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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克公爵尷尬一笑,杜蘭特公爵連連點頭。
尤斯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聞言不禁嗤笑出聲,覺得他們實在滑稽可笑,同時放下手裡的雜誌,想示意路遠不用理這些見風使舵的傢伙,然而路遠卻冷不丁出聲道:「我想你們找錯對象了。」
蒙克公爵聞言一愣,杜蘭特公爵也一臉不明所以。
路遠見他們似有不解,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你們如果想賠罪的話,大概找錯對象了。」
路遠對於打架這種事情沒有那麼斤斤計較,溫格爾是他故意揍的,博亞也是他故意揍的,無論事件起因如何,都是他先動的手,這是不爭的事實。假使非要爭論對錯,無非就是大惡霸遇上了小惡霸,誰也不比誰乾淨。
路遠看向一直悶聲不吭的溫格爾,淡淡挑眉道:「你需要賠罪的對象不是我,而是被你撕碎報名表的那隻雄蟲,博亞需要賠罪的對象也不是我,而是被他揍傷的八殿下。」
「而我……」
路遠指了指自己,微微搖頭:「我只是恰好因為這些事與你們起了衝突而已,你們冒犯了我,我也打了回去,這很公平。」
「我不會接受你們的賠罪,如果你們真的想道歉,最好換一個對象。」
路遠心裡很清楚,賠罪並不代表著良心發現,也並不代表著改過自新,只能代表這些雄蟲遇到了惹不起的傢伙,暫時性被迫低頭罷了。
虛情假意這個詞和狼心狗肺一樣,一文不值。
溫格爾這次終於機靈了一回,連忙道:「閣下,我等會兒就去找那隻雄蟲賠禮道歉,請求他的原諒。」
蒙克公爵聞言沒出聲,算是默許了,反正都是道歉,找誰都一樣。臉都丟了第一次,也不怕再丟第二次。
杜蘭特公爵卻陷入了為難,博亞是因為毆打八殿下伽因才引起的衝突,他如果上門找八殿下賠罪,豈不是默認了這件事?回頭蟲帝如果追究起來,又是一樁大麻煩。
尤斯圖見狀不知想起什麼,從沙發上懶懶起身走到路遠身邊,彎腰在他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話,然後勾唇在他臉頰落下一吻,這才重新坐回去——
他並不介意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和路遠的親近,恰恰相反,他希望所有蟲都能識趣一點,明白路遠是自己未來的雄主,不要妄想輕易染指。
蒙克公爵和杜蘭特公爵見狀紛紛尷尬移開視線,也只能當做沒看見,帝國好不容易出了一隻血液純淨度為100%的雄蟲,也只有流淌著皇室血脈的王蟲能夠配得上對方了。
路遠也沒想到尤斯圖膽子這麼大,眾目睽睽之下就敢親自己,不動聲色瞥了他一眼,卻見後者已經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看起了雜誌,臉被擋得嚴嚴實實。
路遠只好收回視線,看向杜蘭特公爵道:「您如果真的想賠罪,不如親自去找蟲帝取消杜蘭特家族與八殿下的婚約,畢竟現在發生這種事,也沒有別的方式可以彌補他了。」
這是尤斯圖的意思。
杜蘭特家族很明顯不喜伽因這個殘廢皇子,就算迫於蟲帝權勢暫時答應婚事,只怕伽因以後嫁過去也少不了會受欺負。沒有誰比尤斯圖更清楚一位失寵而又殘疾的皇子會受到怎樣的待遇,與其受盡折辱,不如不嫁。
阿普陛下已經給伽因物色好了新雄主的「人選」,這次選定的是一名來自三等星的沒落貴族,對方血液純淨度尚可,卻因為家族勢力單薄沒有倚仗,以後聯姻了也方便拿捏。
杜蘭特公爵聞言不著痕跡鬆了一口氣,其實他早就有退婚的想法,只是怕惹了蟲帝不喜,遲遲不敢開口。眼見路遠親自發話,也就順水推舟應了下來:「閣下,對於八殿下一事我感到萬分遺憾,您既然如此說,我一定會盡力彌補他,等回去之後我就向蟲帝稟明原因,請求解除與八殿下的婚約。」
皇室出於顏面,不好做出爾反爾的事,由這個狡猾的老傢伙自己主動開口,實在是再好不過。
路遠眼見所有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送客,而蒙克公爵與杜蘭德公爵也都識趣告辭,留下一堆價格不菲的補品,轉身離開了醫院。
伴隨著病房門被「咔嚓」一聲關上的輕響,尤斯圖這才扔掉手裡早就翻爛的雜誌,走到病床邊落座。他順勢倒進路遠懷裡,用指尖在對方胸膛輕點了兩下,冷笑道:「瞧,他們是不是像極了船長,慣會見風使舵。」
路遠攥住他的手,遞到唇邊咬了一下,覺得也不算全無收穫:「起碼解決了八殿下的婚事,不過你不是說他的發情期快到了嗎,如果不和杜蘭特家族的那隻雄蟲結婚,到時候他該怎麼辦?」
尤斯圖語氣複雜道:「陛下另外物色了一隻雄蟲,他們家族原本在主星定居,後來因為揮霍無度破產,就搬去了落後偏遠的三等星。如果與那隻雄蟲聯姻,看在皇室的份上,伽因也不會太受欺負。」
路遠問道:「那隻雄蟲怎麼樣?」
尤斯圖卻皺眉道:「聽說是個傻子,愚笨醜陋,幾個月前還因為飛行器故障撞壞腦子住進醫院,什麼都不記得了。」
路遠難免有些咋舌:「愚笨醜陋?真的假的?」
尤斯圖聳了聳肩:「不知道,我也是聽說的,下月的宴會他們也會受邀參加,陛下決定親眼看看那隻雄蟲如何,如果實在醜陋不能入眼,大概還要重新選定對象。」