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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厄斯聞言身形忽然劇烈顫抖了一瞬,隨即錯愕瞪大雙眼,悶哼出聲,徹底失去力氣癱倒在了床上。
許岑風見狀不由得愣了一瞬,沒想到法厄斯這麼快,明明自己還什麼都沒做。他抽出紙巾幫對方擦了擦,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說的話有沒有什麼問題,最後得出的答案是沒有。
於是許岑風親了親法厄斯,又低聲重複了一遍:「只娶你一個。」
他在說世上最溫柔繾綣的情話,法厄斯聞言只感覺自己頭皮發麻,那種酥麻感一直傳到了尾椎骨,連靈魂都開始顫抖戰慄。
「該死!」
法厄斯低低咒罵出聲,依舊那麼凶,那麼狠,卻沒有半點威懾力:「本首領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你了!」
沒有,一次都沒有!
許岑風聞言抬手捋了捋雌蟲凌亂的紅髮,他從來都不強求,順其自然道:「好,那就等你想嫁的時候再說。」
法厄斯:「……」
法厄斯傻眼了。
這隻雄蟲為什麼總是不按套路來?對方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求著自己嫁給他嗎?就這麼輕描淡寫放棄了???
許岑風是個「很容易放棄」的男人,完事之後就抱著法厄斯去浴室洗澡了。他故技重施,悄悄藏了一個助孕塞,結果沒想到中途動手的時候就被法厄斯發現了。
法厄斯現在對許岑風抱有高度戒備,他掀了掀眼皮,聽不出情緒的問道:「你手裡拿的什麼?」
許岑風沒吭聲。
法厄斯不用看都知道許岑風手裡藏的一定是那個鬼塞子,皺眉道:「扔掉。」
許岑風只好把助孕塞扔進了垃圾桶,同時瞥了眼法厄斯的腹部:「萬一漏出來怎麼辦?」
法厄斯心想漏了就漏了,還能怎麼辦。他嘩啦一聲從浴池裡起身,精壯有力的身形在浴室燈光下泛著性感的古銅色,寬肩窄腰,比例完美得就像大理石雕像。
他用毛巾隨手擦了擦凌亂的紅髮,幽綠的眼眸回頭瞥了眼許岑風,不以為然道:「漏了你不會用別的東西幫我堵著嗎?」
許岑風:「……」
也不是不行。
法厄斯常年生活在霍斯堡,對城內風向了如指掌,從許岑風的血液純淨度曝光那一刻開始,他就猜到肯定會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而事實也果然如此。
自從那天上門議事的軍部將領告辭離開後,沒過幾天時間,許岑風血液純淨度為百分百的事就傳了個滿城風雨,頓時引起一片譁然。
雖然早就聽說西部出現了兩隻純血雄蟲,但兩個部族隔了何止十萬八千里,普通民眾根本無緣得見,冷不丁聽說霍斯堡也出現了一隻純血雄蟲,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紛紛鑽破了腦袋想見許岑風一面。
法厄斯的住宅一向清靜,平常除了幾個心腹將領幾乎沒有蟲來拜訪,但自從許岑風的血液純淨度曝光後外面門鈴聲就一直沒停過,就連住宅區附近都抓了不少行跡鬼祟的雌蟲,堪稱煩不勝煩。
法厄斯忍了一個星期,終於忍不住發飆了,他直接把以前巡邏的士兵數量在原基礎上翻了三倍不止,下令不許任何蟲接近住宅附近,所有的宴會請帖也通通拒掉,整棟住宅嚴防死守,上上下下圍得水泄不通,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許岑風總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他依稀記得法厄斯另外還有好幾棟住宅,主動提議道:「要不我們搬到別的地方去散散心,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法厄斯正坐在沙發上清點請帖,他手裡捏著厚厚一摞紙,都是北部那些貴族發來的宴會邀請函,少說也有一百多張。他聞言看向許岑風,修長的指尖刮過請帖邊緣,發出了類似洗牌般的清脆響聲,似笑非笑問道:「你捨得?」
許岑風反問:「什麼舍不捨得?」
法厄斯示意了一下自己手裡的請帖:「這麼多的追求者。」
他總是喜歡逗許岑風,但每次逗到最後生氣的總是他自己。
許岑風太熟悉法厄斯的軟肋與弱點,三言兩語就將局勢反了過來:「確實有些捨不得,那要不我挑幾隻?」
法厄斯危險眯眼:「你不是說只娶我一個嗎?」
許岑風笑了笑:「首領不是不想嫁嗎?」
法厄斯聞言直接撕掉了手裡的請柬,因為太厚,撕了好幾次才撕乾淨。他把碎片扔進垃圾桶,從沙發上站起身,對著許岑風冷哼道:「胃口倒是不小。」
挑幾隻?
一隻都別想挑!
法厄斯今天似乎有事要出門,他穿上純黑色的軍服大衣,戴上一雙黑色的皮質手套,思來想去半天,到底不放心把許岑風單獨留在家裡,意味不明問道:「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
法厄斯既然問出這句話,就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許岑風剛好在家裡閒得無聊,聞言也就同意了,穿好外套和法厄斯一起乘坐飛行器出了門。
外面天寒地凍,街上幾乎沒什麼「行人」,許岑風原本以為法厄斯要去軍部,結果沒想到飛行器最後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前。
法厄斯和許岑風一起步下飛行器,示意親衛隊退遠,留下幾名身手較好的貼身跟隨,上樓時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我等會兒有點事要談,你就在隔壁包廂等我,別亂走,我一會兒就回來。」
許岑風聞言不免有些訝異,他在腦海里思來想去半天,把所有認識的蟲都篩選了一遍,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夠讓法厄斯在這種地方面見私談的:「你要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