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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的兔子在面對蟲子的時候,也可以是捕食者。
赫勒彌斯不知道林空在想些什麼,他閉目運轉能量,繼續修復受損的身軀和精神力,臉上被月光灼傷的疤痕正在一點點變淺,直到一隻溫熱的手在黑暗中忽然悄悄解開了他身上破碎的神袍,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赫勒彌斯倏地睜開眼睛,猩紅的眼眸在黑暗中泛著冷光,他掐住林空的咽喉,第一時間就想擰死這隻獵物,但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讓他活到後天,又無聲咬緊了牙關:
【你找死!】
林空猝不及防被掐住咽喉,連說話都有些困難,他手上拿著一套乾淨的衣服,艱難向赫勒彌斯示意了一下:「我……我只是想幫你換套乾淨的衣服……」
「我看你好像不能接觸月光,之前的衣服又破了,所以……」
赫勒彌斯身上的黑袍來自神殿,由蟲蛋里孵化出的金殼蟲織出,五萬隻蟲花三個月才能織成一件,如果想換必須重新回到神殿。
但那樣勢必會遇見蟲王。
赫勒彌斯聞言攥住林空脖頸的手緩緩鬆開,不知是不是默許了他的動作。
林空見狀指尖微不可察停頓一瞬,隨即慢慢剝開了赫勒彌斯身上破碎的黑衣,一具強壯漂亮的身形逐漸出現在眼前,只是有些過於蒼白了。
赫勒彌斯忽然嗅到了林空身上的氣息,像是鮮血,又像是別的,聞了渾身燥熱。他無意識向後移動,卻反被林空抵在了冰涼的石壁上。
這隻獵物實在大膽!
林空的指尖在赫勒彌斯腰間緩緩摩挲,內心感慨對方的身材真是好,同時低聲詢問道:「褲子……也脫嗎?」
他語罷不等赫勒彌斯回答,指尖一勾,便已經褪掉了對方身上的褲子,露出一片蒼白的皮膚,在漆黑的光線中泛著詭異的冷光。
林空往下瞥了眼,暗自撇嘴,心想也不小嘛。
赫勒彌斯沒有羞恥心,也不覺得在林空面前光溜溜的會如何,他只是覺得渾身燥熱,卻說不清是因為剛才喝了面前這隻獵物的血,還是因為對方奇怪的舉動。
林空把赫勒彌斯扒了個乾淨,對方銀色的長髮滑落下來,遮住了胸前的風景,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盯著林空,沒有殺氣,罕見閃過了一絲茫然。
林空莫名有一種罪惡感,他撥開赫勒彌斯眼前的碎發,說話時呼吸都噴灑在了對方臉上,帶著一絲試探,一絲哄騙:「我幫你穿衣服好不好?」
【……】
赫勒彌斯沒回答,應該是默認了。
林空於是拿起自己為數不多的替換衣物幫赫勒彌斯換上。襯衫是從行李箱裡找到的,摸起來還有些潮,但湊合也能穿。
林空這輩子伺候自己的親爹親媽也不過如此了,不過為了抱緊面前這根金大腿,硬著頭皮也得上。他幫赫勒彌斯換上襯衣,又從密封袋裡拿出一條黑色的內褲,不動聲色往下瞥了眼:「你……」
赫勒彌斯不明白林空為什麼不動了,眉頭擰得死緊:【什麼?】
林空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樣幫你換褲子,你的伴侶該不會生氣吧?」
好茶,好茶,真是一杯好茶。
赫勒彌斯神情冰冷:【什麼伴侶?】
林空有些驚訝:「原來你沒伴侶呀?」
赫勒彌斯:【我不需要伴侶。】
只要能量足夠,蟲王可以無性繁殖,而他們都是蟲王孵化出來的,活到壽命將盡的時候自然就死了。
伴侶?他們的生存法則中並沒有這個選項。
林空有些驚訝,心想原來還是個雛呢:「為什麼不需要伴侶,找個伴侶陪著你不好嗎?」
「伴侶的好處多著呢。」
赫勒彌斯不為所動,但還是皺眉問了一句:【什麼好處?】
林空微微傾身,握住赫勒彌斯修長骨感的腳踝,將褲子套了上去。他用指尖勾著黑色的褲邊,順著赫勒彌斯冰涼的雙腿緩緩上拉,然後故意上前一步,壓緊,將對方抵在了石壁上。
「例如?例如你們可以做一些很快樂的事。」
林空一邊說,一邊暗中觀察著赫勒彌斯的反應,想知道對方對男人有沒有感覺。幾分鐘後,摩擦生熱,林空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赫勒彌斯身體的變化,終於停下了那似有似無的輕蹭。
赫勒彌斯無意識動了動,蒼白的皮膚因此泛紅,似有痛苦,他惡狠狠盯著林空,猩紅的眼睛也重新泛上了殺機:【你對我做了什麼?】
可憐的侍神者,從破殼出生起就沒有經歷過發情期,只有殺戮充斥著生活,這種陌生的身體變化讓他感到抗拒,卻又無法拒絕。
做了什麼?林空心想自己還什麼都沒做呢。
他問赫勒彌斯:「你很難受嗎?」
赫勒彌斯無聲咬緊牙關,又想殺他了。
但林空卻忽然給他看了看自己白淨修長的手,然後下滑攬住赫勒彌斯的腰身,唇邊多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低聲問道:「我幫你好不好?」
幫?怎麼幫?這隻獵物明明像兔子一樣柔弱。
然而赫勒彌斯還沒思考出答案,大腦就因為對方接下來的動作陷入了空白,他暗紅色的瞳仁驟然收縮,又是驚訝又是怔愣。
【你!】
「別怕。」
林空終於發現了這個大變態的弱點,聲音愈發柔了下來:「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