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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靈頓首領冷冷道:「白蘭德,你最好不要牽扯進去,聽明白了嗎?帝都的雄蟲雖然少,但並不代表沒有,慢慢挑選,以後總會找到更好的。」
他承認阿綏確實討喜,但星盜這個身份無異於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就忽然爆炸了,他們沒必要去賭。
白蘭德靜靜注視著他:「您想舉報阿綏嗎?」
哈靈頓首領聞言從沙發上站起身,意味深長道:「白蘭德,我並不想這麼做,所以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趁早和那隻雄蟲斷乾淨關係。」
這番警告在白蘭德的預料之中,他並沒有顯得太過訝異,而是撕碎了手裡的通緝令,一字一句沉聲道:「雌父,我已經被他深度標記了,按照薩利蘭法的規矩,從這一刻開始,直到生命的盡頭,他將是我唯一的雄主。」
「我希望您不要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
白蘭德語罷不顧哈靈頓首領難看的臉色,俯身對他行了一禮:「我還有事,就不打擾您了。」
白蘭德和哈靈頓首領父子多年,還算了解對方的性格,未來的事說不準,但短期內哈靈頓首領應該不會舉報阿綏,對方一向不願牽扯進任何泥潭中,這麼多年遠離帝都中心,將「明哲保身」四個字詮釋到了極致。
白蘭德離開住宅後,徑直去了醫院拿阿綏的血液檢測報告,結果被告知下午三點才能出結果。他看了眼時間,發現還剩兩個小時,原本打算找個地方等待片刻,結果沒想到途經一家咖啡店,發現裡面坐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最近軍部在四處張貼通緝令,大街小巷貼得到處都是,這家咖啡館門口就有阿綏和許岑風的畫像。白蘭德站在門口看了兩眼,然後收回視線,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卡座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名銀髮紅眸的雌蟲,面容陰柔精緻,赫然是八殿下伽因。白蘭德與對方還算熟識,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殿下,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您。」
白蘭德語罷忽然注意到桌對面坐著一名藍發雄蟲,鼻樑上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頗為斯文,後知後覺意識到可能是伽因的雄主,微微俯身行了一禮:「阿什亞閣下,很榮幸認識您。」
阿什亞顯然沒想到白蘭德會認識他,聞言愣了一瞬,回過神來起身頷首,淡淡打了個招呼:「你好。」
八殿下伽因見狀也從位置上站起了身,他的右腳似乎略有不便,疑惑看向白蘭德問道:「我聽情報處說你還在霍斯堡附近追擊流竄的星際海盜,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白蘭德聽他提起星盜,不由得頓了頓:「克萊特聯盟的幾名主犯已經全部捉拿歸案,我剛剛才把他們押送進監獄,剩下的一部分罪犯可能會交給薩菲爾上將追擊。」
伽因忽然注意到他手裡有一張白色的醫院檢測單。
白蘭德察覺到他的目光,面不改色把單子疊好放進了口袋,笑著出聲解釋道:「您知道的,我的精神力並不穩定,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很可能要待在醫院裡。」
雌蟲精神力不穩定必須找雄蟲安撫,八殿下依稀記得白蘭德好像還是單身,不由得多問了一句:「你要開始擇選雄主了?」
在薩利蘭法境內,無論多麼優秀的雌蟲,後半輩子似乎只能和雄蟲綁在一起。白蘭德想起阿綏的身份,又想起哈靈頓首領的反對,心情不免沉了沉,自嘲一笑:「雌蟲的宿命罷了,殿下。」
伽因結婚的時候,白蘭德因為在外執行任務,並沒有趕赴婚禮現場。他原以為這位身有殘疾的殿下婚後生活大抵好不到哪兒去,心中很是惋惜了一陣,卻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見。
白蘭德不著痕跡打量了一番伽因的氣色,真心實意道:「殿下,您的氣色看起來比以前好了很多。」
「可能吧,」
八殿下周身的氣質有些陰鬱,看起來並不愛笑,他聞言看了眼身旁的藍發雄蟲,唇邊卻出現了一抹極淺的弧度,垂眸低聲道:「也許是因為今天的陽光太好了。」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今早就漸漸停了,金色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確實會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
白蘭德原本想在咖啡館小坐一會兒打發時間,但又不想打擾八殿下他們,最後讓服務員簡單打包了一份小蛋糕,片刻後就告辭離開了。
走出甜品店門口的時候,白蘭德手腕上的終端忽然震動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卻見是阿綏發的消息。
這隻雄蟲認識的字還不多,消息都是一個字兩個字的往外蹦:
【白蘭德】
【我】
【有點頭暈】
【好像感毛了】
阿綏應該是想打感冒,結果打錯了。
白蘭德見狀無意識皺了皺眉,阿綏的身體素質一向不錯,之前在戰場上小腿被炸得血肉模糊都沒喊過一聲疼,現在忽然給他發消息,八成病的不輕。
白蘭德快速給阿綏回了一條消息,讓他在家裡等著自己,連忙駕駛飛行器朝著住宅駛去了。
而另外一邊,阿綏確實病的不輕。他從早上醒過來就感覺渾身發燙,五臟六腑像有火爐在燒,雙腿發軟,連走路都直打晃。
阿綏起初還以為是感冒,但吃了好幾顆藥都不管用,最後全吐出來了,燒得腦袋差點冒白煙。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昨天和白蘭德在窗戶旁邊胡鬧太久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