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羽徽若皺皺眉,說:「雲嘯風,憫之是我的未婚夫,你不能這樣說他。」
「你叫他什麼?」雲嘯風像是被突如其來的一道九天神雷劈中。
「這不關你事,總之,你不許輕賤他。他現在比你厲害,你惹惱他,被他揍了,我可不會為你做主。」
雲嘯風還沉浸在那聲「憫之」中,這般親切的稱呼,酸得他整個人快要變成一顆檸檬了。
酸歸酸,雲嘯風的腦子還沒有糊塗到至此,他反覆咀嚼著羽徽若的那聲暱稱,認真打量著羽徽若。
帝姬不對勁。
眼前的黃衫少女明媚嬌艷,美得不可逼視,眼角眉梢比之從前更為柔和,美則美,缺了點帝姬獨有的驕縱。
雲嘯風和羽徽若是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的,當年雲嘯風還是個小乞丐,羽徽若與攝政王微服私訪,乘車出行,被一群小乞丐攔住,她一眼就看中雲嘯風,只因所有孩子都圍著他們轉,只有他在角落裡酣然睡著。
她好奇為何他不來乞食,攝政王認定他有骨氣,她認為他不餓,兩人打了個賭。直到攝政王將他抱上車來,經過診斷,才知這個孩子生了病,燒得昏過去了。
羽徽若可憐他,就請攝政王收留了他,再後來,他成了攝政王的義子,被送到羽徽若身邊一起讀書。
兩人可以說,彼此什麼模樣都見過了,羽徽若的反常,瞞不過雲嘯風的眼睛。
雲嘯風自是不會懷疑眼前的帝姬是人假扮的,他們熟知彼此的模樣,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
帝姬還是帝姬,帝姬卻不是從前的帝姬,這一系列的變化,很難不讓他聯想到鹿鳴珂從中搗鬼。
光是這一聲「憫之」,就值得叫人懷疑。
帝姬那麼討厭鹿鳴珂,才不會喚他憫之。
聽說人族有一種蠱,可以讓人變得千依百順,帝姬這副模樣,可不像是中了鹿鳴珂的蠱!
雲嘯風雖然起疑,暫時沒有證據,要真是鹿鳴珂搗鬼,他現在嚷嚷出來就是打草驚蛇,他決定先按兵不動,發一封書信回羽族,將帝姬的專用大夫請過來。
鹿鳴珂對帝姬做了什麼,到那時就會真相大白。
思及至此,雲嘯風找了個藉口,向羽徽若告辭。
羽徽若目送他離開。
這一打岔,今日鹿鳴珂的比試已經結束,羽徽若提著裙擺來到台下,仰頭望去,就看見那白衣少年握著東皇劍步下台階。
「憫之。」
少年額間都是薄汗,羽徽若掏出帕子,為他擦拭汗液。
「方才我在台上,沒有看到你。」鹿鳴珂不知道自己何時雙眼已完全被羽徽若占據,每每站到比武台上,先要掃量人群一眼,找到羽徽若,方才安心。
剛才他沒找到羽徽若,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狂躁,下手不分輕重,直接一招將對手轟下了高台。
「見到熟人,多說了幾句話。」羽徽若心不在焉地答道。
「你見到雲嘯風了?」鹿鳴珂眼神一沉。羽徽若在這人間沒什麼熟人,他能想到的熟人,只有雲嘯風。
羽徽若沒料到他會這麼敏銳,點點頭,蚊子似的哼了聲。
「你們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隨意聊了幾句羽族相關。」羽徽若下意識不想泄露談話內容,儘管他們並未交談什麼機密。
鹿鳴珂沒有追問下去。
羽徽若想到鹿鳴珂名次又上升了幾名,比試到現在,經過好幾輪的淘汰,越到後來,名次越是難以前進,她不由道:「你會和大師兄成為對手嗎?」
「遲早會的。」鹿鳴珂不甚在意地說道。
羽徽若有些擔心他和方祈玉做對手,畢竟,七曜閣內風言風語的,說他們兩個將來會搶掌教之位,還說這次的試劍其實是對掌教候選人的考核。
「你在擔心什麼?」鹿鳴珂沒有錯過羽徽若眼底的猶豫。
「憫之對魁首志在必得嗎?」
「志在必得。」鹿鳴珂抬起手,落在羽徽若的肩頭,為她摘下一片碎葉。
羽徽若認真想了想,說:「無論憫之做什麼,我都支持。」
*
晚間的時候,弟子們私底下準備了場酒宴,慶祝鹿鳴珂和方祈玉同時進入前五名。
仙門百家,各顯神通,七曜閣不上不下,地位著實尷尬,以往的劍仙大會群英薈萃,七曜閣派來參加的弟子往往止步於前十就被淘汰。這是七曜閣第一次有兩名弟子同時進入前五,這意味著這一代仙門的中流砥柱將在七曜閣中誕生。
燈火璀璨,觥籌交錯。
羽徽若在羽族飲用的都是羽族自釀的果酒,沒有飲過這樣烈的酒,席間,她坐在鹿鳴珂身側,因她生得美,又是唯一的女弟子,有不少人來獻殷勤,鹿鳴珂為她擋了所有的酒。
她實在好奇這酒的滋味,用袖擺擋住臉,悄然探出舌尖,嘗一嘗酒水的滋味。
那辛辣的氣息一入口,登時沖得她皺起了臉,抬眼卻發現鹿鳴珂望了過來,漆黑的眼底儘是笑意。
接下來,羽徽若是一口酒都不敢沾了,鹿鳴珂為她盛了碗雞湯。
羽徽若拿筷子戳了下雞腿,沒動。
她吃雞,不吃皮。<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