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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宴笑了笑,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他漫不經心偏頭,卻發現伽因也在注視著那一對新人,似有出神。
「很羨慕?」
韓宴低沉的聲音陡然在耳畔響起,將伽因驚回了神。他下意識回頭,這才發現韓宴正垂眸把玩著自己冰涼的指尖,翻來覆去地揉捏,簡簡單單一個動作,硬生生看出了幾分屬於情yu的曖昧。
伽因睫毛顫動了一瞬:「您喝醉了。」
「是嗎?」
韓宴不置可否。
就在他們說話間,尤斯圖和路遠已經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皇室的幾位殿下面容都稍有相似,但細看並不一樣。例如這位七殿下,性格驕矜,如太陽般刺目,相比之下伽因身上的氣質更為陰鬱些。
但再驕矜的太陽在婚禮這天,周身的光芒也會柔和下來。尤斯圖看見伽因來參加自己的婚禮,顯然非常高興,與他碰杯時低聲說了一句話:「我還以為你走了。」
他剛才交換完戒指,看見伽因坐在角落,沒多久就起身離開了宴會廳。
伽因確實已經打算走了,只是沒想到半路遇到韓宴,又被拉了進來,聞言正欲說些什麼,韓宴卻已經起身將他攬到了懷裡,抬手與尤斯圖輕輕碰杯:「抱歉,伽因剛才出去接我了,我今天有些事情抽不開身,來遲了十幾分鐘。」
他是雄蟲,別說是因為無意遲到,就算故意遲到,尤斯圖也無權責怪什麼:「您客氣了。」
路遠站在一旁,好奇看了韓宴兩眼,說不清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隻雄蟲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具體哪裡不一樣,卻說不清楚。
藍發,藍眸,高鼻深目,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對方。
韓宴注意到路遠的目光,對他頷首淺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話:「閣下,好久不見,祝您新婚愉快。」
杯盞相碰,卻只有一個人能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路遠沒有多想,回禮碰杯,說了一句「謝謝」。
韓宴並沒有和他深交相認的打算,只是如普通賓客一般簡單寒暄兩句,然後就帶著伽因重新落座了。剛好臨近晚飯時間,他們坐在桌邊不緊不慢吃了一頓酒席,直到天色擦黑的時候才終於告辭離開。
期間巴佩親王一直沒有出現。
他算是皇室宗親里較得寵信的一位,按理說這種場合不該缺席才對。
韓宴坐上飛行器,因為席間喝多了酒,那雙清冷的眼眸便多了幾分醉意。他摘下眼鏡,閉目捏了捏鼻樑,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淡淡吐出了一句話:「回家吧。」
伽因在他身旁落座,關上艙門,聞言直接啟動了飛行器。
他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算不上太遠,但也算不上太近。
韓宴指尖輕動,莫名覺得懷裡有些空,他緩緩睜開雙眼,低沉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模糊不清:「過來。」
伽因沒動,他記得這隻雄蟲昨天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碰自己,聞言垂下眼眸,不僅沒有過去,反而不動聲色挪遠了一些。
韓宴:「……」
韓宴將眼鏡重新戴上,試圖看清伽因的神色,然而那隻雌蟲陷入角落陰影處,神情晦暗不明,除了抗拒還是抗拒,除了孤僻還是孤僻。
他破天荒又重複了一遍:「過來。」
伽因依舊無動於衷,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舉動會不會惹怒韓宴,眼眸平靜睨著舷窗外面飛速倒退的景物,不知在想些什麼,然而下一秒他就猝不及防落入了一個帶著酒意的懷抱,被雄蟲從身後抵在了冰涼的舷窗上。
伽因瞳孔微縮,下意識就想掙扎,卻反被按得愈緊。
「噓——」
韓宴的力氣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文弱,他微涼的唇緊貼著伽因的耳畔,帶有稜角的鏡框輕輕擦過皮膚,引起一陣悸動的癢意,漫不經心問道:「生氣了?」
伽因身形一僵,隨即恢復了正常:「不敢。」
韓宴低聲吐出了兩個字:「撒謊。」
但也僅此而已,他並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而是將伽因抵在窗戶上,舔吻著雌蟲後頸最為敏感的蟲紋,一層一層撥開了對方的衣服。就像一朵尚未綻開的花苞,被強行撥開了花瓣。
伽因完全可以推開他,但雌蟲與雄蟲的力量太過懸殊,如果強行反抗,勢必會傷到韓宴,於是瞻前顧後,進退兩難,連掙扎都顯得如此無力。
伽因感覺有一隻手在黑暗中脫掉了自己的褲子,腿間一涼,渾身都打了個哆嗦,閉目難堪道:「我們在飛行器上……」
韓宴聞言將伽因的臉掰過來面向自己,指尖修長白淨,上面戴著一枚銀色的婚戒,早已融入體溫:「不想做?」
但真可惜,他想。
距離昨天已經過去24小時了,夠久了。
韓宴將伽因抵在真皮座椅上深吻,不知想起什麼,又脫下西裝外套,墊在了雌蟲身下,畢竟這裡可不如家中好清理。
伽因不想回應韓宴,一點也不想,可他的身體遠比心理更誠實,他的身體記住了雄蟲的信息素味道,控制不住動情,控制不住哭泣,那是連自己也無法壓制的生理反應。
伽因用力眨了眨眼,不知為什麼,臉色異常蒼白,他試圖將那種酸澀的液體憋回去,然而卻總有大顆大顆灼熱的淚水從眼眶滾落,掉在真皮座椅上砸出一片濕痕。
他指尖緊攥,深深陷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