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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怎麼會笨呢。」
「四弟才叫笨,到現在兵書都讀不通,每次在軍營里都要挨罵的。」
「你看你小時候的事情都記得這麼請,怎麼會笨呢。」
「我請你吃糖果點心好不好。」
白淼淼編手繩的動作一頓。
盛昭立馬乘勝追擊,彎腰低頭哄道:「你想吃什麼口味都可以,為期三日,到時候我找個藉口偷偷帶你出來頑,保證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白淼淼終於扭頭去看盛昭。
盛昭嚴肅點頭:「真的,說三天就三天,保證你吃得痛快。」
白淼淼眼睛一亮,可很快那點歡喜就被壓了下來。
盛昭臉上的笑意緩緩斂下,訕訕說道:「還生氣啊!」
白淼淼把手中的繩結無意識地勾了勾,隨後看著他眨了眨眼,理直氣壯嗯了一聲。
聽著就不太像生氣的,反而像是有鬼點子在腦中。
盛昭倒是配合,苦著臉問道:「那如何才能不生氣呢?」
「你要是把這事如何處理好的的經過跟我說。」白淼淼的下巴抬了抬盛昭手邊的那道摺子,「我就不生氣了。」
盛昭揚眉:「二娘何時這麼關心這件事情了。」
「那你別管。」白淼淼皺了皺鼻子,惡狠狠威脅到,「你到底同不同意。」
「同意,怎麼不同意。」盛昭好整以暇說道,「能讓我們二娘開心的事情,區區小事,自然是同意的。」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白淼淼被人捏著把柄,是以被人打趣了,也只能悶悶瞪了他一眼,繼續低著頭編花繩。
盛昭捏著手心的花結,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這個是打給誰的?」他見著有一根花繩要打好了,強忍著心中的酸意問道。
白淼淼有些煩了,動了動腿,整個人縮在角落裡,敷衍著:「少管我。」
「又是給你耶兄的,我以為這東西只我一人的。」盛昭酸溜溜說著。
白淼淼盯著手中明顯是女孩子帶的手繩,惱羞成怒:「閉嘴。」
盛昭只要閉上嘴,眼睛卻緊盯著那花繩,也不知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你剛才說要我幫你做什麼啊?」馬車裡難得安靜一會兒,白淼淼猛地想起剛才的事情,隨口問道。
「想要你給白老將軍寫封信。」盛昭見說起正事,這才勉強收回視線,淡淡說道。
「給阿耶寫信?」白淼淼不解抬頭,「我寫了啊,昨日剛寄出去。」
盛昭目光落在窗簾斑駁的光斑上,小聲說著:「你的信我派人截下了。」
白淼淼吃驚地瞪大眼睛,不高興說道:「你截我的信做什麼。」
「你謄寫一封這樣的內容,夾在你的信件中,最好是頭尾都是你自己的東西,把這句話插進去就可以了。」盛昭神色自若地從袖間掏出那張紙,自然地塞到白淼淼手中。
白淼淼低著看著手心的紙,只看到正中只寫了四個字——勸四歸京。
馬車內的氣氛倏地安靜下來。
白淼淼盯著那幾個字,半晌沒說話。
「四殿下,為什麼不願意回來啊。」她捏著紙張邊角頁,怔怔問道。
阿娘和阿霜看一眼就能想明白的事情,她卻好似走在迷路中,連著迷霧中的輪廓都看不清,可偏偏這件事情又和她息息相關。
「他不是和殿下關係很好嘛?」她想起阿娘說起的籠中鳥,忍不住猜道,「殿下為什麼一定要他回來?」
若是不回來,他還有軍功伴身,拖到最後,未必不會有轉機。
可若是回來,三殿下這幾日的遭遇便是他的遭遇,甚至會更慘。
——甚至會死。
盛昭側臉微動,看著面前一臉苦惱的小娘子。
金風玉露的小娘子細眉緊皺,明明有著滿腹心思,可落在漆黑的瞳仁中卻只剩下惆悵的迷茫。她明明想不通關竅,卻又沒有莽撞地詢問,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一點點摸索著外面的世界。
「他回來才是最好的。」盛昭絲毫沒有不耐,輕聲說著,「置之死地,才能後生。」
—— ——
大福殿內,六殿下盛宴正準備出門赴宴,遠遠看到三殿下正遠遠從外面走來。
他心中微動,垂眸站在台階上,想起昨日阿娘說的話。
太上皇很想回來,他一向中意盛昭,至於昭儀生的九皇子盛暉自幼體弱,其餘幾個要不生母卑賤,要不性格軟弱,只有兩位和他有一爭高下的本事。
一個是四殿下盛顯,一個是三殿下盛昭。兩人都有軍功在手,聲名赫赫。尤其是盛昭,聽說太上皇很是屬意這位背負不詳命運的三殿下。
兩人遠遠看到各自的影子,眸光遠遠對視一眼,隨後移開視線,目光在宮內行走的小黃門身上掃過,腳下默契地朝著各自走去。
前朝皇子公主眾多,公主尚能在母妃殿中居住,但皇子七.八歲後就要離開母妃身邊,為了安置這些年幼卻還未及冠的皇子,就在大內修建了一處大福宮,又名「十王殿」。
皇室子嗣集中居住於此,生活起居都是宮中宦官照料,一日三餐由家令侍奉,皇子侍讀則親自挑選當年的進士,詩書教學更是請了大儒來教導,再有監院中官總管。
這些中官要把皇子們的一舉一動每日寫成冊子遞交給陛下。
若是兩位殿下互見卻不打招呼,陛下會不高興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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