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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感慨什麼,但又像是一句無心之言。
白蘭德話音剛落,嘴邊忽然多了一塊肉,他抬眼看去,卻見阿綏正在餵自己,眼中帶著明亮的笑意:「這個肉好吃,你嘗嘗。」
「……」
白蘭德只好張嘴,把肉咽了進去,卻聽阿綏在耳畔低聲道:「其實我剛才是逗你的,我六歲就會做飯了。」
阿綏從小在山裡長大,挑水砍柴什麼都做,廚房裡的事說不定比白蘭德還熟練幾分。他語罷撿起地上的樹枝,也串了一塊肉在火堆旁邊慢慢烤,順便用刷子抹了一點在樹根底下發現的火蟻蜜,烤得油滋滋直冒香氣。
白蘭德見狀一愣:「誰教你做飯的?」
阿綏才六歲就要做飯,誰會這麼殘忍對待一隻小蟲崽?
阿綏卻滿懷期待的道:「我告訴你之後,你給我看看你的翅膀行不行?」
白蘭德:「?」
阿綏豎起一根手指:「就看一下,一下。」
白蘭德:「不行。」
這件事沒得商量。
阿綏:「……」小氣鬼。
阿綏只好收回視線,一個人坐在火堆旁邊繼續烤肉,一抬眼忽然發現許岑風站在不遠處,連忙對他招了招手:「岑風哥,烤肉快熟了,趕緊過來吃啊!」
許岑風就像個撿漏划水的,平常存在感為零,但到了關鍵時刻卻又無法忽視。他聞言朝著阿綏這邊走了過來,接過對方手裡的那串烤肉,拉下圍巾嘗了一口才道:「味道不錯。」
就是有點糊。
阿綏又拿起另外一串肉在火上烤了烤,見熟的差不多了,這才遞給白蘭德道:「你嘗嘗,很好吃的。」
白蘭德聞言在阿綏和許岑風之間打量一番,目光落在許岑風手裡的肉串上,微不可察停頓一瞬,最後收回視線淡淡道:「不用,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他語罷將手裡還沒烤好的肉放到一旁,直接起身回了星艦,難免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許岑風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烤肉,又看了眼阿綏,好像明白了什麼,不解問道:「你怎麼把第一串烤肉給我了?」
這不是故意引戰嗎?
阿綏卻道:「因為那一串烤糊了啊。」
許岑風:「……」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阿綏明明就是個二傻子。
吃完午飯後,阿綏就帶著奎克他們開始練功了。大部隊先是圍著營地四周跑了幾圈熱身,然後才開始學習鞭法的基礎入門招式,阿綏拿著一根黑色的樹枝在隊伍前方演示,招式凌厲迅疾,破風聲不斷,把那些雌蟲看得目瞪口呆,連眼珠子都不捨得轉一下。
海姆那幾隻雄蟲自從被阿綏救回來後,就一直和許岑風住在同一艘星艦里,每天閒得發慌,冷不丁看見阿綏在教這些雌蟲練武,心裡就像有貓爪子在撓一樣,癢得不得了。
海姆一直等著阿綏演練完畢,這才和另外兩隻雄蟲快步跑上前把他圍在中間,語氣難掩興奮:「阿綏,你剛才使的那幾招太漂亮了,能不能教教我們?!」
阿綏沒想到海姆他們也想學,聞言抓了抓頭髮,頗有些苦惱:「啊?你們也想學武功嗎?練武很難的。」
海姆連連點頭,並且做了個大力士的動作,頗有些不服氣的道:「他們都能學,我們為什麼不能學?」
阿綏聞言上下打量他們一番,然後搖了搖頭:「你們下盤太弱了,站不穩,想練的話得從扎馬步開始,起碼兩三年。」
海姆聞言詫異看了眼自己的雙腿:「我站得挺穩的呀,哪裡不穩……」
他話未說完,阿綏忽然快如閃電出招,手裡的棍子直接戳中海姆膝蓋後方,只聽「噗通」一聲悶響,後者直接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海姆痛呼出聲:「媽呀!我的腿!」
阿綏搖頭:「你看,我就說你下盤不穩吧,我剛才只用了五分力,還沒用力戳呢。」
另外兩隻雄蟲見狀連忙把海姆從地上拖了起來,結結巴巴問道:「那……那馬步該怎麼扎啊?」
阿綏聞言只好把棍子扔到旁邊,給他們做了個扎馬步的示範:「喏,就像這樣,每天扎一個小時,如果你們能堅持五天,我就教你們武功。」
海姆這幾隻雄蟲頗為硬氣,否則當初也不敢得罪黑牙,聞言立刻站直身形道:「五天就五天,能有多難,你可不許反悔!」
阿綏樂了,心想這有什麼好反悔的,他對旁邊正在認真連招的奎克招了招手:「過來,你在旁邊盯著他們扎馬步,每天一個小時,如果他們堅持不下來,你就向我報告。」
奎克立刻敬禮:「是!大首領!我一定完成您的吩咐!」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實力代表著一切,連海姆這幾隻雄蟲都被阿綏漂亮的招式勾得心癢難耐,更何況其餘的星盜,可惜有黑牙和卡洛斯在上面壓著,他們也不敢貿貿然投靠阿綏,只能站在旁邊眼饞。
黑牙眼見阿綏把那些俘虜收為己用,冷笑一聲道:「一根破木棍子能成什麼氣候,上了戰場全都得給我當靶子!」
他瞧不起那些「烏合之眾」,自然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覺得十分荒謬可笑,任由阿綏瞎胡鬧去了。
一天時間悄然而過,很快就到了夜晚,白蘭德幾乎一下午都沒出過星艦。
阿綏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見對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無意識放輕腳步,然後悄悄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