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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雨時倒了一杯果汁和一杯白開水。白開水給自己,果汁給貓咪。推到貓咪面前的時候,他彎彎眼睛說道:「今天有些累,下次會給你準備咖啡的。」
「謝謝。」貓咪伸出舌頭舔了口果汁。葉雨時很細心,給他準備的杯子上甚至兩邊還有粉色貓耳,看起來無用的細節,卻莫名讓貓更加舒心。
「你一點都不緊張嗎?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一隻會說話的貓,它剛才甚至告訴你,這裡危險重重。」
「緊張是有的,但沒有到恐懼的地步。」葉雨時豁然一笑,「當死亡距離一個人很近,並且這個時間無限拉長的時候,那麼很多時候就會看得更開一些,更何況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你的時候,我總會感覺自己很溫暖,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腹中那樣的狀態,可能這個話有些冒犯。」
「沒有什麼冒犯,不如說我很高興。」貓咪站起身,認真地盯著葉雨時,「我想得先進行一個自我介紹,你可以將我當做……這個星球,也就是藍星的意識,而我將你找過來,是想要自救。」
「藍星意識,自救?」
「你剛才已經看到了,這裡變得很糟糕。」貓咪藍色的眼睛仿佛蘊藏著一片汪洋,神秘莫測,「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藍星遇到了一些危機,無數的射線蔓延了整片寰宇,就連我也無法阻止這裡的萬物逐漸衰敗,並且發生異變。人類無法生存,最後通過自救計劃離開了這裡。而我也在極度的虛弱中陷入了沉睡。按照人類那邊來算,他們應該已經是星元2137年了吧。」
「星元2137年?」葉雨時跟著呢喃。他本來以為自己只是來到了平行時空,可現在看起來,這個世界已經過了很久,甚至到了相對於他那個時間點的未來。
忽然,他心裡生出了一個隱秘的期待。
如果真是未來,那是不是會有救治他現在病情的辦法呢?
從小的時候開始,葉雨時就被診斷出了一種很難救治的病症,甚至有早夭的風險,但是在葉家的盡心治療下,這個時間一直被拖著,不過也因此,葉雨時的生存的環境需要控制在一個極其苛刻的條件之中,就連家人都要儘量減少與他見面。
直到延續到了現在,葉雨時的二十歲。
從今年開始,他越發感受到身體不如從前,本以為這段日子是最後的時光,卻不想遇到了現在這樁奇妙事情。
「沒錯。」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貓咪給了肯定的答案,「這裡的科技足以拯救你身上的病症,甚至對他們來說很簡單,只需要機器輕輕一掃,就可以全部解決。」
葉雨時眼前一亮,然而貓咪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冷靜了一些。
「但是最大的問題在於,我們沒有那樣的條件,他們遠在不知道多少光年的其他星系,甚至連來到地球的辦法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我們穿梭過去。」
「但也會有其他辦法吧,不然你不會將我帶過來。如果我治不好,只是一個廢人的話,恐怕也沒有機會幫你什麼,這樣算是浪費了資源。」葉雨時冷靜說道。
「確實有聯繫到他們的辦法。」貓咪兩隻手搭在胸前,動作優雅地推出一個耳帶式的機器,「我們無法發射自己的坐標,也沒法與那些人取得聯繫,但是之前有一年,天上落下了一些飛船的殘骸,而在飛船之中,我發現了這個機器。根據我的觀察,它應該是現今人類使用的光腦。通過光腦,可以進入星網,與那裡的人類進行聯絡。」
「然後將地球的情況告訴他們,這樣就能被尋找到嗎?」
「哪有那麼簡單?」貓咪苦笑,「事實上,如果真有這麼簡單,那麼藍星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到現在為止兩千多年,居然只有一艘飛船落了下來,並且成了殘骸。比起現在就大張旗鼓地讓人過來,我需要的也許是更多人類的歸屬感,當他們對這裡重新煥發歸屬感,並且想要回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力量就會增強,並且能夠進一步瓦解周圍的輻射以及污染。也許,到了那時候,不需要現在人類聯邦的科技,我就可以治好你,只是現在的我力量已經很微弱,只能勉強護住這一塊區域,維持你的狀態不會更差,再多一些,可能還需要更多的歸屬感。」
「歸屬感?」
「你可以將那當做對藍星的嚮往,對這裡的喜歡,對這裡的期待,一切美好的正面情感,這會讓我重新煥發生機,並且力量增強,同時也可以做到一些人力無法做到的事情。」
「比如讓天空下一場雨,隨時控制溫度,又或者驅散外面那些黑黢黢的霧氣?」葉雨時好奇。
「可以這麼理解,但你不妨更大膽一些。」
「比如,讓不存在的東西出現,滄海化為桑田。」
貓咪點頭:「當我的力量恢復足夠多,這些並不成問題。除了人類的再次誕生,其他的並非不能完成。」
葉雨時若有所思。貓咪也安靜地等待著他的答案。半晌,葉雨時說道:「我大概有一些思路了,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用光腦去一次聯邦的首都星,弄清楚那裡是什麼模樣,最感興趣,流行的話題是什麼,以及他們對藍星的了解還有目前的態度。」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換到收集歸屬感上面也是一個道理。只有知道聯邦的人需要什麼,才能夠對症下藥,更大限度地傳播藍星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