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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綏的嗓子已經燒啞了,他咳了兩聲才說出來話,眉頭微皺,看起來很是不舒服:「我好熱,就出來了。」
白蘭德聞言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燙得驚人,心中微微一沉,低聲道:「走,先回房再說。」
阿綏的大腦燒得昏昏沉沉,換做普通人早就抽搐著暈過去了,他全靠從小練武體格好才扛到現在。白蘭德上樓後幫他量了量體溫,發現已經燒到四十多度了,連忙打開藥箱幫他注射了特效退燒針劑。
阿綏有氣無力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氣,爬都爬不起來。他只感覺一陣頭暈噁心,但是又什麼都吐不出來,只能趴在白蘭德的腿上尋求一點安慰:「我好難受……」
白蘭德看著阿綏病蔫蔫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他把退燒貼敷上阿綏的額頭,眉頭擔憂緊皺,低聲問道:「怎麼會忽然生病?是不是昨天不小心著涼了?」
阿綏閉眼搖搖頭,覺得應該不可能。薩利蘭法雖然已經到了冬天,但氣溫和終年雪寒的北部還是差了不止一點。他之前在北部都沒凍病,到薩利蘭法就更不可能了。
生病的人都有些脆弱,阿綏枕在白蘭德腿上輕輕蹭了蹭,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抱抱。」
白蘭德坐在床邊,聞言緊緊抱住了阿綏。他用下巴抵著雄蟲的額頭,時不時用手去探測阿綏身上的溫度,神情難掩擔憂:「除了發燙,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阿綏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白蘭德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掐算著針劑什麼時候才能起藥效,如果還是不頂用的話,他只能冒險把阿綏送去醫院接受治療了,再這樣燒下去一定會出問題的。
白蘭德已經打開了終端,準備聯繫熟識的醫生準備一間單獨病房,結果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飛行器降落的聲音,動靜似乎不小。
白蘭德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從床上起身,小心翼翼走到了陽台查看動靜,卻見家門口不知何時停了四五艘純黑色的軍艦,數不清的持槍軍雌從裡面魚貫而出,埋伏在了圍牆四周。
不好!軍部居然查到這裡了!
白蘭德見狀嗖一聲拉上窗簾,面色瞬間沉凝下來。他顧不上去思考軍部到底是怎麼查到這裡的,連忙穿上外套快步朝著樓下走去,臨走前把房門直接鎖死了。
喬尼此時已經帶著轄區的警長趕到了花園外面,他指著那一片牆頭焦急道:「那隻雄蟲剛才就蹲在這裡,現在肯定是回屋了,你們趕緊進去搜!」
警長聞言不由得皺了皺眉,一般星盜只有往外逃的,還從沒有往裡面逃的,這裡是帝都中心區,能住裡面的無不是達官貴族,而且附近不遠就是警局,哪個星盜會這麼蠢自投羅網?
警長不想無緣無故闖進去得罪蟲:「閣下,您確定那隻雄蟲真的是通緝令上的逃犯?」
喬尼瞪眼怒視著他:「你什麼意思?!來的路上我就和你說過七八遍了,那隻雄蟲就是星盜無誤。我和兄長不久前才遭到克萊特聯盟的襲擊,他們這次肯定是來尋仇的,你再不把他抓起來,我就直接打電話給巴佩親王了!」
整個帝都誰不知道巴佩親王和喬尼關係曖昧,警長當然不想得罪他:「閣下,您請稍安勿躁,等我們確認一下情況再說。」
警長語罷做了個手勢,示意狙擊手和突擊隊埋伏在四周把出入口堵住,自己則在警員的掩護下走到門口按了按鈴,打算一有不對勁就衝進去。
喬尼躲在警長身後,和他一起緊盯著門口的動靜,沒過多久就見一隻金髮藍眸的軍雌從屋裡走了出來,面容看起來有些熟悉,似乎是軍部的白蘭德少將。
白蘭德神色如常的走到花園門口,等到了鐵門處才發現外面站著一堆持槍警員,他的臉上適時閃過一抹詫異,隔著欄杆下意識看向了為首的警長:「你們是誰?聚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警長心中暗道了一聲壞菜,他認識白蘭德,禮貌性抬手敬禮道:「白蘭德少將,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您,我們剛才接到匿名舉報電話,說星網通緝犯疑似在附近出現,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可能要搜查一下您的住宅。」
白蘭德故作不解:「星網通緝犯?什麼星網通緝犯?」
警長從下屬手中接過一摞通緝令,指著其中一張屬於阿綏的畫像道:「這隻雄蟲是克萊特聯盟的首領,目前處於在逃狀態,如果潛藏在您家中將會非常危險,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白蘭德意味不明問道:「中心區的住宅起碼有幾百戶,為什麼唯獨要搜我的?」
喬尼忍不住冒了頭:「當然是因為那隻雄蟲在你家,不搜你家搜誰家?」
白蘭德聞言循聲看向他,淺藍色的眼眸暗了暗,不知在想些什麼:「閣下,這麼說來剛才向警局打舉報電話的是你?」
喬尼被白蘭德盯得有些害怕,但還是鼓足勇氣道:「是我又怎麼樣?」
白蘭德仍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說話的語速不緊不慢:「您說在我家中看見逃犯,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是不是隨便來一隻蟲向警局打電話都可以搜我的家?警隊私闖民宅難道連搜查令都不用申請嗎?」
白蘭德字字句句都在針對警長,而後者也確實理虧:「白蘭德少將,如果您需要搜查令,等回去的時候我可以給您補一份。」
白蘭德看似脾氣溫和,卻不怎麼好相處:「那就等您弄好了搜查令再過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