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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像個圓滾滾的糰子,極其狼狽地滾到了鹿鳴珂的馬蹄下。
人群發出尖叫聲。
坐在駿馬上的白衣少年郎扯住韁繩,「吁」了一聲,駿馬前蹄高高揚起,在離羽徽若的腦袋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再往前一步,羽徽若的腦漿都要踩出來了。
羽徽若渾身又是水又是汗的,靈力耗損乾淨,根本沒有力氣動彈,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鹿鳴珂翻身下馬,走到她跟前,半躬下身子,將手遞給羽徽若:「沒事吧?」
羽徽若的手比大腦快一步,遞了出去,擱在他的手掌心,被他的力道帶著,站了起來。
「抱歉,是我莽撞,險些傷了你,我送你去醫館。」
「鹿鳴珂,你竟向我道歉,怕不是你的腦袋被這馬踩了。」羽徽若一臉見鬼的表情。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就算是王兄不對在先,他已經道歉了,你何必惡語傷人。」鹿鳴珂身後的那群少年郎紛紛為他不平。
「鹿鳴珂?」那白衣少年莞爾一笑,「小兄弟,我姓王,不是你口中的鹿鳴珂。」
羽徽若狐疑的目光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沒認錯人呀,這廝就是那醜八怪,把臉上的疤去了,那也是鹿鳴珂。
鹿鳴珂已鬆開她,吩咐身邊跟隨的小書童,送她去醫館。
「我沒事,不用了,的確是我認錯人了,告辭。」羽徽若快步開溜。
羽徽若跑得太快,鹿鳴珂的人沒追上來,書童撓撓頭:「少爺,他……」
跑得太快了。
「罷了,她看起來並無大礙。」鹿鳴珂沒有苛責他,翻身上馬離開。
第18章 反轉
羽徽若沒有走遠,一直藏在人群里。
鹿鳴珂一行人走了,人群見沒熱鬧看,都悻悻散開。羽徽若攔住其中一人,問道:「兄弟,向你打聽個事,方才那人是誰呀?」
「他,王家少爺,王憫之,宣陽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王家是咱們這裡的首富,這位王少爺含著金湯匙出生,有錢,還長得好看,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從小不知道爹是誰,好在王小姐對這個兒子十分重視,教養得彬彬有禮,滿腹經綸,宣陽城的姑娘可是擠破了腦袋都想嫁入王家呢。」
羽徽若懵了。
王憫之確實是鹿鳴珂的真名。魔族太子與王家小姐話別前,曾撫著她的肚子,說:「這個孩子,生下來後就叫憫之,魔人不重姓氏,依照世俗,隨你姓王,喚作王憫之。」
一個憫字,傾注了蒼玄太子對王小姐母子二人的全部感情。
羽徽若怔怔走在街頭,思前想後,猜出了個大概——這個宣陽城,極有可能是湖底那邪祟搞出來的鬼。
赤丹神珠是羽族的神物,此物極有靈性,羽族一直流傳著個說法,擁有赤丹神珠者,心愿都會成真。有人想用它起死回生,有人想用它長生不老,還有人想坐擁天下,得到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些都是傳聞,沒有人驗證過。
王小姐化作邪祟,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個鹿鳴珂,是王小姐理想中的兒子,王小姐若能親自教養鹿鳴珂長大,宣陽城的王家小少爺或許就是這個模樣。
赤丹神珠無法回溯時空,更改既定的過去,就將鹿鳴珂變成王小姐的傀儡,成為王小姐心目中彬彬有禮、滿腹經綸的兒子。
至於這個討人喜歡的翩翩公子摻了多少水,只有赤丹神珠自個兒知道了。
不管是驗證自己的猜想,還是找出破除幻象離開這裡的辦法,王家大宅都必須去一趟。
羽徽若這個模樣那水底的女鬼見過,保險起見,她摘除腕間套著的鐲子,恢復羽族帝姬的女身,拿銀子去成衣鋪買了套女裝換上。
這樣一來,那邪祟就認不出她了。
這幻象里的王家大宅不似當日所見,破破爛爛,堆滿塵灰,反而是富麗堂皇,要多高調就有多高調,還養了不少武藝高強的護院。羽徽若放棄了直接潛入王家的想法,腦海中靈光一閃,扯住一名婦人,給了她點銀子,與她交換了身上打補丁的舊衣裙。
半日後,羽徽若穿著那身打著補丁的破衣裳,在王家對面的街上擺了個「賣身葬父」的攤子。
這是雲嘯風給她的靈感,雲嘯風長相英俊,兼人傻錢多,常被人惦記著,一個月內總會買幾個並不能用得上的丫頭回來。
那些把自己賣到他身邊當丫頭的女子,不是看中了他的臉,就是看中了他的錢財,無一例外最後的目標都是他的床。
羽徽若相貌出眾,氣質獨特,往那一跪坐,楚楚可憐地垂著眼睫,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有個胖墩墩的老爺上前詢價,被她反問:「你是王家的人嗎?」
那人一頭霧水。
羽徽若下巴微抬,高聲說:「不是王家的人,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話我就擱在這裡,我只賣王家。」
又是個想攀王家高枝兒的。眾人旋即明白過來,一鬨而散。
這話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傳入了王家人的耳里。那坐在花影里捻著白子正思索如何落子的錦衣少年,聞言揚起眉梢:「母親前兩日說,身邊缺個可心的伺候著,你去將她買回來,好生調|教調|教,給母親送去,就當做是兒子對母親的一片心意。」
「是,少爺。」老管家躬身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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