的珍珠,要是讓她知道小鳥的存在,多半會讓人捉住小鳥,拔了毛燉湯。
想到此處,鹿鳴珂便沒有出言為自己辯駁。
雲嘯風只當他是默認。
「好啊,還真是你偷來的!帝姬待你不薄,你身上穿的衣裳,臉上戴的面具,都是帝姬特意叫人為你做的,你非但不感恩,還敢偷帝姬的東西,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提起鹿鳴珂這身水墨風錦袍,雲嘯風幾乎咬碎一口白牙。
前些日子,帝姬叫貼身宮女向他問了身量尺寸,他私下打聽,才知帝姬拿著他的尺寸裁衣裳。他的生辰快到了,他以為是帝姬要送他生辰賀禮,滿心歡心等著他的禮物,結果轉眼就看到這套非常符合他心意的衣服穿在了鹿鳴珂的身上。
「帝姬的東西都敢伸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給我拿下,鞭笞十下,吊在太陽下暴曬三日,小懲大誡。」
雲嘯風不提有戰功,就光攝政王義子的身份,就足以叫所有人都捧著他了。這些年攝政王老了,不大管羽族的事務,威望仍在,他這個攝政王義子,還是帝姬的,極有可能取代鹿鳴珂,成為帝姬的王夫。眾人為討好他,一擁而上,將鹿鳴珂擒住。
鹿鳴珂沒有反抗,反抗了也是徒然,受罰這種事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只要不暴露出小鳥的存在就好。小鳥偷紅玉珍珠,也是為了他。
他就當替小鳥受罰。
*
鹿鳴珂重返凌霄閣,與人起衝突一事,很快鬧得人盡皆知。他被雲嘯風責罰的事,羽徽若是在午膳後得知的。
她特意叫白梨盯著鹿鳴珂點,白梨收到消息,就匆匆稟告了羽徽若,急得羽徽若飯後小點心都不想吃了。
鹿鳴珂受罰是因為紅玉珍珠,可紅玉珍珠是她給他的。
大意了。
她本意是想讓鹿鳴珂過上好日子,這串紅玉珍珠她鮮少在人前戴出來,沒想到雲嘯風竟記得這串紅玉珍珠,給鹿鳴珂招來大禍。
羽徽若又不能承認紅玉珍珠是自己給鹿鳴珂的,那就暴露了她是小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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