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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岑風記得法厄斯喜歡敞開穿的。
法厄斯身形一僵:「……」
許岑風卻仿佛猜到了原因,他心想是否因為自己上次親得太久、咬得太深,在對方胸口留下了痕跡,指尖靈活解開法厄斯身上的紐扣,就像剝開了一塊巧克力的外包裝。
法厄斯古銅色的胸膛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中,一塊塊精壯的肌肉在燈光下線條分明,不難看出其中蘊藏著強悍的爆發力。許岑風摸了摸自己上次咬過的地方,卻被法厄斯一把攥住手腕:「不許碰!」
兇巴巴的。
許岑風反問:「為什麼不許碰?」
法厄斯皺眉看向他,嘴巴一貫那麼毒:「你是沒斷奶的蟲崽嗎?」
只有蟲崽才會咬這種地方。
這兩個字不知哪裡戳到許岑風,身形微不可察頓了頓,他指尖下移,落在了法厄斯腹部,那裡是雌蟲生殖腔的位置,也是孕育蟲蛋的地方。
許岑風問:「那這裡呢?」
法厄斯身形更僵。
許岑風輕笑一聲,最後還是回到了原位。他重新吻住法厄斯,一手攬住對方的腰身,一手輕揉著對方,仿佛要撫平上次留下的疼痛,聲音模糊不清:「我還是更喜歡這裡。」
法厄斯已經快被他親虛脫了,他無力仰頭,就像岸邊擱淺的魚兒,斷斷續續道:「該死……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許碰這裡……」
他感覺很難受,胸口又癢又漲。
許岑風片刻後終於停了手,因為已經有些揉腫了。他親密抵著法厄斯的鼻尖,說話時唇挨著唇,每說一個字都會接吻一次,終於回歸了剛才的正題:「首領,把多羅和多奇換回來吧。」
法厄斯冷冷挑眉:「你在和我談條件?」
許岑風不言不語,只是握住法厄斯的手腕,低頭在他掌心處落下了一個吻,後者頓時呼吸一窒,心裡癢得像有貓爪在撓。
真要命……
法厄斯注視著眼前這隻漂亮得不像話的雄蟲,幽綠的瞳孔深處燃起了兩簇野火,他不知該做些什麼才能發泄這種名為占有欲的東西,捏住許岑風的下巴毫無預兆回吻了過去。他的吻技生疏而又野蠻,不帶半點技巧,頗有幾分剛才在擂台上殊死搏鬥的氣勢。
許岑風剛才輸了一局,現在總不會再輸。他耐心回應著法厄斯毫無章法的啃咬,帶著春風化雨般的柔和,最後擁著對方一起倒在沙發上,糊裡糊塗滾到了柔軟的地毯上。
視線天旋地轉……
外面的士兵不知發生了什麼,只知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首領忽然把門打開一條縫隙,聲音沙啞的讓他們把多羅和多奇替換上來,然後就砰一聲關上了門。
彼時許岑風正在浴室洗澡,他擦乾頭髮從裡面走出來,結果就見法厄斯正靠在桌邊抽菸,對方身上的軍裝襯衫欲扣不扣,露出一片古銅色的胸膛,下身是一條黑金色的軍褲,精壯的腰身被皮帶束得線條分明,野性而又不馴。
窗外夜色降臨,一片茫茫無盡的墨藍,就像失足者溺斃大海深處時看見的最後一抹顏色。
法厄斯指尖夾著煙,閉目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鋒利的眉頭緊緊皺起,仿佛遇到了什麼解不開的難題。
有那麼瞬間,許岑風的記憶甚至產生了錯亂,只覺得眼前的情景隱隱與上一世重疊,他們仍是針鋒相對的「死敵」,而法厄斯正為自己的疏離與排斥感到煩躁不安,像往常一樣獨自在角落裡抽菸。
寡白的煙霧升騰而起,最後又逐漸淡於空氣,就像他們前世無疾而終的故事。
許岑風定了定心神,徑直走到法厄斯面前,伸手抽走了對方指尖的煙霧,他對這隻性格冰冷殘忍的雌蟲說話永遠都是那麼溫柔,像一片靜謐的藍湖:「怎麼又抽菸?」
法厄斯睜開狹長的眼眸,一動不動盯著許岑風,不知為什麼,並沒有說話。
他有些不大高興。
大概是因為他又破了例的緣故。
從法厄斯第一次見到許岑風開始,他似乎就為面前這隻雄蟲一而再再而三打破了許多規則,貪婪卑鄙的北部蟲族可不應如此。
許岑風實在太了解法厄斯,了解到一個眼神就能讀懂對方的內心,他想起自己剛才在浴室里聽見的動靜,俯身將法厄斯抵在桌邊,低頭輕輕吻了他一下:「抽菸對身體不好。」
法厄斯把多羅和多奇重新換回來,已然做出了讓步,雖然只是一個極其微小的舉動,但對他來說已經難能可貴。
許岑風總會慢慢改掉對方性格里的那一絲殘忍,他很有耐心,一點也不著急,並且想給法厄斯一些誇讚和獎勵:「想洗澡嗎?我幫你?」
於是法厄斯剛才還萬分糟糕的心情詭異般被哄好了,他攥住許岑風的衣領迫使對方靠近自己,不動聲色挑了挑眉:「你很喜歡幫別的雌蟲洗澡嗎?」
語氣細聽有些危險。
許岑風微微搖頭,似乎有些無奈:「只有你。」
他墨色的發梢還在往下滴著水,愈發顯得皮膚白淨,眼型是清秀的杏仁形,睫毛鴉羽般濃密,唇色很淺,笑起來極是好看,吻起來更是柔軟。
許岑風認真注視著法厄斯,指尖溫柔摩挲他的臉頰,低聲道:「你是不一樣的。」
真誠永遠是終極必殺技,哪怕法厄斯一貫討厭雄蟲,這個時候也沒辦法陰陽怪氣起來。他只感覺被許岑風撫摸過的半邊臉都酥酥麻麻的,鼻翼間充斥著對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竟然因為這隻雄蟲嘴裡的情話感到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