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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是我剛做了個噩夢,腦子糊塗了。」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害怕打破這一場幻夢
「什麼噩夢?」羽徽若坐在他身邊,將東皇劍擱在桌子上。
她醒來看到打盹的鹿鳴珂,一心想作弄他,沒瞧見他放在她床側的東皇劍,一腳踹翻在地,鬧出的動靜提前吵醒了他。
她的記憶里,自己總是喜歡這樣作弄鹿鳴珂,鹿鳴珂也不生氣,這更像是是兩人之間的情趣。
「我夢見,你討厭我。」鹿鳴珂對上羽徽若小鹿般純潔無辜的眼,羽徽若從不會用這種毫不設防的眼神看他。
「怎麼會。」羽徽若嚴肅搖頭,「我不討厭憫之,我從來都沒討厭過憫之,我這輩子都不會討厭憫之的。」
她魔怔似的,將這三句話反反覆覆的念叨著:「我不討厭憫之……」
「初初。」鹿鳴珂打斷了她的話。
羽徽若仰起臉頰,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鹿鳴珂雙唇動了動,溫聲問道:「傷口疼不疼?」
「你說這個?」羽徽若伸出自己滿是劍痕的雙手,「不疼。習劍者,哪有不受傷的,習慣了。」
「真的不疼?」
鹿鳴珂的眼神,明顯在告訴羽徽若,他已看破她的偽裝。
帝姬嬌貴,磕著碰著,都會皺上半天眉頭,怎麼會不疼?
「疼的。」羽徽若不堅強,只是身為羽族帝姬,這個身份容不得她露怯。
其實她怕疼,愛哭,還很矯情,一點點小事便會覺得委屈。鹿鳴珂用這樣溫柔寵溺的語氣關心她,她鼻子一酸,指著額角:「這裡疼。」
鹿鳴珂撩起她的碎發,仔細看了看傷口。傷口已腫起,要過兩日才能消腫化瘀。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鹿鳴珂眼神一黯。
「不怪你,怪我自己,我要是早些學會御劍術,就不會從望仙台上摔下來。只摔了腦袋,沒有傷到其他地方,是萬幸,憫之,你不要不高興。」
鹿鳴珂神色有些古怪。
羽徽若問:「我說的不對嗎?」
「你不用這麼懂事,你是帝姬,你可以驕縱一些,刁蠻一些,比如,把這件事怪在我頭上。」鹿鳴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些,說出來,並不覺得後悔。
羽徽若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吃驚的話,不解道:「我為什麼要怪你?是我自己摔的,又不是你推我的。」
「是我約你過去的,你不高興,可以完全將這件事怪在我頭上,打我,罵我。」
「那有什麼,我去赴約,是我自願。憫之,今天的你,很奇怪。」羽徽若手肘撐在桌子上,掌心托著自己的雙頰,往前湊了幾分,「你是王家的小少爺,是自幼與我定下婚約的未婚夫,又不是我的奴隸,我怎麼可以打你,罵你?」
是這樣的嗎?
鹿鳴珂與她近在咫尺,呼吸交錯間,淡淡馨香鑽入鼻端。少年轉過臉頰,避開那雙烏黑的眼,望著晨光里飛舞的塵埃:「我去給你備早膳。」
兩人一起用過早膳,準備去練劍。
那晚,明華劍尊沒有找到姜潮生,對外宣稱派了他一樁任務,姜潮生不在,暫時改為由大師兄方祈玉負責授劍。
鹿鳴珂已自學這些劍法,還是陪著羽徽若練了一日,傍晚,有童子前來,將他們三人都傳喚到青雲台——明華劍尊的洞府。
明華劍尊道:「半個月後就是仙門百家的劍仙大會,祈玉,鳴珂,你們二人早做準備。」
羽徽若是羽族帝姬,不宜拋頭露面,所以,這次擬定參與的名單上沒有她。
鹿鳴珂說:「師姐一起去。」
人還是放在身邊比較穩妥,明華劍尊點頭說:「名單添上她的名字便是。」
以羽徽若的身手,多半進不了決戰,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明華劍尊看重的是她背後的羽族,謀算的也是七曜閣與羽族的聯姻,若鹿鳴珂真的能將羽族帝姬哄到手,絕對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明華劍尊看著鹿鳴珂的眼神意味深長。
鹿鳴珂仿佛沒有看見,說:「不必,師姐隨我去,是遊山玩水。」
不用打打殺殺,只吃喝玩樂,這頗合羽徽若的心意,羽徽若點頭:「我同意憫之說的。」
明華劍尊對鹿鳴珂的裝聾作啞並未怪責,這小子裝得再清高,看那羽族帝姬的眼神一點不清白,他交待了些劍仙大會的事宜,就揮揮手讓他們三個走了。
下了青雲台,鹿鳴珂目送方祈玉走遠,轉身對羽徽若說:「我有些話忘了與舅舅說,你先回去,早些睡。」
羽徽若沒問是什麼話,乖乖地走了。
鹿鳴珂凝視著她的背影,待人徹底消失在眼前,重返青雲台。
明華劍尊毫不意外:「你回來,是有話要說?」
「你已經看到了,羽徽若忘瞭望仙台上發生的一切,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不會再傷她性命。」
「你如果只是想說這些話,大可以放心。」明華劍尊故意停頓一瞬,又說,「你最好寸步不離地守著她,若她想起,我必定不會手下留情。」
鹿鳴珂再不多言,他回來,只是為說這句話,說完,他轉身就走。
明華劍尊站了起來:「鳴珂,舅舅很好奇,你給那羽族小帝姬編了什麼謊言,能叫她對你言聽計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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