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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這點酒麴可以釀多少酒嗎?」盛昭反問。
白淼淼搖頭。
小婦人笑說著:「一曲能釀十升酒,這裡大概能釀二十曲。」
「那一壇酒十斤,一曲是一兩,那不是沒藥味了。」白淼淼在心裡算了算,不甘心嘟囔著。
「二娘算數真不錯。」盛昭認真夸道。
白淼淼紅了臉,隨後氣得瞪了他一眼,轉過身來,後腦勺朝著他。
「這是什麼酒麴啊?」她問道。
「這是東家四月要釀金波酒,這個金波曲至少需要兩月才能製成,所以現在便要開始著手做了。」小婦人笑說解釋著。
「金波酒好喝,甜甜的。」白淼淼嘴饞。
「今日尋我來,就是看小饞貓的嘛?」
背後傳來盛昭委屈的聲音,隨後白淼淼覺得自己頭頂的絨花再一次被人捏了捏,甚至還往上提了提。
白淼淼:……
她眼疾手快把盛昭的手拍開,隨後小心翼翼摸了摸頭頂的迎春花絨花,憤憤說道:「你捏我花!」
盛昭更加無辜地反駁著:「是你先不理我的。」
「那也不能捏我花。」白淼淼憤怒極了,強調著,「會壞的!。」
「是你先不理我的。」
「這是我新買的!」
「是你先不理我的。」
白淼淼嘴邊的話滾了好幾下說不出來,只好用黑漆漆,圓滾滾的眼珠子瞪著面前風輕雲淡的人。
——太過分了!
——胡攪蠻纏!
「喏,別生氣了。」盛昭見小娘子小臉都氣紅了,彎腰哄道,「松子糖吃不吃。」
一包還帶著溫度的松子糖被塞到白淼淼手中。
小郎君銳利的眉眼因為滿眼笑意,剎那間春光如海。
—— ——
「沒打架,就是切磋切磋。」屋內,盛昭說道。
白淼淼嚼著松子糖,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他顴骨處的紅痕,臉上寫滿了『我不信』。
「切磋過頭了而已。」盛昭側了側臉,鎮定自若解釋著。
「大晚上切磋?」白淼淼質問道。
盛昭鎮定點頭:「嗯,晚上安靜。」
白淼淼看著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由陷入深思:我看上去這麼好糊弄嗎?
「我二哥都和我說了!」她用力嚼了嚼松子,得意說道,「別想再哄我。」
盛昭揚眉,隨後眼波微動,捏著酒盞的手不自覺用了絲力氣。
「二哥說你是心懷不軌!」白淼淼哼了一聲,「我都知道了。」
盛昭心跳不由加快,手指因為用力而緊繃,嘴角忍不住微微抿起。
「大晚上找二哥喝酒,結果找錯位置了!」白淼淼大聲嘲笑著,「太笨了!」
盛昭只覺得懸在高處的心被一陣不知哪裡吹來的風給晃得神色恍惚,再回過神來,便看到面前小娘子燦爛的笑容。
他緩緩鬆開酒杯,借著收手的動作動了動僵硬的肩頸,可若不是仔細發現,卻又根本察覺不了他的緊張。
小娘子不知道啊。
這個念頭剛一響起,便瞬間升出慶幸之情,可久而久之,心底卻又瀰漫出一絲隱晦的不甘。
她怎麼就,還不知道呢。
「你怎麼不說話了?」白淼淼見盛昭不說話,故作大人模樣地安慰著,「沒關係的,我們幾個兄弟姊妹的院子都在一起,而且耶耶敷衍我們,每個院子都長得差不多,認錯了很正常!二哥在我隔壁,以後不要忘記了啊。」
盛昭低頭,輕笑一聲,再抬頭時,眸光倒映出面前之人生動的模樣,低聲說道:「不會忘的。」
第43章
今日一大早, 白澤鬧著要在花園裡炙肉,嘴裡碎碎念著前幾日在胡肆里吃到的炙肉,念念不忘, 天剛亮,就在院子裡大喊著白潯和白淼淼的名字, 擾得兩人不堪其擾。
「你們昨夜很遲才睡嗎?」白澤看著兩人的臉色,吃驚問道。
白淼淼打了一個哈欠, 神色萎靡, 低著頭, 含含糊糊說著:「昨天睡不好。」
「昨日睡得比較晚。」白潯懶洋洋靠在一側,眉眼低垂, 瞧著不太精神。
「那你們坐在這里看著我吃。」白澤跳脫說道。
「吃個肉也要拉著我們, 你已經十六歲了, 不是六歲。」白潯無情拒絕著, 轉身就要離開。
白澤一手一人, 把人按在椅子上,一本正經說道:「我那日吃了渾羊歿忽想要親自做給你們吃,你們給我打個掩護,而且我做了你們也有的吃, 若是阿娘說我,你們也幫忙分擔一下。」
「你怎麼不去找大哥?」白潯打著馬虎, 「阿娘最聽大哥的話,你去找大哥。」
白澤臭著臉:「不行, 大哥一定第一個罵我,我不管, 你不准走,不然我今天晚上搬到你屋子睡覺。」
白澤這人睡相極差, 許是被嚇到了,白潯只好找了個位置坐下。
白淼淼也跟著蔫噠噠地坐著:「那你給我弄條魚來,再給我弄點菜來。」
女使們端上茶飲和奶酪,甚至還貼心的備了兩壇酒。
白澤見他們都坐下了,自然是連連點頭:「行,二娘現在這里頑一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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