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
四周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她的全身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縛住,那種陰冷如毒蛇的目光如期而至。
羽徽若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呼吸都跟著凝滯起來。
是他!
他又來了!
羽徽若看向床側。他就站在帳外,頎長的身形凝固成一道模糊的輪廓,陰惻惻地注視著她。
鈴鐺沒有響,機關也沒有啟動,她怎麼天真到以為這些東西就能對付他。
他探出冰冷的指尖,撫摸著羽徽若的臉。
他的手太冷了,像寒冬臘月結出的冰,甫一觸碰到她的肌膚,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那隻手不斷往下,順著她的臉頰,來到她的頸側,溫柔而又危險地遊走著。
羽徽若屏息凝神,眼底藏著深深的懼色。就在她以為那隻手會掐死她時,冰冷的觸感遠離了她的脖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軟濕熱的吻。
他俯身貼到她的頸側,將唇瓣印了上來。
羽徽若腦海中轟然一響,有什麼炸開了,再也繃不住,正要破口大罵時,喉中一緊,被他施法堵住了。
羽徽若徒勞地張開雙唇,發不出一絲聲音,她臉上的表情扭曲了起來。
他用上了牙齒。
他的牙齒不輕不重,磨著她的肌膚,像是警告,又像是懲罰,疼痛伴隨著酥麻,刺穿了她的靈魂。
羽徽若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要灰飛煙滅了。
第77章 [VIP] 討債
羽徽若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殿內燈燭燃到了底,白梨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 機關和金鈴鐺完好無損,沒有被人動過的跡象, 昨夜飛鷹隊的精英成員徹夜守在殿外, 也並未監測到什麼異象。
羽徽若虛軟地靠坐在床頭,回顧著昨夜那種瀕臨死亡的感受,鬱悶地想, 難道又是噩夢?
粉桃抬手解著圈住床帳的鈴鐺,鈴鐺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干擾著她的思緒。
水仙取來衣裙,為羽徽若換下寢衣。她突然驚詫地指著羽徽若的脖子問道:「帝姬,這是什麼?」
「拿鏡子來。」羽徽若說。
水仙捧來一面巴掌大的銅鏡遞給羽徽若。
羽徽若偏了偏腦袋,透過鏡面,清晰地看到雪白的脖子上多了個曖昧的紅色印記。
「咣當」一聲, 羽徽若手中的鏡子砸在了腳下。
第三日的晚上,羽徽若親自在寢殿設了法陣,白梨領著飛鷹隊, 依舊埋伏在宮殿外。
羽徽若沐浴過後, 換上寢衣,披著晾乾的發, 躺在床上望著霧靄般帳頂發呆。
燈燭「刷」地盡數熄滅, 黑暗如巨獸的血盆大口, 吞噬了整個寢殿。
一股無形的力道纏住羽徽若的四肢。
一回生, 二回熟,羽徽若已不再像剛開始那般慌亂, 她努力撐大著眼眶,儘自己可能地觀察著屋內的動靜,心里默默數著數。
數到十的時候,熟悉的輪廓出現在了帳外,毒蛇般的目光緊緊將她纏繞。
那種不寒而慄、毛骨悚然的感覺,一點點爬上羽徽若的心尖。
羽徽若渾身僵硬如石,儘管什麼都看不清,依稀能感覺到他撩開了帘子,鬼魅般立在自己的床頭。
很顯然,那些法陣對他絲毫不起作用。
他的手伸了過來,羽徽若心髒幾乎停止跳動——他在解她的衣襟。
她只著了件絲綢裁出來的寢衣,扯開衣帶,就會毫不保留地將自己的軀體呈在他的眼前。
他的動作慢吞吞的,像是處刑般,又或者,他在等著她主動開口求饒。
羽徽若緊緊閉著雙唇,腦海中亂作了一團,一個聲音叫囂著快些求饒,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還有回旋的餘地,一個聲音斥責她貪生怕死,丟了羽族的臉。
羽徽若被這些聲音吵得頭痛欲裂,六神無主。
「怎麼不說話?」
三年了,他已不再是曾經的少年,低沉沙啞的聲線里摻雜著成熟男子特有的磁性。
「你回來了?」羽徽若長舒一口氣,幾乎用盡平生的力氣,才吐出這四個字。
「我回來了。」
「你要做什麼?」
「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羽徽若閉著眼睛,忍受著他的指尖對她肆意的撫弄。她將他丟進荒墟,就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回來。
「那我告訴你。」他溫柔地俯身,貼著她的臉頰,往她的耳洞裡吹了口氣,「有人欠了我一樁債,我回來,是為要債。」
羽徽若的一顆心登時跌落無盡深淵。
「我依稀記得,帝姬欠了我一夜洞房花燭。」他哂笑了一聲,「羽徽若,你欠我的,打算怎麼還?」
「我不欠你,鹿鳴珂,我不欠你。」羽徽若一遍遍地強調著,「是你咎由自取。」
假如他沒有對羽族虎視眈眈,她不會那般絕情。
他們之間的矛盾,從來就不是白漪漪,沒有白漪漪,他依舊有吞併羽族的野心,她依舊會選擇將他放逐荒墟。<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