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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斯圖靜靜注視著面前黑髮黑眸的雄蟲,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一直覺得路遠與這個國家格格不入,不止是外在的容貌,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卻又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東西。
尤斯圖並不擅長接受別人的好意,他愣了幾秒鐘才回神,竭力忽略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皺眉道:「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如果在學院裡也這麼打架,要不了幾天你的學分就會被扣光。」
他語罷轉身朝前走去,想離開這片區域,結果還沒走兩步,拐角處就忽然出現了幾道身影。只見為首的是一名灰發雄蟲,他懷裡摟著一名性感亞雌,身後還跟著一名高個雌蟲,左擁右抱,艷福不淺。
那名灰發雄蟲不知是不是認識尤斯圖,看見他的時候明顯愣了一瞬,隨即鬆開懷中前凸後翹的亞雌,走上前打招呼道:「尤斯圖,好巧,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你。」
這名雄蟲的發色和眸色隱隱和尤斯圖有些相似,只是不知為什麼,仿佛摻了許多雜質,銀白的頭髮又灰又暗,紅色的眼眸也並不如尤斯圖那麼通透,而是呈現一種棕土色。他面容俊秀,血液純淨度大概不低,只是氣質輕浮下流,目光黏糊糊,讓人渾身不適。
尤斯圖看見這隻雄蟲,心情頓時比吃了蒼蠅還難受,只恨自己剛才怎麼沒早點走,語氣冷冷道:「好巧,利文閣下。」
路遠剛好跟上來,見狀目光在他們兩個之間打轉,還以為尤斯圖遇見了朋友:「怎麼,你們認識?」
利文看見路遠時,眼睛不由得亮了一瞬,顯然把他誤當成了一隻漂亮的雌蟲,目光一直在路遠精壯的身形上打轉,似笑非笑道:「我叫利文,是尤斯圖的弟弟。」
路遠聞言正準備說些什麼,尤斯圖卻忽然開口打斷道:「很抱歉利文閣下,我不得不糾正您一句,我的姓氏是貢赫德拉,而您的姓氏是阿蒙德,在薩利蘭法帝國,我只有一名親生弟弟,目前在巴德萊爾學院就讀。」
他此言一出,空氣有了片刻凝固,連路遠這個旁觀者都覺得尷尬,更何況利文這隻當事蟲,他臉色肉眼可見難看了一瞬,聲音陰沉道:「尤斯圖,我們是同一個雄父,難道不算兄弟嗎?」
尤斯圖卻嗤笑了一聲,譏諷勾唇道:「如果按照雄父來算,那您的兄弟可太多了,足足有四十多個呢……例如您身旁的那兩位?貢赫德拉家族子嗣單薄,看來是無法享受與您一樣的榮光了。」
薩利蘭法實行一雄多雌制度,多數情況下蟲崽姓氏都跟隨雌父。
尤斯圖的雄父生性風流,雖然明面上只有蟲帝一位雌君,但私下裡卻情蟲無數,接二連三往外蹦了不少私嗣,利文就是其中最受寵的一個。
他不僅繼承了雄父的風流基因,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同父兄弟都不放過。利文身旁的那兩名亞雌和雌蟲,多多少少都和他沾點血緣關係,不過很顯然,他最想得到的還是尤斯圖這個棘手的獵物。
尤斯圖看利文一眼都嫌多,語罷直接對路遠道:「我們走。」
路遠一直在旁邊吃瓜看熱鬧,聞言反應過來,連忙跟上。然而利文卻不肯善罷甘休,在尤斯圖擦肩而過的時候直接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咬牙切齒道:「尤斯圖,你不覺得你剛才的那番話對我太冒犯了嗎?!」
他大抵剛剛才和身旁的兩名雌蟲滾完床單,身上濃厚的信息素味道還沒來得及散去,普通雌蟲聞了最多渾身燥熱,對於尤斯圖這種瀕臨發情期的雌蟲來說卻無異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足以令他蟲化失控。
尤斯圖聞到利文身上的信息素,腦海頓時一陣暈眩,連身形都晃了兩下。他眸色血紅地看向利文,聲音冷冷斥道:「鬆開!」
利文是情場老手,見狀很快發現了尤斯圖的異常,目光放肆打量著他的身軀,冷笑道:「怪不得跑來逛情趣店,原來你的發情期快到了,尤斯圖,何必裝得如此清高,如果你寂寞空虛的話,隨時過來找我,我的床上永遠給你留一個位置。」
語罷又笑著補充道:「當然,你的那個殘廢弟弟也可以。」
尤斯圖聽見「殘廢」兩個字,臉色難看至極,頓時被怒火沖昏了理智,舉起拳頭就要朝利文打去。路遠見狀瞳孔微縮,下意識上前攔住了他,壓低聲音皺眉道:「尤斯圖,你冷靜一點,毆打雄蟲是要進審訊室的!」
路遠以親身經歷總結出了一個經驗,那就是雌蟲毆打雄蟲占不到任何便宜,尤其利文的血液純淨度似乎不低,尤斯圖如果真的一時衝動揍了對方,肯定會被軍部帶走關押的。他是滾刀肉無所謂,但尤斯圖卻不該進那種地方。
尤斯圖聞言紅著眼睛看向路遠,眸底血色愈深,胸膛起伏不定,咬緊牙關問道:「難道雌蟲就該受此侮辱嗎?!」
路遠一怔。
利文剛才被尤斯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見路遠出手阻攔後,又放下了心。他聽見尤斯圖的話,嗤笑出聲道:「尤斯圖,這可不叫侮辱,而是恩賜,外面不知道多少雌蟲想被我撫慰呢,你該感到高興才是。還是你的朋友聰明,知道雌蟲毆打雄蟲是大罪,和他多學學吧。」
尤斯圖聞言控制不住咬緊了牙關,唇齒間都是一片血腥味,卻又偏偏不能把對方怎麼樣,就如路遠所說,他如果在這一秒動手,下一秒立刻就會被關進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