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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不是都親嘴的嗎?
法厄斯看了眼門外,見門窗簾子都是緊閉的,低低咒罵一聲。他認命扯開自己的軍裝外套和襯衫,任人宰割地躺在辦公桌上,古銅色的胸膛起伏不定:「總之不許親嘴。」
他身上這麼多地方,不可能只有嘴巴能親。
許岑風只好轉移陣地,順著脖頸一路吻下去,然後到了法厄斯的腹肌處。他伸手戳了戳,總覺得像一塊絲滑的方格巧克力,不止顏色像,連紋路也像,肌肉都是一塊一塊的,但不及胸膛有彈性。
法厄斯被他咬怕了,身形控制不住顫抖了一瞬,他將許岑風重新拉上來,綠色的眼眸有些暗沉,啞聲道:「親那裡做什麼。」
許岑風認真回答:「以後我們如果有了蟲崽,方便……」
後面幾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法厄斯伸手捂住了,他心想許岑風果想當雄父想瘋了,額頭青筋直跳:「這種事不用你考慮。」
許岑風:「……」
也是。
雄蟲沒辦法哺乳。
他們在辦公桌旁抵死親吻,那把黑色的槍就靜靜放在旁邊。法厄斯偏頭看了眼,神智有些恍惚,他伸手抱住許岑風,心想自己好像還是第一次把手裡的槍交出去,莫名想起了一句諺語:
遠方的戰場硝煙未盡,
真正的戰士槍不離身,
誰如果卸了你的配槍,就是你命中注定的克星。
克星嗎……
法厄斯喉結上下滾動,忽然啞聲問道:「許岑風,有一天你會不會背叛我?」
這個詞對於北部來說實在稀鬆平常,法厄斯甚至也習慣了這種規則,但他忽然發現這個詞如果落在許岑風身上,聽起來相當不美妙。
許岑風緊緊貼著他的臉,搖頭道:「不會。」
他一秒也未思考,也不用思考。
法厄斯雖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還是很高興,他任由許岑風把自己從桌上撈起來,然後閉目靠在對方頸間休息:「其實我也不懂……」
許岑風:「不懂什麼?」
法厄斯自言自語:「不懂我們的祖先為什麼要信仰背叛……」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句話有些冒犯祖宗,法厄斯說了一句就住嘴了,任憑許岑風怎麼問都不吭聲。
他最後起身走到窗邊透氣,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下看去,卻見韋瑟上將已經走出了軍部大門,身後跟著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是耶尼亞。
法厄斯眯了眯眼:「你看,魚兒上鉤了。」
耶尼亞怎麼這麼耐不住性子。
許岑風悄無聲息走到他身後,終於開口,卻是在回答他上一個問題:「法厄斯,先祖的話有可能是錯誤的,而信仰也是可以改變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先祖(生氣氣):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你們兩個!
第114章 天大的誤會
韋瑟上將掌管著霍斯堡內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而且威望極高,耶尼亞拉攏他無疑是個聰明的選擇。法厄斯雖然沒有刻意關注,但根據密探最近一段時間的匯報,耶尼亞似乎已經和韋瑟上將暗中結為了「同盟」。
當然,是他單方面的。
「再過幾天就是邊境駐軍交接儀式,按照往年的慣例,首領必須親自出席,耶尼亞雖然沒有告訴我具體的計劃,但我猜他很可能會選在那個時候動手。」
韋瑟上將並沒有如同前世一樣倒戈相向。這天深夜,他秘密來到了法厄斯的住宅拜訪,在二樓書房詳談許久,把耶尼亞連日來的舉動都透露了個乾淨。
法厄斯雙腿交疊坐在沙發椅上,指尖輕輕敲擊膝蓋,姿態雖然懶散,卻有一種遊刃有餘的掌控感:「我如果去邊境參加駐軍交接儀式,離城的時候肯定會帶走一部分兵力,到時候霍斯堡就空了下來,耶尼亞再趁機把自己的親部替換上去,找個機會在外面殺掉我,兵變計劃就成功了一大半。」
韋瑟上將坐在對面,聞言眉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我從來沒想過他居然會有這種心思,副首領的位置已經足夠高了,他竟然還是不知足。」
法厄斯神情戲謔,狹長的眼眸在黑暗中微微眯起,聲音低沉道:「我們生性貪婪,又怎會只滿足於此。」
先祖教會他們取火打獵,教會他們野心勃勃,卻從未教過他們忠誠,於是終有一天會反噬自己。
韋瑟上將不動聲色做了個滅口的手勢:「我們需不需要提前動手。」
法厄斯聽不出情緒的問道:「你摸清楚耶尼亞私下到底策反了多少蟲嗎?」
韋瑟上將微微搖頭:「我只知道他和軍中幾名部將走得很近,就連城內貴族也被他拉攏了不少,只是耶尼亞太過謹慎,我現在也沒挖出完整的策反名單。」
法厄斯冷冷吐出了一句話:「我偏要把他們全部挖出來。」
那些背叛者令法厄斯如鯁在喉,尖刺如果不及時拔出來,將來一定會化膿腐爛,他的眼裡一向揉不得沙子。
韋瑟上將擰眉:「您的意思是要將計就計?不行!那樣風險未免也太大了!您如果在城外出了什麼差錯,到時候北部群龍無首,耶尼亞是副首領,完全可以申請暫代首領一職!」
法厄斯沒說話,他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間茫茫無盡的夜色,久久不言。法厄斯雖然不能把整個北部的風景收入眼底,但他對這裡的每一處土地、每一片雪花都熟悉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