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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梨公主鬆了手,癱坐在地上,低聲喃喃:「多謝帝姬好意,我想留在幽都,陪著我的父親。」
羽徽若對阿曇說:「送玉梨公主回去。」
阿曇喚來兩名侍衛,扶著玉梨公主起身。玉梨公主的婢女問她:「公主,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既是帝姬親口承諾,做不了假。」玉梨公主望著羽徽若的背影,喃喃說道。
與那玉梨公主說了會話,身上都被雨絲打濕了。入了殿內,阿曇為羽徽若寬衣:「帝姬,快去陛下的被窩裡暖暖身子,我去為你取些乾淨的衣裳來。」
幽都是不會下雪,但入了冬後,天氣比月上城還冷。羽徽若哆嗦著鑽進了鹿鳴珂的被窩,不消片刻,身子漸漸回暖。
她側身躺著,閉目養神,倏然一隻寬厚乾燥的手掌伸進來,撫了撫她的腰線,接著,少年的聲音伴隨著淡淡的戲謔,抵著耳畔響起:「今日怎的這般急不可耐,連衣裳都脫了。」
羽徽若抓住他作亂的手,懶懶地掀了下眼皮:「我的衣服都濕了,讓阿曇回去取了。」
「何必如此麻煩,這樣倒省了我的一番功夫。」鹿鳴珂給殿門下了個禁制,褪去身上的衣服,掀開被窩,將羽徽若擁入懷中。
他渾身暖烘烘的,一點都不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比被窩裡還暖和。羽徽若臉頰親昵地蹭著他的胸口:「玉梨公主剛在門外跪著,我讓她回去了。」
鹿鳴珂不甚在意地說:「下次不許再管這樣的閒事。」
羽徽若:「她喜歡你。」
鹿鳴珂:「我知道。」
羽徽若:「然後呢?」
鹿鳴珂:「什麼然後?」
羽徽若:「難道你就沒有別的想法?」
鹿鳴珂:「我不喜歡她。」
還真是直接啊。羽徽若仔細尋思了會兒,鹿鳴珂的確沒對幾個女孩子有過好臉色,她突然好奇:「那日你說,最恨我時,想的也不是殺了我。那我問你,最恨我時,你想的是什麼?」
「真的想知道?」鹿鳴珂挑了下眉梢。
鹿鳴珂這個表情,羽徽若就猜出不是什么正經的事了,忙說:「不想知道。」
「晚了。」鹿鳴珂已覆身而來。
「啊,我錯了,真的知錯了。」羽徽若蜷縮起身體直求饒,到了最後,那求饒聲變作甜膩的哼哼唧唧。
窗外大雨漸收,帳內垂下的流蘇顫出曖昧的幅度。
結束後,羽徽若枕著鹿鳴珂的臂彎,握著他的一縷青絲,放在掌心裡把玩。
「等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我送你回羽族。」鹿鳴珂語氣里透著饜足後的愉悅。
床榻間的男人是最好說話的,幾乎有求必應,羽徽若提了好幾次回羽族的事情,今日終於有了答覆。
「嗯。」羽徽若雙頰泛著霞暈,閉著眼,軟軟地應一聲。
白梨頻繁傳信過來,羽族那邊依舊不肯選出新的羽皇,羽族百姓心目中的羽皇永遠都是羽徽若,整個羽族都還在等著她回去,她遲早要回去的。但鹿鳴珂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這一次,她誰都不想辜負,苦思冥想,終於有了個萬全之策。
*
三個月後,羽徽若正式啟程回羽族,回到羽族的第一件事,就是接任羽皇之位。
帝姬大義,為羽族身死一回的事,早已家喻戶曉,對這位新任羽皇,百姓皆十分信服。
羽族不崇尚鋪張浪費,繼位儀式按照最簡單的規格操辦,如今羽族風調雨順,天淵對面的那群魔族也偃旗息鼓,羽徽若繼任羽皇的這一年,羽族迎來一個豐收年。
新年過後,這個冬日的最後一場雪漸漸融化,很快就要入春了。幽都那邊遞來鹿鳴珂的一封信,信中,鹿鳴珂以魔君的名義,向新任羽皇發出兩族友好交流的邀請。
原來,魔族骨子裡好戰,擅長打架,不擅耕織,加上土地貧瘠,地里種出的糧食不足以支撐魔域子民生活,這才年年蠢蠢欲動,總想著擴張疆土,搶其他人的糧食,抓捕其他子民當奴隸幫他們種糧食。
鹿鳴珂送來一位和親公主及若干財寶,表示願與羽族締結友好盟約,換取羽族的優質種子,學習羽人的耕織經驗。
羽徽若同意了他的請求,命羽族將軍雲嘯風去接待公主,再由這位魔族的公主,在羽人里挑選一位合心意的夫婿。
魔族公主抵達羽族這日,羽徽若親自設宴,為公主接風洗塵。晚宴過後,已月上中天,羽徽若用溫泉洗滌,澆掉一身酒氣,披著薄衫,由粉桃攙扶著回了寢殿。
粉桃放下床帳,燃了爐幽香,退出大殿。
羽徽若擁著錦被,閉目躺在帳中。
帳外,一道人影走了過來,撩起床帳,在榻邊坐下。
一隻手探了過來,被羽徽若猛地揪住手腕,她眼也不睜地說:「好大的膽子,竟敢夜闖羽皇的寢宮,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不知羽皇陛下要治我個什麼罪?」那坐在榻邊的人影欺身而來。
「治你、治你……」羽徽若絞盡腦汁,話還未說完,溫軟的唇堵了過來,將她的聲音盡數吞了去。
羽徽若紅著臉,放軟了身子,沒有任何抵抗。
少年溫柔地描繪著她的唇形,將多日來的思念一點點滲透,待結束這個吻,羽徽若掀開眼皮,烏黑的瞳孔似浸在盈盈水波里,清晰地照出鹿鳴珂的影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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