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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淼淼正獨自一人打算把酒吃完,察覺到他的視線,連連點頭,敷衍道:「殿下之前說過了,我記住了。」
盛昭的眸光落在她捏著小酒杯上,眯了眯眼:「看來這冷酒滋味不錯?」
說到吃的,白淼淼一下子靈敏起來,一把摟住酒盞和酒盞,小臉警惕,大聲強調著:「我就拿了一壺,很小的一壺。」
「我又不搶你東西吃。」盛昭見狀,無奈說道。
「也沒有了,我喝完了。」白淼淼晃了晃酒壺,嘟囔著。
李明霜笑得趴在白淼淼肩上:「可別動她的糕點和酒,小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我們二娘可是最愛這些兩樣東西了。」
白淼淼被人揭了老底,連著耳朵都紅撲撲的,不高興地把李明霜推開,憤憤說道:「我的酒一半都是你喝的。」
「若是想要喝酒,我請二娘去我的酒莊喝,保證二娘不醉不歸,樂不思蜀。」涼亭外,傳來一個少年飛揚的清亮聲音。
不知何時,不遠處上山的台階處站著一個少年郎,披著灰色的兔裘,內在一件鮮亮的妃色纏枝蓮花紋翻領袍,襯得少年郎的眉眼鮮活年少,隨著眉宇間的笑意而燦爛。
竟是六殿下盛宴。
他甩了簇擁著他的人,悄無聲息地爬上假山。
「六殿下。」李明霜驚訝說道,「您怎麼上來了。」
盛宴一笑起來,清俊的眉眼頓時亮了起來,神色飛揚:「剛才在下面就感覺有人在看我,我就猜是你們躲起來了,順著方向就找過來了,果然找到你。」
白淼淼自酒盞中抬眸,一臉驚訝:「我剛才就覺得好像被發現了,隔這麼遠都看得到我,六殿下眼神真好。」
「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到二娘。」盛宴笑意加深,緩步走來,腰間玉絡尾巴下綴著一個鈴鐺,走路間鈴鐺混著細雪落下的潔白,叮鈴作響,越發顯出放蕩不羈的少年氣來。
「二娘和六殿下,頗為……熟稔……」涼亭內,古怪的聲音驀地打破祥和的氣氛。
第9章
北風生浪聲,細雪蓋梅芯。
陰沉了半日的天再一次下起雪來,在片刻細雪之後,隨之而來的是蕭蕭而下的大雪,地面不知不覺落了一層厚雪,下面的空地也徹底安靜下來。
盛昭的話一出,盛宴向前的動作便停了下來,站在台階上,抬頭去看涼亭內多出來的一個人。
假山上的這桌涼亭是四角涼亭,三面掛了透光的輕紗,安靜垂落在一側,既能擋風也能看到外面的梅林。
「原來是三哥啊。」盛宴好似才看到涼亭內還有一人,笑著攏了攏袖子,和氣說道,「剛才光顧著二娘說話了,竟然沒看到你,真是失禮。」
他這般說著,臉上卻沒有任何羞愧之色,只眉間一挑間帶出少年郎才有的桀驁不馴。
有些人天生註定會讓人多加容忍,哪怕明知他是故意的,卻還是挑不出錯來。
盛昭也不惱他的挑釁,也跟著笑了起來,微微頷首,注視著台階上的人:「六弟確實失禮了,貿貿然上來打攪女郎們休息。」
盛宴摸著袖口的手指一頓,借著上前的動作掃了盛昭一眼,不甘示弱說道:「三哥不是也打擾了二娘她們玩樂,雖說早來了一步,但怎麼好如此義正辭嚴地教訓我。」
盛昭嘆氣,輕笑一聲,無奈說道:「不巧,某來這是有事而來。」
盛宴立刻去看白淼淼。
白淼淼頓了頓,側首去看李明霜。
李明霜一口冷酒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在心裡罵了一聲娘,眼珠子在盛昭臉上徘徊了一下,觸及到他深沉的眸光,最後果斷點頭:「對,有事,我的事,私事,小事,不能說的事。」
盛昭臉上笑意加深。
「那說不好我也有事呢。」盛宴眯了眯眼,目光在涼亭內三人中轉了一圈,隨後笑著發難著,「難道只許三哥有事,不許我有事。」
李明霜的視線忍不住在兩位殿下身上轉了好幾圈,最後齜了齜牙,悄無聲息地坐到白淼淼身邊。
——當個安靜的,不理俗務的,成了精的梅樹叉。
朝野上下如今有立儲輿論,最得勢的自然是六殿下,母妃是宮內妃位最高的張淑妃,淑妃又和陛下有共患難的情誼,一出生就是眾星捧月的金貴人。
只是隨著靖難之後,三殿下,四殿下各自有了軍功,朝廷上擁戴的人也不少,尤其是武將,三年時間足夠一個皇子在軍中站穩腳跟,有了一大批擁泵。
三年時間,足夠朝堂的局勢緊張起來,據說內宮熱鬧程度也毫不遜色前朝。
本朝素有女子干政的前科,公主后妃一向是熱鬧張揚的人。
「自然可以,只是若是小事以後說便是,沒必要打擾娘子們雅興,若是大事,想來也不該和她們商量。」盛昭循循善誘,頗有為人兄長的架勢,慢條斯理,一本正經。
盛宴驀地露出委屈之色,側首去看白淼淼,眼尾一拉,可憐兮兮問道:「二娘,我可是打擾你了?」
涼亭內小娘子坐著,郎君們站著,乍一看稱得上一片祥和,北風呼嘯而過,帶著聲音逐漸飄向梅林。
李明霜聞言在心底哀嚎一聲。
——這火怎麼燒到二娘身上了。
只可惜白淼淼一心撲在冷酒上,一口糕點一口冷酒,吃的不亦樂乎,尋常在家中,阿娘管的緊,只有外出時才能痛痛快快吃一場,偏前幾個月家中閉門,她已經許久沒敞開肚皮吃東西了,真是痛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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