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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淼淼雀躍的心頓時熄了大半,大人樣地嘆了一口氣:「半個時辰,風箏都覺得不痛快呢。」
「娘娘的旨意來得急,這才打亂了二娘放風箏的事情,等過幾日去了郊外,再找上李娘子和仆骨家的小娘子好好頑上一頑,定能好好在外面走一天的。」昔酒安慰著,收拾好絨花安置在一側,又召來婢女梳洗打扮。
白淼淼坐在窗邊,看著外面逐漸熱鬧起來的院子:「不知道是不是宮裡出事了,阿姊每次召見我們都是早點通知的,昨日竟然趕在宮門落鑰前,實在奇怪。」
「也許就是娘娘許久沒見夫人,想念緊了。」昔酒安撫著,「先挽一個雙環髻放風箏玩一會兒,進宮之後再換個雙鬟望仙髻,再配上在金玉閣買的首飾,二娘覺得如何?」
白淼淼點頭,神色雀躍:「快些,雙環髻就不要戴首飾了,我們早些出去頑。」
—— ——
「在放風箏?」盛昭聽聞鴉泉的話,眉心微微皺起,「可有看到帶沒帶絨花?」
鴉泉連連搖頭:「不敢貼的太近,白家的曲部天亮後突然變多了,繞著二娘的人足足多了十三個,想來……」
他眼珠子瞅了瞅殿下一眼,不敢繼續說下去。
大晚上給人小娘子送東西,還送人內屋了,擱哪裡都顯得格外驚世駭俗,也不知道殿下到底在想什麼。
「我猜也不會帶。」盛昭無奈說道,「今日入宮,二娘可一同前往?」
鴉泉點頭:「聽說清思殿今天早上給宮門口遞了帖子,裡面寫著白家有兩人赴宴,該是帶著二娘子的。」
「昭儀娘娘和白夫人說話一定會支開二娘,你去盯著,看二娘何時來大福殿?」盛昭吩咐著。
「可要派人保護一下,那刺客還未找到呢?」鴉泉小聲問道。
盛昭捋了捋袖口,把手邊的盒子蓋上,冷笑一聲:「守財物而即盜之,他人何懼。」
昨日下午,陛下攜張淑妃遊園竟遇到偽裝成宮娥的小宮女,自稱受逆黨恩惠,今日替天行道,幸好張淑妃用茶盞砸了小宮女,拉著陛下躲開一擊,這才沒出大事,之後李靜忠受命拱衛皇城,讓神策軍接替金吾衛代替宮內巡邏。
大福殿如今被神策軍團團圍住,眾人噤若寒蟬,連著最是高調的六殿下盛宴也安靜呆在屋內,不曾外出。
「盛宴當日可在德家酒坊?」盛昭不再此事多加逗留,轉而問起其他事情。
鴉泉擰眉:「根據宮記,六殿下當日確實在內宮不曾出門。」
「不曾出門?」盛昭捏著手中的花結,「也就是說當日大家都不曾見到他?」
鴉泉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這樣說確實如此,殿下是覺得當日六殿下也微服出門了。」
雖說大福殿的諸位皇子都受到內侍的監視,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在冊,匯報給陛下,但一向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自有各的神通,就像當日偷偷出門的盛昭,同樣就是如此出門。
「施家又是什麼情況?」盛昭問道,「那二郎君為何從馬上摔落。」
鴉泉一聽此事,立馬來了精神,憤憤說道:「這事可真的和二娘一點關係也沒有,當日他想要給御史台姜宇家的大娘子炫耀一下馬技,誰知道騎術不濟,自己摔下來,被踩了子孫根,真的是和二娘子一點關係也沒關係。」
盛昭擰眉,神色陰沉:「他當時不是和二娘相看嗎?怎麼又扯上姜家了?」
鴉泉猶豫片刻,小心翼翼說道:「聽說那二郎君在賽馬宴上當眾說不喜歡武將出身的小娘子,說人家粗魯,難以匹配書香傳家的施家。」
盛昭冷笑一聲:「都說施樂性格嚴謹,持家有方,卻教出這樣的兒子,可見不算什麼好東西,白家好歹出身華州,白老將軍靖難之功,力挽狂瀾,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小施家。」
鴉泉低眉順眼,不敢說話。
「那施家為何把這事推到白家頭上?」
「聽說姜家之後很快就給大娘子訂了親,開春就要成婚,施家想要迴轉和白家的姻緣,卻被白夫人斷然拒絕,許是,憤恨造謠。」鴉泉謹慎說著,「那二郎君也是痴情的,把姜家的事情掩得嚴嚴實實的,隻字不提,只說當時想要請白家二娘子一起打馬球的,這才摔了。」
盛昭臉色越發難看。
「那也是長安眾人不了解二娘子,二娘子生性憊懶,最不愛的就是打馬球,連走幾步路都不願意動彈,這才著了施家的胡言。」鴉泉小心翼翼勸著,「聽說那施家二郎君三月前定了一個六品參軍的武官之女,想來這輩子也是廢了,殿下不必為這些小人生氣。」
盛昭沉默著不說話。
最是無辜的小娘子卻因為憑空捏造的事情承受著源源不斷的流言,卻不能開口辯解,真正的罪魁禍首卻不受任何影響。
鴉泉小心翼翼問道:「殿下是打算給二娘出氣?」
盛昭抬眸,漆黑的眸光看著烏雲壓頂的天色,冷笑一聲:「既然事非如此,怎麼能讓人平白受了冤屈,再者施家那痴情種不是對那姜家女念念不忘嗎,那也該在一起,畢竟有情人終成眷屬才是世間良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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