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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炎說:「別忘了,你的目標是那位羽族帝姬,她身上有鳳凰真靈,吸乾她的血,你的功力將會更上一層樓。」
倏然吹來一陣夜風,檐下綴著的燈籠悠悠打著旋兒,燈火一晃一晃,照出姜潮生藏在兜帽下的臉。
那張臉白得毫無血色,精緻的五官如畫描摹,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勾出一絲妖媚。
功力盡失,重頭再來,初為血魔的他,吸乾羽徽若的血,的確是變強的最快途徑。
姜潮生垂眸,目光落在那剛剛被羽徽若把玩過的鮫人淚上,斂起睫羽,輕聲說:「我自有分寸。」
第46章 [VIP] 血魔
燈火熒熒, 人影綽綽。
羽徽若與鹿鳴珂並肩走在人群中。
鹿鳴珂為她買了包荷花酥,她拿了一塊,掰成兩半, 一半自己咬住,一半塞到鹿鳴珂唇邊。
「憫之, 剛才那個壞東西就是胡言亂語, 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也不許傻乎乎的去冒險。」
「我沒有往心裡去。」
「還說沒有,你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吃人。」
鹿鳴珂驀地一驚, 他的殺意竟已外露至此,羽徽若都看出來了。
那攤主言辭刻薄, 鹿鳴珂這大半生摸爬滾打,不是沒有聽過比這刻薄百倍千倍的話,他只是一時聯想到了其他不愉快的事。
「王家是被人所害,才一夜之間家道中落,這不是可以中傷你的理由, 現在你我代表的是七曜閣,當眾打人,遭人非議的是七曜閣, 大師兄也會責罰我們。你真的生氣, 我們趁沒人的時候,往他頭上套個麻袋, 狠揍一頓就是。」羽徽若貼心地為他出謀劃策。
鹿鳴珂失笑:「你就是為了這個才生的氣?」
「明明是你在生氣。」
「嗯, 是我在生氣。」鹿鳴珂說著生氣, 唇角卻上揚, 壓不住的弧度,彰顯著他的快樂。
「夜色已深, 我們回去吧。」羽徽若說。
「好。」鹿鳴珂應道。
羽徽若回去就睡下了。
深夜,鹿鳴珂打開屋門,步下樓梯。
羽徽若這一覺睡到大天亮,她閉著眼,翻了個身,臉頰抵到一溫涼之物,驚得睜開雙眼。
昨夜她看中的鮫人淚,此刻就躺在她的枕頭上,日光穿過紗帳的小孔,細細碎碎的,映得那一滴幽藍的大海之淚晶瑩剔透,華光流轉。
羽徽若托起這顆鮫人淚,倏然明白了什麼,忙披衣起床,去隔壁尋鹿鳴珂。
隔壁房間空空如也,問過其他弟子,都說一大早就沒見鹿鳴珂,羽徽若正要出門,碰上練劍回來的方祈玉,詢問才知昨日半夜鹿鳴珂就出去了。
「他有說去哪裡了嗎?」羽徽若道。
方祈玉搖頭。這些弟子都歸他管,畢竟已成年,各懷本事,大會尚未開始,他不好約束他們的去向。
羽徽若想起那顆鮫人淚,轉身往客棧外跑去。
方祈玉清楚羽徽若的身份,羽徽若是羽族帝姬,不同旁人,不能在他們七曜閣的手上出事,思及此,他跟了上去。
羽徽若來到昨夜的市集。
忙活大半宿,攤販們都回去補覺了,這個時候出來擺攤的寥寥無幾,不出所料,那售賣鮫人淚的攤位已空,攤主不知所蹤。
羽徽若想起那攤主說的懸賞令,行至貼著懸賞令的石牆前,附近有要驅邪除妖的,都會在此張貼榜文,高價聘請捉藥師。
「張家的懸賞令都在此張貼了大半年,無人敢揭榜,昨兒個夜裡來了位少俠,揭了榜文,連夜被張家請了回去,那少俠開口就是十萬兩銀,張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能不答應嘛,劫走張家小公子的,可是那黑水潭裡兇悍的魚妖,張家都請了多少人,銀子流水似的花了出去,也不見人回來,聽說都被魚妖吃了,搞得現在都沒人敢接張家的懸賞令了。」
「你們說的少俠,可是臉上戴著半張面具,個子很高、身段很好的那位少俠?」羽徽若打斷身後兩人的竊竊私語。
兩人點頭:「就是他。昨天我就在旁邊擺攤,親眼見著他把隨身的劍抵押給一人,換了顆漂亮的珠子。」
「你們說的黑水潭在哪裡?」羽徽若又問。
「你去那裡做什麼,那魚妖兇殘,姑娘還是不要去的好。」
「張家請回去的少俠是我的師弟,我去找他,是想幫他。」
兩人聽說羽徽若同為捉妖師,回道:「出了鎮子,往東走三十里,直接上山,有一大片茂密的林子,就到了。」
「多謝。」羽徽若道。
方祈玉一直在旁邊聽著。
羽徽若對方祈玉說:「大師兄,聽他們的意思,憫之是去找那魚妖了,可他把劍抵押給別人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莫擔心,鹿師弟本領高強,若無必勝的把握,不會以身犯險。」
羽徽若和鹿鳴珂同時入門,二人彼此爭鋒相對,勢如水火,方祈玉雖對羽徽若和鹿鳴珂的感情因何突飛猛進有些好奇,畢竟是皇室教養出來的朗朗君子,沒有多嘴問一句。
聽聞二人之間有婚約,青梅竹馬,朝夕相對,一夜之間都開了情竅,算不上什麼怪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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