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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心好奇,便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 只看到盒子裡面嚴嚴實實疊著幾朵顏色各異的絨花。
嬌貴的絨花被折成各式形狀,宛若鮮花一般怒放, 墨綠色的牡丹,蔥綠色的梅花, 純白的茉莉花,甚至還有鑲嵌著珍珠的芙蓉花, 用金絲勾勒的石榴小串。
白淼淼驚訝地啊了一聲,小心翼翼捧出最上方的墨色牡丹, 牡丹並非是綻放模樣,半開著花朵含羞帶怯,在半亮的日光下甚至還有光澤流動。
「好漂亮啊。」白淼淼把絨花一只只拿出來,驚嘆著。
最後一個石榴小串拿出來,白淼淼這才發現最底下有一張紙,紙上畫著一只蹲坐在地上吃糖葫蘆的小兔子,邊上還坐著一個哭唧唧的小人。
白淼淼舉著那張紙看了一會兒,突然冷哼一下,把紙張重新塞回盒子裡,甚至還用力戳了戳紙上的小人。
「我才不上當。」她冷笑一聲,「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距離兩人在德家酒坊回家後已經過了四日,白淼淼打定心思不理他,下了馬車頭也不會就跑了,第二日盛昭親自送了一盒糕點來賠罪,白淼淼不僅沒見他,還非常有骨氣地沒吃一口。
「他把我的絨花弄壞了,還騙我說沒有。」她當時理直氣壯地跟阿娘告狀,表達自己的憤怒,「這個絨花我可喜歡了,我再也不要和三殿下一起頑了。」
許是有叛徒把這話說給三殿下聽了。
今日就有人忙不迭送來各色絨花了。
白淼淼手指點了點芙蓉花上的珍珠,瑩潤的小珠子入手光滑細膩,她伸手戳了好幾下,把那無辜的芙蓉花戳翻了個面,可憐兮兮地趴在桌子上,這才開心地笑了笑。
「這花怎麼辦呢?」白淼淼坐在圓凳上,托著下巴,把絨花一個個舉起來仔細看著,「好生漂亮啊,也不知道三殿下哪裡買的,下次我也去買。」
絨花不算稀奇活,自前朝女帝始,南京絨花便列為皇室貢品,自此絨花便徹底走入世人眼中。
絨花的製作過程複雜,大都是代代相傳的本事,從煉絲開始便是學問,是以長安幾家絨花店都是家傳手藝,尤其是南市的榮華,生意極好,她那日壞了的黃梅花絨花就是在那邊排了一月隊才拿到手的,她格外喜歡,今日入冬帶它的次數格外高。
可三殿下送來的絨花明顯比榮華店中的還要精緻華貴一些,連著畫上的紋理和花朵的神態都和真花相差無幾,乍一看完全分辨不出來。
「二娘在嘀咕什麼。」屏風外傳來昔酒的聲音,原是昔酒聽到二娘說話的動靜,這才從小隔間中急忙走了出來。
她繞過屏風,直接被梳妝檯上的絨花震了震,吃驚問道:「哪裡來的花,開的也太好了,不對,這是絨花嗎?好生逼真。」
白淼淼拿著那支蔥綠梅花放在鬢間比劃了一下:「這花比我之前買的都好看。」
昔酒上前,仔細看著二娘手中的絨花,點頭說道:「確實好看,和之前去宮中見到的昭儀娘娘鬢間的那朵牡丹看著格外相似。」
白淼淼一驚:「是貢品?」
宮中從女帝開始就養了數十個來自南京的絨花手藝人,做出來的東西甚至可以吸引蝴蝶落下,傳了不少佳話。
「不確定,但長安城內確實沒有這般出眾的手藝。」昔酒謹慎說道。
白淼淼喪氣地低下頭來:「那若是扔了這些,豈不是買不到了。」
昔酒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滿桌子的絨花,小心翼翼問道:「這花是哪來的?」
這屋子可沒來過人,昨夜也不曾出現這個盒子,現在平白出現這些東西,屬實會讓人多想。
白淼淼眨了眨眼,把絨花往檯面上一推,破罐子破摔說道:「我不知道,你快把人抓起來!」
昔酒小心打量著二娘子,見她一本正經的耍賴樣子,絲毫沒有女子的羞怯,聲音一柔,笑說道:「二娘當真不要了?」
白淼淼抱臂,思索片刻後,老實說道:「有點想要。」
正值年華的小娘子誰不喜歡好看的東西,這絨花逼真又富貴,自然討人喜歡。
「可這東西平白出現在這里,若是被人知道會惹人笑話的。」昔酒比白淼淼大三歲,自小就跟著二娘一起長大,性格穩重,和碧酒的跳躍完全不同。
白淼淼抬眸睨了她一眼,焉噠噠地低下頭。
「送二娘東西的人固然是好心。」昔酒心照不宣得掩蓋住送禮物的人,細聲細語說道,「只是貿貿然送來,也讓這些東西帶不出去,若是普通的東西還能說是二娘買的,可這東西滿長安都不多見,極貴便也極出眾,這般好認,可不是要壞了二娘的名聲。」
白淼淼一臉心疼地把絨花推到一側去,小臉皺著:「那不要了,我們今日放好風箏,下午去南市榮華店裡再買幾隻,要和這個一樣好看。」
昔酒打量了小娘子一眼,見小娘子倒也沒有不悅之色,這才輕了一口氣。
「下午怕是不能出門買絨花了,娘娘召夫人午時進宮,二娘昨日也說要去,可是忘了?」昔酒把絨花收了起來,笑說著,「早上的風箏,夫人說只能頑半個時辰,要早些回來梳妝打扮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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